桃花村自從初六那天后,就一直戒備很嚴,不僅是全村的老少爺們,就連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也全都動員了起來。
只要是村裡有陌生人進村,那都得第一時間到村委會報備。
所以這八九天的時間裡,那三個殺手在東山上蹲的渾身發麻,凍的瑟瑟發抖,也沒有找到能進村子裡的辦法。
不過他們並沒有氣餒,因為今天晚上是正月十五!
北邊的化工廠從建廠到現在的幾年裡,每年的正月十五都會舉辦一次放煙花,看花燈,踩高蹺的活動。
村子裡的男女老少,都想去看。
這三個殺手從附近的村子裡聽到了這個消息,篤定今天晚上桃花村肯定會有人去的。
到時候村子裡的安保肯定會出現漏洞,他們只需要抓住一個機會,就能把胡立置於死地!
可他們還是低估了村民們的原則,就算今天晚上是正月十五,村子裡也沒人去看花燈。
三個人趴在東山靠近村子的一塊地頭,盯著村子裡的動靜。
這個時間還是冬天,西北風呼呼地刮著,寒氣入骨。
兩個手下站起來在地里來回地跑步,反正山上沒有燈,誰都看不到他們。
就在他們剛剛跑了兩圈之後,就看到村西頭的路上亮起了兩盞車燈,這一看就是那輛小轎車。
「大哥,那倆人又回來了。」
懸針紋的男人眯了眯眸子,眼神跟著亮了幾分。
劉水濤和蕭文波幾乎一天一趟地從縣城和桃花村之間跑,他們早就已經習慣了。
其實這三個殺手這幾天並不在一起,而是守住村子裡的三個入口。
「你們兩個往化工廠那邊去看看!」
「是!」
兩個人立即快速地離開了。
別看他們三個不是這裡的村民,但是這幾天下來,他們已經把這裡的地形摸的一清二楚了。
懸針紋男人看著兩個手下離開,他也跟著站了起來,把槍往懷裡一塞,直接下山去了。
別看村子裡人多,只要不是死胡同,他就不怕這些人。
順著山路往下,很快便靠近了學校的東牆。
桃花村的小學,建在村子和東山之間的一片空地上,現在這個時間學校里空蕩蕩的。
學校和村子之間有一條由南往北的大路,這條路就是南邊礦上的煤車拉煤要經過的那條路。
村民們在這條路上直接設了一道人牆,從南到北全都站滿了人。
男人在學校的院牆拐角停下來,探頭準備觀察一下,結果就發現一直沒什麼動靜的崗哨有人開始大聲講話了。
男人仔細聽了一下,就聽到了說的什麼。
「胡立已經在省城上火車了,大傢伙可以安心回家過中秋節了!都回去吧!人已經安全上火車了,大家回去過節吧!」
看著這些人很快都走了,殺手老大皺起了眉頭。
胡立已經安全上火車了?
難道他們一個沒看住,就讓那人跑掉了?
可不管他信不信,反正那些站崗的人用最快的時間全都走沒了影。
不過很快的,便有些村民成群結隊地又從家裡出來了,順著這條路說說笑笑地往北走。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就看到自己那兩個手下又回來了。
「大哥,那個胡立跑了,怎麼辦?」
「我們剛剛過去的時候,就看到他們說人已經在省城安全上火車了。現在他們村的人都去北邊的化工廠看放煙花的了。」
兩個人很快便到了他身邊。
懸針紋男人看了看山下,冷聲道:「如果他們故意放了個煙霧彈,胡立還在村子裡呢?」
兩人頓時一愣,接著一拍腦袋:「對呀,他們不會是故意放了個煙霧彈吧?」
男人沉聲道:「看到正下面這一家了嗎?」
「看到了老大。」
男人接著道:「你倆進去抓住人問問,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好嘞。」
路上的人一撤,那些燈光自然也就全都滅了。
這兩個人貓著腰,悄無聲息地摸了過去。
男人原地等了沒一會兒,就看到自己兩個手下從那家院子裡出來,快速的回到了他身邊。
「大哥,刀一架脖子上那人就說實話了,胡立沒走。還在姓蘇的家裡待著呢。剛才這麼說是故意想迷惑我們。這段時間村里人站崗站的夠夠的了,而且正月十五都不讓好好過,全都是一肚子的怨氣。
所以村幹部才想了這麼一個招。」
「人呢?」
「全都捆起來了。嘴巴里也塞了東西。」
男人搓了搓冰涼的手:「等到半夜動手,弄完馬上走!」
「好勒。媽的,等這麼多天總算是有個眉目了。」
三個人重新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就等著這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走。
夜色越來越暗,從北邊化工廠看煙花的村民們很快便回來了。
三五成群地進了入村子後,很快都各回各家去了。
沒多長時間,村子裡便徹底的歸於寂靜黑暗。除了那呼嘯的西北風,村子裡再無任何聲響。
這麼冷的季節,就連動物們也都縮在了自己的窩裡睡著了。
三個黑影很快便從東山的學校後面冒了出來,像三隻無聲的野貓,悄無聲息地潛進了村子裡。
很快,他們便出現在了蘇燦和陸戰東的院牆外。
經過勘察,跟村民們反應的一樣,這裡的崗哨全都撤的一乾二淨。
為了安全起見,他們還特意在四周都檢查了一遍,確實沒什麼問題。
四周鴉雀無聲,三個黑影很快便爬上了院牆,院子裡停著一輛卡車一輛小轎車,所有的窗戶全都一片黑暗。
懸針紋男人熟練地拿出了一個小袋子,從裡面拿出了兩份東西分別給了兩個手下。
兩個人心領神會,接過東西便悄無聲息下了地。
他們拿到的東西,全都是能讓人沉睡的東西,只要吸一些今天晚上人就不可能醒過來。
反正今天晚上,胡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