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開始歌舞昇平了起來,中央那八顆碩大的夜明珠一直在綻放著瑩瑩光芒病魔王看了修羅王一眼。
任何人都不能破壞魔界的和平。
一想到此處,他立馬回頭大步走向祁雲,一邊對周圍的人說道:「快開啟護界大陣,有外人闖入。」
一旁的白帝王俊臉一緊,聽得此話,直接一飛沖天,掃視著眾人。
黑帝王的臉鐵青一片,也拿出一塊玄黑色玄武令牌,咬破食指,指掐月印召喚出一百隻口露獠牙魔獸出來。
余澄、餘子翁兄妹倆直接聯合一旁的青帝王、人魔等人施訣:「天地玄黃,萬氣本根。天之光。地之光。歸一法則,護一方生靈,護界大陣,開!」
滿天金光閃爍著,大陣中月星瀰漫,籠罩著整片魔界大地。
魔界子民看到護界大陣開啟還以為是敵襲紛紛施展自己微薄的法力為大陣加持。
溯溪看到這麼大陣仗,不知發生了什麼。
看著魔界諸位魔王似有不合,但是當大事來臨他們卻是如鐵板一樣難踢,所有人有條不紊的做自己應做的事情。
祁雲看到這一幕,在層層階梯之上泰然端坐著,心中卻是瞭然發生了什麼。
不等祁雲開口,白帝王叱著臉向病魔問道:「究竟發生了何事?讓我們開啟護界大陣!」
眾人也都看向病魔。
病魔單膝跪地向祁雲解釋到:「尊主,我這一雙眼睛看透三界六道眾生的真身,就在剛才我看到了一個不屬於我們魔界的一個女人。」
他邊說邊指, 左手握拳只露出了食指,指向了溯溪的方向。
溯溪心中一跳,被嚇的一激靈,腿差點都軟了下來,她緩緩的挪動著身子,那手指就隨著她動。
這一幕,讓眾人看著是越看越滑稽。
這時一直沉默的青帝王越過面前的酒席飯食而出,驚疑道:「病魔,她究竟是誰?」
這時病魔卻嘴一咧,看向溯溪如殺人的眼神狠狠道:「她就是地府之主溯溪!」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之鶴震驚的眼睛看向站黑暗角落裡的溯溪,不敢相信,捂住心口大口喘息著。
這一夜驚嚇太多,她終於是不負溯溪所望暈了過去。
溯溪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絢麗多彩的金光,蒼穹與這片天地之間就隔了層薄薄的障壁。
她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陸修給的遁地符能逃出去嗎?
不過,她身上帶了女媧娘娘留下的清玄鏡,倒也不用擔心死在這裡。
看著這麼多人陰狠的目光,她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還想在掙扎一番,試探著問道:「病魔王殿下,您莫不是看錯,我怎麼可能是會是那地府之主。」
一聽這話病魔哈哈大笑,而余澄一句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劍劈來,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急忙轉身防守,飛向半空中,用太極的揉勁兒卸掉了一部分的殺氣力道,一指彈飛了利刃。
隨即雙手掐印,她的身後出現一片寒冰地獄,出現了萬千受罰的魂魄虛影,在痛苦的哀嚎著,藍色的瑩光光彩迤邐,在其周身凝聚出萬千冰錐利刃飛向余澄的方向。
她此時靈力外泄,易容術已經維持不住,現出了真身。
白衣飄飄,銀色髮飾,髮絲飛揚,眼神冷酷,周身寒冷的氣息傳來,冷的令人發抖,宛若九天之上的冰雪女神。
餘子翁看到冰錐利刃將要飛來便捻了一個火行訣,滿天的火球從天而降溶解了這些利刃,把余澄拉到身後,眉頭緊皺,對他冷聲道:「阿澄,別衝動,她不是你能對付得了的,回到座位去。」
魔界眾人皆是大駭,討論怒罵聲不絕。
「這我們與地府多年來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的地府之主偷摸的跑來了?」
「今天乃魔界的大好日子,這該死地地府怎麼也來插一腳。」
「今日是修羅王歸順魔界的日子,之後這人就跑來了,難道地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
諸如此類的話在溯溪的耳邊充斥著,但這些都不是她來此的目的。
余澄看了一眼他哥又看了一眼溯溪,對著她冷哼了一聲扭頭便回去了。
病魔看著更是樂不可支。
溯溪看著眼前這一幕甚是無語,這倆人又開始了。
耳邊紛雜議論的聲音在祁雲的耳邊響起。
他看向了半空中的溯溪,抬手間諸人便都立刻安靜了下來,之後便用皎潔如月光的眼睛看向溯溪,輕笑著詢問道:「不知地府之主大駕光臨我這幽暗無際的魔界有何貴幹?」
她聽到這話從半空中飛了下來,環視了一周,覺得清玄鏡應該可以破開了這護界大陣,索性撂開了膀子在這地府大鬧一場。
順便看看這魔界經過一千年的發展又有什麼進步。
狡黠的眼睛看向祁雲,對他粲然一笑,「當然是來偷東西的,不過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我可就明搶了。」
她那自信明媚的笑容讓祁雲一個不小心晃了神。
她不會糊弄人,騙人也騙不好,為了避免事情越變越糟糕,有時她便會直接以武力鎮壓。這次便是如此,既然被發現了那就開搶吧。
魔界眾人一聽這話,立馬炸了鍋 ,紛紛譴責她的這種行為。
余澄第一個開口:「堂堂地府之主,竟然來魔界行此偷盜之事,真給你們地府丟臉。」
「大姐,這事情還是你們引起來的,我來此,正好合了因果,也是在幫你們,你怎的還不知感恩呢。」溯溪眼神一變,靈動狡黠。
「罷了罷了,也不指望你們感激我了,趕緊把斷續草幼苗給我,我即刻就走,我一定輕輕的來,輕輕的走,只帶走一株斷續草幼苗,怎麼樣?」
她從之鶴那聽說沒有生長完成的斷續草把幼苗完整的挖出來,在充滿靈氣的地方重新培育也是可以的。
如今被發現了真身,剩餘的十天肯定待不下去了,只能出此方法了。
等回到地府栽在小白狗的藥田中好好培育著。
一想到這,溯溪不可聞聲的抿嘴一笑,那白狗又該呲牙了。
「你說的到輕鬆,你可知這斷續草是我魔界最珍貴之物,還幼苗,你想的有點多了,更別提這完整的幼苗取出來若不用安土地神咒淨化,一現世便會立刻消散在這天地之間,溯溪仙人,我只能說,你來的太早了,也太可惜了。」
「和她多說這麼多幹什麼,直接把她打出去,昭告三界,這女人來魔界偷東西,我看地府的臉往哪放。」青帝王的脾氣一直都很暴躁。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立馬就被黑帝王打斷了,低聲喝道:「若是這樣做怕也會和地府關係惡劣,別激動,我們和天界的事情也還在談,不可在與地府關係冰冷。」
青帝王:「我看是有點懸,一千年前我們可是精英全部出動殺她,她記不記仇還未可知,我看倒不如直接留下她。」
黑帝王聽到此話臉瞬間又黑了幾個度,拉低聲線呵斥道:「不可!青帝,你這種想法趁早打消。」
他看向他的尊主,希望他能解決好這件事情。
在修羅王歸順的日子突現地府之主的身影,也不知道是天界的授意還是地府要來破壞,真是令人不解。
祁雲接受到了黑帝王的目光,又看了溯溪一眼,見她站在大殿中央,一一反駁著眾人,舌戰群人。
這麼多年未見,她還是有仇當場就報了。
「溯溪,你的這個要求我不能答應你,早在十日前,這斷續草就已經被分配好了,唯此三株,病魔王一株、子翁一株、修羅王一株,還真不能給你。」
他看向溯溪的眼神略帶歉意,明亮皎潔的目光也有些黯淡了下來,只是嘴角勾起的笑總給她一種危險的氣息。
夜風吹起了地上的花瓣,也吹動了他玄色的衣擺,亂了他額前的碎發。
二人在這黑夜裡雙眸對視,天地間仿佛就他們二人。
溯溪白衣在風中飄舞,神色明媚平靜,眼前夾雜著花瓣,朦朧著看向他。
這是溯溪在魔界這麼長的時間裡第一次和他對視,溯溪發現他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周身的氣質變得沉穩了起來。
繼一千年後,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祁雲,真是時光匆匆,恍若隔世。
他不答應給斷續草這個答案倒也還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祁雲會看中那一千年前那微不足道的情誼。
但斷續草她必須需要得到,祁雲不給,哪怕把魔界鬧個天翻地覆。
她淡淡地問:「名單確認之後一點都不能改動嗎,若是有人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