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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入主中原(二)

2024-11-27 18:00:50 作者: 陝甘總督
  徐岩朔送妹妹徐晶蕾來到保州完婚,事畢後,並沒有徑直返回,而是選擇留了下來,自願在保州武備學堂接受軍事培訓。

  一來,他可以通過武備學堂,結識一些營中將校,積累人脈資源;二來,也有利於他近距離觀察冀國公府一系軍隊的作戰風格和水平,為徐氏家族將來何去何從提供參考。

  保州府城乃舊朝北直隸總督衙門所在地,是公認的北方重鎮之一。

  年輕時,徐岩朔也來此訪學過,還在保州府學和那些年輕士子吟詩作對,好不快活。

  只可惜,舊朝末年,群雄並起,無數民眾死於戰亂之中,也包括徐岩朔在保州府學的那些同窗們。

  在他的印象中,大樹底下不長草,保州好是好,但整體氛圍還是偏於沉悶了一些,社會價值觀念更偏向於保守,不像江南一帶,民風開放,秦淮諸艷更是名聲大噪,獨領風騷。

  徐岩朔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親妹妹徐晶蕾,居然比秦淮諸艷還要更加放浪不羈,更加膽大包天。

  比如說,秦淮諸艷之一的柳如非,頂多也就是嫁給了花甲之年的錢敬文,因年齡相差太大,引得社會輿論一片譁然,在那些登徒子眼裡,更是成為「一樹梨花壓海棠」的又一經典案例。

  誠然,錢敬文和柳如非這一對老夫少妻,爭議性很大,流傳範圍很廣,這也是大順軍進入北平之後,北平留守劉捷軒立即將柳如非收入房中的重要原因。

  無它,柳如非的艷名實在是太大了。

  但話說回來,錢敬文和柳如非二人結合,或許不道德,但畢竟不犯法。

  柳如非不堪折磨,英年早逝之後,許多老百姓還因為其紅顏薄命的結局,而感慨唏噓了許久,這便足以說明,柳如非攀附錢敬文,並沒有敗壞她的路人緣。

  但徐岩朔的妹妹徐晶蕾,就不一定了。她罔顧人倫,和丈夫賈環的侄子賈蘭暗中媾和、懷有身孕也就罷了,她居然還以身入局,妄圖引誘賈環縱慾而亡,這要是傳出去了,他們徐家後代怕是幾輩子,都要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徐岩朔當機立斷,讓身邊僕婦前往榮府,將妹妹徐晶蕾嚴加看管了起來。

  徐晶蕾本來還有些心中不服,說是她雖然心念不正,但賈環畢竟還沒死,有什麼不好商量的?

  「而且,我雖然是有這個念頭,想引誘賈環縱慾而亡,但天地良心,我可並沒有強迫他。他自己定力不夠,把握不住,一天不折騰幾次就渾身不舒服,像是色癆鬼投胎一般,這能怪得了我嗎?」

  「你還要臉提天地良心?你若是不想安生過日子,那就和離好了嘛。你要把人家賈環害死做什麼?」徐岩朔生氣道。

  他沒有心情和妹妹徐晶蕾爭辯,命令僕人將其嚴加看管之後,徐岩朔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冀國公府,請求面見周進。

  周進在外書房接見了他。

  徐岩朔乃豫省巡撫徐仲華之子,前幾次過來時,周進對他噓寒問暖,非常熱情。

  但眼下,涉及到徐晶蕾謀害親夫一案,外書房內的氣氛,凝重得似能擰出水來。

  徐岩朔身形消瘦,面容卻透著一股堅毅,他站在書房中,雙手抱拳,向端坐在上首的周進行了一禮,此時心中滿是忐忑與不安。

  他深知妹妹犯下的過錯極其嚴重,可血濃於水,他怎能眼睜睜看著妹妹遭受重罰,牽連整個徐家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


  「國公爺,今日前來,實是為舍妹之事。舍妹晶蕾,如今犯下大錯,我已知曉,她引誘妹夫賈環縱慾而亡,此等行徑,國法難容。」徐岩朔的聲音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悔恨與焦急,心裡卻在痛苦地掙扎,一邊是律法的威嚴,一邊是骨肉親情,他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烈火與寒冰之間。

  周進面色冷峻,猶如刀削,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徐岩朔,沉聲道:「徐公子,此事並非我周某一人能定奪,此乃律法之事,按理應當嚴懲不貸,以儆效尤,況且這等醜事若不公開處置,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呢?」

  徐岩朔向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國公爺,我徐家自知教女無方,罪孽深重。但舍妹她平日雖有嬌縱之處,卻也並非心性狠毒之人,此次之事,定是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塗。徐家在豫省一帶,頗有幾分薄產與威望,如今我願說服家父,獻土歸附,從此唯冀國公府馬首是瞻,只望國公爺能法外開恩,將此案做不公開審理。舍妹犯下大錯,我等自會將她幽閉家中,終生懺悔,絕不再讓她有機會為禍世間。」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心裡暗自思忖,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哪怕傾盡徐家之力,也要為妹妹爭取一線生機,哪怕希望渺茫,也不能放棄。

  周進眉頭緊皺,沉默良久,他站起身來,緩緩踱步,「徐公子,你這是在用徐家的歸附,來換一個本應明正典刑之人的苟活,你可知這會讓我陷入何種境地?若人人皆如此,律法威嚴何在?」

  周進心中十分糾結,他也明白徐家歸附的重大意義,可若因此而違背律法原則,日後必生禍端,他在權衡利弊,思考著如何抉擇,才能既顧全大局又不違背良心。

  徐岩朔額頭觸地,泣不成聲,「國公爺,我深知此舉讓您為難。可舍妹畢竟是我徐家骨肉,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身敗名裂,受盡天下人唾棄。若能將此事低調處理,徐家上下必感恩戴德,為朝廷盡心盡力,絕不敢有絲毫懈怠。還望國公爺三思。」

  周進停下腳步,長嘆了一口氣,「徐公子,你起來吧。你這以歸附為籌碼的求情,實在是讓我難以抉擇。律法無情,本不應有絲毫偏袒,可你提及的徐家歸附之事,又關乎朝廷大業與中原穩定。」

  此時周進的內心猶如洶湧的波濤,各種念頭相互碰撞,他深知這一決定可能改變許多人的命運,也關係到冀國公府一系的威望和未來的布局。

  徐岩朔緩緩起身,目光中帶著一絲期許,緊緊盯著周進。

  周進坐回椅子,手撫額頭,思索片刻後說道:「罷了,徐公子,且先退下吧。容我再思量思量。茲事體大,可不能把事情辦得這麼粗糙,哪怕是獻土歸附,你也得給我一個興兵南下的理由,讓統兵將領應承此事。而且你也需知曉,即便此案不公開審理,徐家也需付出足夠的代價,以平悠悠眾口,且你妹妹絕不能逃脫應有的懲處,只是換一種方式罷了。」

  周進的意思是說,事情可以這麼辦,但不應當由他來辦。冀國公府一系需要一個出兵的藉口,最後決定赦免徐晶蕾,也應當由統兵將領來做決定,屆時周進再把這位統兵將領批評一番,也算是給社會各界一個交代了。

  總之,錯誤都是別人的,他周進可不能犯下包庇重罪這口大黑鍋。

  徐岩朔聞言,再次深深一揖,「多謝國公爺,徐某稍後便連夜潛逃,讓冀國公府一系發動大軍南下搜捕,藉此機會入主中原,只願國公爺能體諒我一片苦心,饒過我妹妹唄。」

  說罷,他緩緩退出了會客廳,只留下周進一人在廳內,眉頭緊鎖,陷入沉思之中。


  當天夜裡,刑法處副處長鍾傑前來求見,說是有緊急事情需要匯報,但周進卻藉口說他太累了,讓府中管事對鍾傑說,明日再來稟報也不遲。

  但周進想了又想,讓管事把鍾傑留在前院歇息一晚,不可把他放走,以免壞了大事。

  「什麼大事?」賈探春姨娘在一旁詢問道。

  「還不是你弟妹徐晶蕾一案?徐岩朔帶著他妹妹,連夜逃出了保州,一路向南逃竄。因徐氏兄妹身份敏感,一般人不敢處置,消息報到了刑法處,副處長鍾傑便連夜求見,請我定奪。」周進略作解釋道。

  「什麼?徐氏兄妹連夜逃走了?那我弟弟賈環差一點兒縱慾而亡,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不成?」賈探春姨娘很是氣憤道。

  徐晶蕾是豫省巡撫徐仲華大人之女,因賈環畢竟沒死,考慮到統戰需要,確實有較大概率,留下徐晶蕾的一條小命,但若是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置律法於何地?置榮寧二府的尊嚴於何地?

  「你稍安勿躁,不要激動嘛。」周進把賈探春姨娘摟在懷裡,雙手在她身上那些豐腴之處不斷遊走,嘴上勸說道,「徐氏兄妹逃走,是我的意思。明日全城搜捕,隨後便要點齊人馬,一路南下,追蹤徐氏兄妹直到開封府,逼迫豫省巡撫徐仲華大人交出豫省治權。」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徐仲華大人會同意投效冀國公府一系?他若是把徐晶蕾交出來,到時候怎麼辦?」賈探春姨娘被周進一頓操作,逗引得氣喘吁吁,但她格外關心此事,竟然強行忍耐,仍就這個問題追問不休。

  周進笑道,「徐岩朔若是不帶著她妹妹逃跑,那自然與他無關。可他私自將親妹妹放走,還一路陪同,這就犯下了包庇窩藏之罪,我們便有理由將他捉拿歸案。一個女兒,徐仲華或許無所謂,但若是再加上一個嫡長子,我倒要看他徐仲華是否會心疼?」

  賈探春姨娘這才恍然大悟。

  徐岩朔在保州武備學堂參與培訓,見識到了冀國公府一系的軍事力量和保州兵工廠的先進研發技術之後,早就有了歸降之意。這種情況,賈探春姨娘早就有所耳聞。

  但徐岩朔如此迫不及待,甚至不惜以身為餌,迫使他父親徐仲華同意歸降,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豫省形勢,還沒到這一步吧?」賈探春姨娘被周進逗引得渾身難受,便將上身衣裙解了下來,一邊任由眼前這個男人胡亂施為,一邊打破砂鍋問到底。

  「你這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一點兒功夫都不想等待是吧?」周進見賈探春姨娘只關心徐氏兄妹一案,對於自己的挑逗不怎麼配合,也是頗感無語。

  他乾脆停了下來,轉而向賈探春姨娘介紹起了豫省巡撫徐仲華大人眼前所面臨的兩面受敵問題。

  「李鴻基逃到鄖陽之後,很快就在鄂西北,重又裹挾了上萬民眾。陝甘行省,有錦鄉伯韓老三和陝甘總兵曹化蛟坐鎮,他們倆都是營中宿將,李鴻基不敢前去輕易招惹,大順軍便只能先進入豫西南一帶謀求發展,這必然會和徐仲華大人所節制的豫省軍隊發生衝突。能不能扛過大順軍的這波攻擊,是豫省巡撫徐仲華此刻所要面對的燃眉之急。」

  「李鴻基竊據鄖陽府,也影響到了鄂省總督左崑山的根本利益。左崑山和李鴻基交手多次,互有勝負,他面對大順軍,可沒有什麼怯戰心理。李鴻基躲在鄖陽不出,左崑山也會想辦法前去圍剿,絕不會容忍李鴻基進入豫省,進一步發展壯大,以至於影響到鄂省安危。這樣一來,左崑山便有可能搶先進入豫省西南一帶,遏止大順軍的發展勢頭,這無異於在豫省巡撫徐仲華大人身上,挖下一塊肥肉啊。」

  「徐仲華本人怎麼想,我還不太清楚。但徐岩朔在保州遊學,已有一定時間,他想必也能看清天下大勢。徐岩朔擔心,若是他父親徐仲華繼續保持獨立,導致豫軍大敗,豫省大片領土落入敵手,徐家到時候既沒有了軍隊,又沒有了領土,他們再來歸附,便賣不出一個好價錢了。」

  賈探春沉吟道,「那你都答應了他哪些條件?以至於徐岩朔如此迫不及待,連夜帶著他妹妹徐晶蕾潛逃?」

  周進說道,「雖然尚未明說,但通過前幾次交流,徐岩朔也應當大致心裡有數了。他父親徐仲華,可任冀國公府資政,徐岩朔本人,也可以進入營中,從師旅長一級做起。這個條件,徐岩朔對此是滿意的,但他父親卻一直尚未下定決心。這次通過徐晶蕾一案,迫使徐仲華徹底投效過來,可以說是把壞事變成了好事。」

  說到這裡,賈探春姨娘就有些不高興了,她鬱悶道,「說來說去,你們都得償所願,連徐晶蕾這個賤婦也能逃過一劫,就只有我兄弟賈環,在徐晶蕾的引誘下,差一點兒縱慾而亡,平白無故地吃了這麼大一個虧,身體也虛脫得厲害,都沒人幫他主持公道是吧?」

  周進笑道,「哪能呢?等他身體好了以後,我便讓他出任開封府通判,他雖然吃了一個虧,但好歹也升了官,也算是有所補償了。」

  賈探春姨娘這才心滿意足,她把兩腳夾在周進腰上,很快淺吟低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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