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錦星望著面前大約五層高的民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主要是民宿的名字,叫「順心」。
這是在嘲諷她今天的經歷嗎?
今天是金越大學報到的日子。而在她匆匆趕來的路上被一個騎自行車的男生撞倒了。那個男生也不道歉,扶好自行車就走了。夜錦星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的小男孩的背影,摸了摸腿——幸好並無大礙。
到報到處的時候,就見到那個撞她的男生。小男生身邊站著一個看起來文靜可愛的少女,正在低頭看手機。那個男生看到她時明顯有一瞬間愣住了,但很快扯著少女的衣袖,惡人先告狀:「姐姐就是那個女生撞到了我,害我現在這麼晚才來!」
夜錦星挑了挑眉,要說什麼時就聽少女說:「得了吧你,何耀,不要亂打小報告。在騎自行車這件事上,只有你撞別人,沒有別人撞你。」
這是一道與可愛外表不符合的御姐音。
少女摸了摸弟弟的頭:「去跟對方道個歉吧,說——」她抬頭,見到夜錦星的臉時非常不明顯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就說聲對不起。態度要好一點。」
一般人是發現不了少女那一瞬間的愣神的。但夜錦星天生就對人的面部表情十分敏感,所以捕捉到了。但她不以為意,認為對方只是見過與自己長相相似的人而已。畢竟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
何耀來到夜錦星面前,有點扭扭捏捏地說了聲「對不起」之後,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少女向夜錦星道了個歉,並交換了兩個人的姓名。少女名字叫何瑰子。很巧的是她們兩個是同一個宿舍。
在宿舍的時候,夜錦星被一個叫顧梓言的室友冤枉了。經過一波三折後,夜錦星終於證明自己不是欺負對方妹妹的人。
而當她晚上躲在被窩裡,用手機向閨蜜吐槽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要破碎一般,疼痛又喊不出來,最後昏了過去。醒來以後就莫名其妙地站在順心民宿大門前。
她左右環顧四周,意外地看見了一個沉默不語注視著自己的熟人——何瑰子。何瑰子旁邊還站著一男一女,後面還有個男人在抽著煙。
手機還在,耳機還在,糖果也還在——少女如實地想。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銀色月牙項鍊。一顆銀色的星星被月牙包住。
「有沒有第一次進這個遊戲的?」那個抽著煙的男子十分輕浮的想要拍何瑰子的背,但被對方不著痕跡的躲過了。男人也不能只是輕蔑的笑一聲,「全都不是新手?」
何瑰子小聲地說:「我是。」
夜錦星看了眼走到自己旁邊的那個男人:「我也是。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是哪裡?我右上角為什麼會有一串數字?那個是倒計時嗎?」
「我們這個恐怖遊戲裡,你視線右上角的數字是遊戲正式開始倒計時。既然你們兩個人是新手,那應該也不會有多難。畢竟是新手副本嘛。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劉詩。」那個大約27歲左右的女子開口,隨後又陷入了沉默。
遊戲開始倒計時?恐怖遊戲?夜錦星既然倒計時只剩2分多鐘了,便望向何瑰子。
何瑰子顯然十分錯愕。她呆了幾秒才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嗎?我是在做夢吧……」
抽菸男子哈哈大笑:「做夢?是不是做夢,等下不就知道了嗎?」
「哥,」另外一位男子小聲說,「別笑了,有觀眾……」
「觀眾?怕什麼?又不是多大的事情。」
夜錦星心想:「觀眾?」她正想問點關於這個的事情,就聽見何瑰子微微發抖:「觀眾?什麼觀眾?這個地方還有觀眾?」
抽菸男子冷哼一聲:「南暉,你怕什麼?我又沒說錯。不過嘛,遊戲正式開始之前不會有直播。再說了——」他看向兩位新手,「我們三個可是強制任務,只有這兩個人會有直播。」他扔掉了煙,笑了幾下——那是一種嘲笑。但是話裡面又有點威脅的感覺。
夜錦星斷定,他有個地方說謊了,而那個謊言就是——「在遊戲正式開始之前不會有直播。」可是這個謊言好像一點用也沒有。夜錦星摸了摸項鍊。
[當霖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們就要知道他要開始忽悠新人了!]
[這好像還有點威脅的意思吧……]
[這兩個新人可要危險了~]
[怎麼感覺樓上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要你管,你管的著嗎?我愛幸災樂禍幸災樂禍,關你屁事!]
[……]
……
倒計時只剩最後1分鐘時,夜錦星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淡藍色的光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