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映紅了西邊的天空,馬上也到了快要下班的時間。記住本站域名
正如那日松說的一樣,今天中醫科除了陸主任丈夫介紹過來的陳鵬,就再也沒有一名患者上門。
回到宿舍,黃素看見客廳的餐桌上放著一口電鍋,鍋里乳白色的湯底正不停地翻滾,周圍擺著菠菜、豆皮、粉絲、香菇等涮火鍋的食材,以及兩瓶六十度的白酒。
見到白酒,黃素臉上肌肉不由控制地抽搐起來。
木圖端著兩盤堆得高高的羊肉卷從廚房出來。
「看來我準備還是很準時的。快去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從衛生間出來,黃素看見桌子上的兩個二兩的玻璃杯子已經倒滿了白酒,臉部肌肉不由得再次抽搐起來。
也不知道木圖是真的為自己慶祝,還是找個藉口喝酒。
「老黃快過來,坐下吃飯了。」木圖招手示意黃素快點坐下。
等黃素坐下後,木圖將一杯酒遞給道:「恭喜老黃完成轉科!」
黃素端起酒杯事先聲明道:「今天不能多喝,吃過飯我要給我的導師打電話。」
木圖喝光杯中的白酒道:「你和你的導師倒是關係真好。」
「我是老師帶過的最後一屆研究生,老師把我可是當親傳弟子在培養,我和老師不能算是大學的師生關係。」黃素解釋道。
吃過飯,兩人收拾了桌子,黃素帶著微醺回到臥室,手裡緊緊攥著手機,屏幕上顯示老師的號碼,遲遲沒有撥打出去。
陳靜山,黃素的研究生導師,一直將自己當作關門弟子培養,重生前自己並沒有繼承老師的衣缽,成為一名培養中醫人才的老師。
真正讓黃素悔恨終生的是自己錯過了老師的葬禮。
當時自己在糖尿病中藥製劑攻關的最重要時刻,老師怕影響自己,去世前都不讓家人告訴自己,臨終他都在用心地愛護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子。
黃素深呼吸,重重按下了撥通按鍵。
少許,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了一位女性的聲音:「是小素嗎?」
聽見師母熟悉的聲音,黃素哽咽道:「師母,是我黃素。」
「小素,你在草原市過得怎麼樣,住的如何呀,平時在哪裡吃飯呀!」電話里傳來師母高興的聲音,詢問里滿滿的都是關懷。
「師母,我挺好的……」黃素將在草原市的生活情況簡單給師母做了介紹。
聽到黃素能有這麼好的室友,電話裡面的師母放心的直叫好。
「老頭子!小素來電話了。」
沒多久電話傳來了陳靜山教授的聲音,:「黃素,你在草原市人民醫院工作的如何?」
這就是師母和恩師不同的愛護。
久違地聽到了老師的聲音,深呼吸幾次,平復下激動的心情。
黃素將來到草原市人民醫院治療的幾個病例向陳靜山教授作了介紹,隻字不提中醫科曾經在市醫院的尷尬。
當聽到黃素用大黃治療妊娠哮喘和妊娠高燒的時候,電話里傳來陳靜山的讚嘆:「這個配伍太妙了,黃素這可不像你的醫術水平呀。」
黃素解釋道:「我回家的時候在家裡的集市上買到一本肖俊逸老先生的《大黃臨證發揮》,閱讀後略有所得。我也是現學現賣大膽嘗試一下,沒想到效果非常好。過後我也有些後怕。」
黃素倒是沒有欺騙老師,他確實看過肖俊逸老先生的《大黃臨證發揮》和《肖俊逸醫論醫話方劑匯集》。
肖俊逸,因為善用大黃,人稱肖大黃,一味大黃用得是神乎其技,常救重症瀕亡之人。其他方劑也是用藥巧妙,配伍靈活。
如果能活到網絡盛行的年代,網上必然出現,北附子、南大黃或者李附子、肖大黃的稱號。
一聽到還有這樣的好書,陳靜山教授不加懷疑地高興道:「你個臭小子,有這麼好的書也不說給老師複印一份郵寄過來。」
「我最近不是太忙了,沒有想起來這件事嗎!為了給您賠罪,我親手給您老抄一份手抄本。」
黃素哪裡有這本書可以複印,只能根據記憶手抄一本,還好前世得到肖俊逸老人的著作後,經常時不時就翻看,已經牢牢記住。
「這還差不多!」陳靜山教授問道:「你不是要考博嗎,馬上就到考博的報名時間了,你想好了要考哪個中醫大學。」
黃素道:「老師!我準備報考京城中醫藥大學的博士。」
前世,黃素為了離開市醫院,報考的就是京城中醫藥大學。
京城中醫藥大學和蒙疆醫科大學都是新中國成立後第一批建設的醫科大學,原名京城中醫學院,九二年與京城針灸骨傷學院合併,九三年改為京城中醫藥大學,是雙一流大學中唯一的中醫大學。
仿佛早有預料,電話里陳靜山教授道:「我不建議你報京城中醫藥大學的博士,推薦你報考中國中醫研究院。」
中國中醫研究院前身是衛生部研究所,零五年更名為中國中醫科學院,研究青蒿素的屠老就是中醫中醫科學院的終身研究員。
「我與中國中醫科學院的孫桂芝教授相熟,她是中醫治療腫瘤的專家,我可以將你推薦給她。」
臨行前自己只是和老師提了一嘴考博的事情,老師竟然為記在心中,為自己操了這麼多的心。
黃素心中升起一陣暖流,兩世的恩情,今生一定要好好報答恩師。
黃素知道孫桂芝教授是中醫治療腫瘤的權威。
畢業於山東醫科大學,現在的山東大學。響應教員西醫學習中醫的號召,參加了全國西醫勵志學習中醫研究班,是真正學貫中西醫的專家,不是現在的那些不中不西的中西醫結合的畢業生。
她是廣安門醫院腫瘤科教授,博士生導師,特殊津貼專家,中醫腫瘤治療中心副主任,擅長中醫為主,西醫為輔的中西醫結合的方式治療腫瘤。
著作有《常見腫瘤治療指南》《中西醫結合防治腫瘤》等。
前世,2013年黃素到廣安門醫院工作的時候,孫教授已經因為年紀原因不再看病了,沒有見過這位專家,也是自己的一大憾事,沒想到今生還能有幸成為她的博士生。
黃素壓制住喜悅的心情答應道:「我聽老師的安排。」
陳靜山叮囑道:「黃素年前你要處理好手中的病人,我給你討要了一個去京城廣安門醫院的進修的名額,過年後就要到京城報到,為期半年。」
「半年的時間是孫老太太考察你的時間,也是給你做雙向選擇的時間,她收學生十分苛刻,這麼多年裡,她培養的研究生也不超過一手之數,博士生也只有一個,希望你能成為第二名博士。」
黃素感動地哽咽道:「謝謝您老師,就業讓您操心,現在考研又讓您為我操心了。」
電話里傳來陳靜山溫柔的聲音:「你是我的衣缽傳人,我不為你操心為誰操心,只要你能學好中醫,為中醫作出些許貢獻就不辜負我對你的這份心。」
師生二人又聊了許久,雙方才掛斷電話。
草原市政府機關大院家屬樓,那日松家。
剛吃過晚飯,那日松父親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聯播,那日松母親與何慧正在廚房刷鍋洗碗。
那日松露出八顆白牙,殷勤地沏好一杯熱騰騰的茶水端給父親。
那日松父親看到那日松的這幅嘴臉,問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惹出什麼事了。」
「爸,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那日松不高興地道,又速快速變臉露出諂媚地笑容,坐在自己父親的身邊捏著他的肩膀問道:「爸,你答應我的事情還算不算數。」
那日松父親茫然地問道:「什麼事情!」
「就是讓老幹部接受中醫體檢的事情,這離年底沒有幾個月了,不能再拖了。」
那日松父親這才想起有這麼一件事情,面色瞬間嚴肅道:「我都說了個別案例不能說明什麼。」
那日松一臉不高興地道:「誰說是個別案例,你知道我們主任這兩個月治療多少重症患者嗎?」
隨後,他將黃素兩個月來治療的病人一一給他父親講了一遍。
當聽到黃素竟然治療好了兩歲半的半身不遂患者,那日松父親坐直了身體,臉上帶著喜色問道:「那日松,你們主任真的治好了一名半身不遂的女童,半身不遂西醫基本都束手無策的疾病,就憑你們中醫。」
父親竟然懷疑自己崇拜的主任,那日松一臉不高興地道:「這我還能騙你,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可以問何慧呀。」
那日松父親輕咳兩聲道:「看來我兒子真的長大了,都知道維護人了,看來這兩個月跟著黃主任學習不少本事,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把你老師請來吃頓飯,我們也好當面感謝對你和何慧的照顧。」
那日松心中好奇父親為什麼聽到自己主任能治癒半身不遂後,語氣大變。
突然想起來父親的老領導,去年因為妻子過世過於悲痛,突發腦血栓,人雖然救回來了,卻也落下了右側肢體偏癱的後遺症。
上個星期突然病情復發了,還更加惡化,用盡了西藥卻均無效果。
那日松覺得父親在利用自己的主任,心裡不高興地質問道:「你們當官都是這樣嗎,用人的時候朝前,不用人的時候朝後。」
那日松父親道:「這你就冤枉你爸了,你忘記了趙市長是主管什麼的,你們要想加入到老幹部體檢,還是要走趙市長的路子,只有證明給趙市長看,你們才有加入的可能。」
「想改變一項運行多年的規章制度,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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