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冉梅樓

  民國時的一個南方小城，一家酒樓里。幾個紈絝子弟正在喝酒閒談。

  「我說，劉大少爺，你說這冉梅樓的菜色可比不過福德樓啊，你讓我來這裡吃飯是消遣我啊。」

  「高爺，我怎麼敢消遣您啊。誰不知道您是這江州城出了名的頑主啊。這每個酒樓啊，都有出名的地方。有的是菜餚，有的是美酒，這冉梅樓的可就是...」

  「什麼啊，說啊。」剛剛還在說奉承話兒的劉大少爺，此時眼睛愣在了那裡。

  只見得那戲台子上，傳來了一陣悅耳的琵琶聲。原來是 一位容貌清麗的女，只用如水蔥一般白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琵琶弦。琵琶的聲音如是珍珠落在玉盤上一般清脆。前奏剛過，隨後婉轉動聽的唱詞便從那女子的口中唱出。

  『誰走故夢留，三月陽春慢去。

  那柳葉迎東風，秋水點了夜鶯嗚啼。

  ......』

  柔綿的嗓音，嬌滴滴的樣子，這天底下應該沒有哪個男人會不沉浸在那鶯聲燕語中。

  剛剛一臉疑惑的高爺此時也是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女子看去。

  「高爺，高爺，你的酒撒了。高爺...」劉大少爺一聲一聲的呼著。

  「真是絕了，劉大少爺。看來這冉梅樓可真是名不虛傳啊，竟然有這樣的寶物。嘿嘿...」

  在這冉梅樓外，幾個車夫正喝著涼茶，蹭著門口的涼風，聽著小曲。

  一個叫生子的車夫說：「這冉梅樓的小曲真是絕了。要是能進去看看那小娘子的樣子，死也值了。」

  另一個車夫說：「生子，你也就著出息，聽人說那小娘子長得可是那絕色啊。不少老爺們花著多少銀元金條，也就和人家喝個酒，聽人家唱個曲。又想納她做姨太太的也沒成。像咱們這樣的，聽聽曲子得了。」

  「那這酒樓的主人得是什麼樣啊，還能比著老爺們有權勢？」

  「生子，也就咱這說，這酒樓的主人名字叫梅冉升。唱得一手好戲。多年前啊，也就是一個窮戲子，後來你猜怎麼，攀上了省里哪個闊太太的關係，一下子就變鳳凰了，黑白兩道那可都是......」

  不等他說完，一個夥計把一盆髒水從樓上潑到了他們身上，「去去，哪裡來的臭拉車的。再說閒話小心別人打折你的腿。」

  幾個車夫隨後狼狽的離開了。

  話再回到這，剛剛那個高爺心裡正盤算著，把這個小女子收到府邸做姨太太。「劉大少爺，著小女子叫啥名字啊？生的怪標緻的。」

  「聽人說是叫漣玥。這裡都叫她四姑娘。」

  「那她是這裡的頭牌嘍？」

  劉大少爺：「高爺，這我可就不知道了。但要說這冉梅樓里最好看的，那可不是她。」

  「劉大少爺，您可別吹牛皮，還有比她漂亮的。」

  「高爺，之前啊，我來這兒的時候，可見到過一個美人兒。那眉眼，身段，簡直了！」

  「那叫什麼啊？」

  「好像叫什麼，玖兒。」

  此時，在冉梅樓深處的一間屋子裡，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穿著一身紅色長裙，正對著鏡子，把妝描在了眼角，又嫻熟的彈著一首琵琶曲。

  「姐姐，你學的好快啊，四姑娘才教了你幾次，就彈得這麼好。說，是不是自己偷偷練習了。」

  「希蘭，我可沒有，只是想彈罷了。」

  「姐姐，是不是看上那家的闊少爺了，想彈給他聽。」

  「胡鬧。」

  著閨房中，女兒們的私事自然不表，在這冉梅樓的書房裡，這裡的主人正在看著這幾個月的帳本。

  他和管家說：「這幾個月大洋，金條可進了不少。看來這不打仗就是好。有錢人都也能來這裡聽曲，喝酒。不過，我可也知道咱們這裡的廚子，手藝可不怎麼，找時間去別的樓挖幾個來。在我梅某人這裡，可不做虧本的買賣。」

  管家「梅爺您就放心吧，我劉世貴在生意場上行走多年，您就放心好了。再說沒有您，那裡有我今天啊。這都是梅爺您的功勞啊。等那梅公館建好，您這可就是梅老爺了。」

  「哈哈哈」梅老爺一聽，不由得一陣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