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匆匆忙忙的趕到飛瀾沉睡的房屋中,再次衝進屋來已經沒有第一次來時的霉味,溯溪心中暗暗一喜,終於不霉氣熏天了。
顧潮生望著溯溪白淨的臉擔憂問道:「小飛瀾如此可有什麼事?」
溯溪看著飛瀾白光已經遍布全身,已經有了要醒來的跡象,她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顧潮生伸手捂嘴打斷:「不用說了,我不該多問。」
說罷便喊著一旁發愣的林謬:「大嫂,快午間了,我們去廚房弄點飯菜吧,飛瀾就讓溯溪看著吧。」
被這一喊林謬有些不高興,嘴一撇嘟囔道:「你不想知道,可我想知道呀。」
他黑夜般的眸子輕輕落到林謬身上,只看了她一眼卻似一座千萬斤重的大山壓在肩上令她喘不過氣來,不消片刻立馬妥協,「好了好了。」對溯溪說道:「我們去廚房做飯,你把飛瀾這小子看好了。」
話音一落地就拉著顧潮生往外走去,口中還在吐槽著二人,絲毫不避諱,「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我還是喜歡什麼事情有不藏著掖著的人......」
"大嫂,有時候不知道還能裝裝傻......"顧潮生沒有正面回答林謬的話,而是在心中默念著。
他知道溯溪不一般,小飛瀾為何有如此變化溯溪一定是知道的。
他剛才一時擔心,腦子一熱就直接問出口了。
這話剛一問出口他就後悔了,所以他趕忙捂住的溯溪的嘴巴,讓她別說了,他怕溯溪說出令他害怕的事情,他怕正如自己心中猜測的那樣,倒不如就裝作不知道的好。
等溯溪幫助他們洗刷顧家的冤屈後,一切橋歸橋,路歸路,他只會將與溯溪發生的故事爛在肚子裡。
顧潮生是如何想的,這邊不會讀心術的溯溪自然是不能知道,此刻的她盯著飛瀾整個人在被包裹在白光中。
乍一看就像裹在一個繭中,人似乎也從小孩變成一個修長大個,只是看不清楚面容,
就在溯溪想上前去仔細觀察飛瀾是何情況時離的越近她越緊張,心臟咚咚的跳,呼吸也由此變快。
她真的有些怕這飛瀾就是天上的風神飛瀾,二人自一千年前紫微大帝在冥河畔救她回地府之後見過一面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況且,她這一千年除了養傷就是養傷,哪也沒去過,天界發生了什麼事候她也無心打聽,若是這飛瀾真是被貶下凡來,見到她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飛瀾她......還想不想殺我呀?」溯溪又是痛苦的嚎叫,真是頭大
她甩甩腦子,不再去想。
走到飛瀾面前,眼睛緊緊盯著他,想要將他看個透徹,看這白繭之下到底是誰,她眼睛不眨一下死死觀察著飛瀾的情況,只是這眼睛卻是越看越發酸,她輕輕揉了下眼睛,竟然痛的渾身一震,眼睛頓時流出鮮血,就像有人用針猛猛刺進她的眼睛裡,她痛呼一聲:「啊!」然後緊緊捂住雙眼,倒在地上痛到打滾,動作小也就罷了,偏偏她還倒在地上到處打滾,這下弄的全身都似被針扎一般,那針刺進骨頭裡,連骨頭都要碎了,
溯溪她那受過這樣巨大的疼痛,早已神志不清,口中胡亂喊著什麼。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這間屋子除了發著白光躺在床上不知道真身是誰的飛瀾,還陡然出現了一片紅光,紅光一掃溯溪,她頓時便覺得疼痛減輕了好多,睜開眼睛發現有些房間有些霧蒙蒙的。
她嚇了一跳,使勁睜著眼睛,不敢再揉,看向四周都像是物品被籠上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老天爺,老天奶,不會吧,我不會要瞎了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蹲在地上懊惱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後悔自己為什麼要湊近看飛瀾。
她話還沒說完話尾就淹沒在呼呼的風中。
溯溪又是一陣驚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來是身後飛瀾身上的白繭開始破裂,那堅硬的繭上產生了密密麻麻的裂紋,從裂紋中閃爍出金色的光芒和重重的呼吸聲。
溯溪眼睛是看不清的,耳朵是聽不到的,全是風聲。
索性她一股屁坐在地上不起了,破罐子破摔看飛瀾能鬧出多大的動靜。
她感覺自己聽了好久的風,咋咋呼呼的,像雷一樣,房間裡的白色光芒很快就被金色光芒取代,突然一聲從曠古而來的鐘聲響徹在溯溪腦中靈台,它在靈台久久盤旋,餘音泛起絲絲漣漪,她的靈台中有一條小河流,連帶著裡面的金色小鯉魚隨著水勢亂游沒有章法。
外界的溯溪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鐘聲......我在哪好像聽到過......」
忽然她福至心靈的想起了當年在人間修行功德圓滿之時這鐘聲也響過,她明白了什麼,猛的抬頭,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眼前模糊金光從盛到衰,直至房中不見一絲光亮。
顧潮生和林謬自然也看到了飛瀾房中的金色光芒,但二人都非常默契的沒有去打擾溯溪,又是一天過去。
溯溪的眼睛也在這金光消散後漸漸復原,她吐出一口濁氣,拍拍胸口,失而復得道:「差點眼睛瞎掉,這樣就再也看不了好看的男人了......」
隨即眼睛往飛瀾的方向瞅去,只見他已經在床榻上坐起身子,扭頭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眼,看的溯溪像是被雷轟了一樣,不高興不生氣只是有些難過,呆呆的盯著飛瀾的臉,不,現在應該是叫無斯年更為合適點......
溯溪:「怎麼會這樣?」
沒錯,這就是她在天界司雷司的好友兼同事......
無斯年剛醒來頭還有些暈,但這些天來和溯溪她們相處的記憶紛至沓來,一下子炸的有些頭疼,沒反應過來,二人相對無言,只留腦中風暴席捲全身。
最後還是溯溪先反應過來,坐在地上指著無斯年的臉痛苦喊道:「......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麼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