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霖洗完冷水澡出了房間,看了眼緊閉的次臥的房門,腳步頓了一下,轉身去了書房。
他今天剛從廣城回來,手裡頭堆積了一些工作要處理。
在新成附近的地鐵站與花顏的相遇不是偶然。
本就打算接她下班回來的。
傅寒霖處理工作時,下意識拉開抽屜,拿出煙盒和打火機,磕了一支煙出來。
想起女孩身上香香甜甜的氣息,眉眼溫柔,把煙丟進垃圾桶里。
夜漸漸深了。
雖然他在處理工作,但也分心關注客廳的動靜,關注花顏什麼時候從房間出來。
然而客廳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也沒有傳來次臥的門打開的聲音。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了。
關掉電腦起身走出書房,果然看到緊閉的次臥的房門。
然而洗衣房那邊傳來很微小的洗衣機運作的聲音。
原來她已經出來過了。
不知道是不想打擾他工作還是生怕被他發現把她抓進懷裡狠吻,躡手躡腳地去了一趟洗衣房又偷偷溜回房間。
傅寒霖走到緊閉的次臥的房門前,心尖有種像羽毛掃過的微微發癢的感覺。
握住門把手,輕輕推開門進去。
房間裡亮著一盞燈光很微弱的燈。
花顏有夜盲症,如果光線全黑,她起夜容易磕磕碰碰。
傅寒霖走到大床邊,看著睡夢中也臉頰羞紅的花顏,眉眼染開溫柔的笑意,輕嘆了一口氣。
他轉身去了客廳,從沙發底下撿起那條藥膏,回到房間,坐在大床邊,剛要擠出藥膏給她的嘴唇抹上,目光在她的唇上停了一下。
反正要抹藥……
傅寒霖雙手撐在枕頭兩邊,將睡夢中的花顏籠罩在懷裡。
低頭先輕輕地含吮她的下唇,在她皺眉頭,嘴裡發出嚶嚀聲的瞬間,輕而易舉撬開她的唇齒。
大概是覺得痛了,她難耐地轉過頭去。
傅寒霖騰出左手,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臉頰,將她的臉轉回來,繼續索吻。
親著親著,身體又起了反應。
一晚上反反覆覆,傅寒霖鬆開花顏低喘了一口氣。
他看著女孩瑩潤透亮的紅腫的唇,指腹在她嫩如剝了殼的雞蛋的臉頰上摩挲,喑啞道:「下次就不會放過你了。」
終於冷靜下來,再次拿起藥膏,動作輕柔地給她的嘴唇抹上藥。
消腫的藥膏。
不僅僅能用在嘴唇上。
她之前被他按在沙發里剝光衣服肆無忌憚地親吻,喊疼的地方不僅是嘴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傅寒霖的耳尖緩緩爬上一抹紅,柔和的燈光落在他的側臉上,額角冒著細小的汗珠。
手指輕柔地解開花顏睡衣的扣子,打開的衣襟順著胸口的弧度往兩邊滑落。
男人的喉結深深地滑動了一下。
眸光暗得像一團化不開的墨,漸漸地暗色從最深處緩緩裂開,透著掠過的精芒。
傅寒霖扭頭喘了一口氣。
將藥膏快速擠在指腹上,保持著扭頭的姿勢,快速給花顏的胸口抹上藥膏。
花顏只是睡著了,並不是喝醉酒,隨時有醒來的可能。
傅寒霖快速摸完藥膏之後,胡亂抓著她的衣襟口收攏,再轉回頭,把紐扣一顆顆繫上。
天知道短短的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傅寒霖有多煎熬難耐。
尤其是指尖觸碰到那柔軟滑嫩的地方,他簡直要瘋,手指剛抓上,又強迫自己把手收回來,來回反覆,花顏嘴裡發出難耐的聲音。
傅寒霖如夢初醒般懊惱地皺起眉頭。
拉過被角蓋在花顏的胸口,起身,一秒都沒繼續在房間裡待著。
不一會兒,主臥的浴室里又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等冷靜下來之後,傅寒霖再一次去了次臥,坐在床邊,抓起花顏的手,往她抓破的手心抹藥。
手心的抓痕在回來的時候已經洗乾淨了。
指甲抓的傷口並不深,卻凌亂。
可想而知當時的花顏有多屈辱。
傅寒霖眼底划過冷銳的寒光。
……
夜深人靜的別墅區。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別墅的庭院裡。
江由下車,拉開後排車門,「傅總。」
穿著一身黑灰色家居服的傅寒霖從車上下來,邁開長腿往別墅裡面走。
別墅里燈火通明,客廳的空地上躺著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蜷縮著一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
保鏢一見到傅寒霖,立馬整齊劃一地頷首,「傅總。」
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謝易聽見動靜,身子抽動了一下。
他咬緊牙關艱難翻過身,目光幽怨陰狠地盯著傅寒霖,「你把顏顏帶哪去了?」
傅寒霖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如喪家之犬般的謝易。
在校期間,謝易是風雲人物,多的是追求他的女孩子,為了面子追求當時是校花的花顏,後來時間長了,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花顏了。
可是當陸瑤暗戳戳提醒他,她的父親能幫他少奮鬥很多年的時候,他動搖了。
他知道對不起花顏,但他也是為了將來能過上好日子,他日子過好了,只要不被陸瑤發現,他能養花顏一輩子。
可誰知中間被傅寒霖橫插一腳。
他怎麼能不恨?
傅寒霖慢條斯理地點了一支煙,撩起眼皮睇了他一眼,「顏顏已經睡了。」
顏顏……
睡了……
謝易整個人都僵住了,想到從地鐵站外面分開到現在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傅寒霖為什麼現在才來?
難道傅寒霖跟花顏……
他突然瘋狂地叫著,「你把她還給我!她是我的!她是我的女朋友,是你橫刀奪愛!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傅寒霖吐了一口煙,起身,在保鏢要按住謝易的時候,抬手示意他們退後。
他一腳踹在謝易的心口,謝易直接被踹到牆角!
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
江由眉心一跳。
傅總也會生氣?
傅寒霖漠然地看著牆角的人,眉眼清寒。
他走過去,冷嗤道:「顏顏的吻技很生澀,連回應都還不會,你沒有真正吻過她吧。」
謝易面如土色地看著朝大門走去的男人的背影。
傅寒霖這麼晚過來不是為了踹他一腳。
而是為了說這句話。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