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相處

  溯溪看他一個人微微仰頭沉思，眉頭緊皺著，此時空氣中飄來一片棉絮落在他的肩頭， 溯溪伸出手為他輕輕捻去，肯定道：「是的，只要你不拋棄它。」

  隨後樂道：「先不說這個了，來找你有事，你去轉輪殿去告訴一下轉輪大王第19層地獄快要完工了，可以施法加設極地寒冰懲罰了，讓他有時間過去搞一下。」

  溯溪看著祁雲消失的背影，拿出玉蝶和陸修講話：「修，祁雲的活你找別人先頂一陣吧，把他調到我的身邊來......當護衛。」

  玉蝶里的陸修聽到溯溪嚴肅的語氣還以為祁雲犯了什麼錯呢，連忙為他求情：「溯溪，祁雲他初來乍到的，在執行任務中出現一點失誤是很正常的，你對他別太嚴厲啊。」

  「陸修，這才多長時間你倆關係就這麼好了，還為他求情呢，再說了，來做我的護衛是懲罰嘛。」聽到陸修第一句話就是為祁雲求情，溯溪不由的調侃了起來。

  陸修疑惑了起來：「既然沒有犯錯，那這是什麼原因?」陸修倒吸一口涼氣「難道........他有問題........」

  她不想多事但人心難測，她可以拿自己賭，但在其位，謀其職。

  她不能拿地府來賭，若是有對不起他的地方，她願意去承受，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道：「多留個心眼總不會錯的。」

  之後祁雲被調在溯溪的身邊當護衛，一直保護著溯溪，在極寒冷的深夜陪她布陣，同去鎮壓惡鬼，用琴音化鎖鏈，拘押厲鬼。

  溯溪有時看溯溪比較苦悶，還會給他彈她自己最喜歡的《高山引》的曲子，這首曲子是她獨創的，因為伯牙子期曾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的故事也被溯溪所知曉，她深受感動。

  「高山流水遇知音。」

  於是便創作了一曲《高山引》。

  溯溪沉溺在自己的琴音中，並沒有聽到祁雲混著悠揚的琴音喃喃道：「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平湖秋月》。」

  他的眼角落下一顆清淚。

  這句話，讓身處祁雲夢境之中溯溪聽到了，她身體猛的一顫，心神大動，聯想到自己曾被病魔王逼著彈古曲《平湖秋月》時眾人的那如臨大敵的表情。

  她在此心中有了答案，或許，這是曾是他母親最愛的曲子吧。

  他再度聽到，但卻沒有人能彈奏出來。

  溯溪知道，雖然曲子一樣，但彈奏人的心境不同，曲子所表達出來的意境也會所有不同，他刻舟求劍，想重臨其境卻不可得， 連一絲熟悉的感覺都沒有。

  從此之後，孤家寡人。

  魔界雖大，但已無家人。

  溯溪感受到了祁雲在夢境流露出來的無盡的孤寂、蕭索與寂寞。

  她愣愣的流下淚來，臉頰上留下兩行淡淡的水痕。

  到此處她已然知道了祁雲所經歷的事情，她要快點救他出來，趕緊找到陣眼，陣眼一破，祁雲便可得救。

  不能一直在無邊無際的夢境中徘徊，若是在夢境中沉淪，外界的身體便會走向死亡。

  只是溯溪控制不了祁雲的夢境，它一直在往前走，無法停留，一定要把人生經歷的事情在眼前悉數重現。

  溯溪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髒話都差點罵出口，「這誰受的了，世間萬事，誅心為上，修羅王，太毒了，這是要祁雲自己害死自己。」她咬著牙說出話來。

  「太狠了。」

  時間飛逝，祁雲與溯溪二人相處的還算不錯，若是無事，他也不會來打擾溯溪。

  只是這次地府中有厲鬼逃了出去，他匆匆趕來對溯溪說道：「在人間祁連山處發現了困靈大陣，有厲鬼要把前來的魂魄吞食，情況緊急，我們要趕快過去。」

  「好，我們走。」

  當溯溪和祁雲一起來到祁連山時映入眼帘的是無窮無盡的血紅色結界在籠罩著此地，把這裡襯的活脫脫是一個人間煉獄。

  在人間無知無覺的魂魄木楞的一直向前走去，直到變成一團血霧成為別人的養料。

  溯溪：「天哪，這裡簡直......」

  祁雲褐色的瞳孔收縮著，，微微搖頭，接過過她的話茬，「十八層地獄也莫非如此了。」

  溯溪他們隱藏在了山脈的叢林深處，扭頭問他，「有調查過他的明細嗎？敢在此地行這種惡事。」

  祁雲手中白光一閃，現出一個捲軸出來，對著溯溪彎眉一笑，「在這裡，陸判官早已查清了這厲鬼的底細。」

  「他是從第九殿平等王殿下掌管的第十八層無間地獄中逃出的。此人名叫李得安，生前殺父弒母，吃喝嫖賭，又將自己的女兒賣進煙花之地，又因窮困潦倒，飢不果腹將一直陪伴著他的妻子剁成了肉醬，做成了包子吃掉，在一個極平常的雨夜中餓死。」

  接著又繼續補充道：「在平等王殿下審判時，特地讓他在孽鏡台前仔仔細細的照了照，沒想到還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人的妻子曾給他生過一個兒子，但因賭博便把兒子輸給別人，對外只說兒子自己走丟了。」

  「害的他妻子一直鬱鬱寡歡，心緒難寧。審判結束後平等王殿下直接把他打入了無間地獄，讓他除深陷火燒一萬年外，復墜極寒之地三千年，冷風如刀，遍布全身，受極痛苦，無可譬喻。一一罪行，都是所犯罪孽所感，一處比一處苦，如此輾轉，至罪業消盡方得離開。」

  溯溪聽的臉都快氣歪了，俏麗的臉蛋都有些發綠，向他問道：「那之後呢？他是怎麼逃出來的？」

  祁雲道：「地府這段因為第十九層地獄擴建的原因導致各層地獄的結界一直都不太穩定，雖說陸判官之前也有加固結界，但沒想到還是被這麼長時間的折磨都沒讓這厲鬼法力有所消磨。」

  他有所停頓，繼續道：「這厲鬼逃走時是牛頭去攔著的，沒想到直接就被打傷了，還搶走了這記載著困靈大陣的捲軸。」

  溯溪道：「他竟然如此厲害。」隨後搖搖頭，「真是看不透，等會我先上，先把他拿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