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穿了?

2024-08-23 21:38:27 作者: 紀芩
  早晨,季霧一路哼著小曲走到教室,剛坐下準備上早自習,他前桌的一個女生轉過,道

  「唉唉季哥,要不要看看我最近新追的小說?」

  季霧啊了一聲。

  「小說?別了吧,我對你們小女生的這些東西,可不感興趣」

  女生卻絲毫沒有放棄,嘖嘖了幾聲,拍掉了季霧耳朵上的耳機,繼續端起那本書說道

  「哎呀~你聽我講一下小說內容嘛,保證你會喜歡,我發誓,不然,你下個月的早餐我全給你包了」女生發出細細軟軟的聲音哀求著季霧。

  季霧最終還是受不了她的軟磨硬泡。

  「嘖,行行行,但不過你說的昂,我要是不感興趣,早餐——你包了」

  女生聽到季霧答應了他,伸出三根手指,比了一個發誓的手勢「說到做到!」便又端起這本書給季霧介紹起來。

  「咳咳,你看昂,這本書叫《萍水不相逢》正如這名字一樣,是一本倆主角的虐戀狗血小說,有倆對CP,CP 1是命運悽慘的方穗被財閥大金主晏安救贖的故事,而CP 2是……」

  「唉唉唉唉,等會等會,你先停一下,不是,這是什麼狗‖馬設定?搞笑呢吧?被大金主救贖?玩意啊這是?」季霧打斷道

  那個女生敲了一下方穗的頭,提高音調道

  「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完,怪不得都說你是蠢驢」

  「滾,謝謝」

  季霧翻了一個白眼,又示意女生繼續講下去。

  「CP 2是舊時重逢,一步步解開誤會,走上幸福之路的故事,怎麼樣,喜不喜歡?我可跟你講,這部書簡直就是一本是個人就會哭的小說好嗎?」

  季霧嘆了一口氣,回道「沒有」但轉念一想,虐戀—救贖—破鏡重圓?這設定……又重新把轉過頭的女生給叫了回來「呃……那本書,給我看看,等我決定好了再給你」女生疑惑的把書遞給季霧,季霧接過女生遞過來的書,翻開第一頁,看了幾行後,道。

  「這麼說來,還真有點意思......」

  他喃喃自語道,然後抬起頭對女生說。

  「這本書我借走了。」

  女生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季霧。

  「不是吧季哥,你竟然......」

  話還沒說完,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進了教室。

  季霧趕緊把書塞進課桌里,若無其事地拿出課本

  放學後,季霧和朋友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幾個混混模樣的人攔住了他們,

  是昨天的那些人

  季霧把口中的棒棒糖棍吐掉,不滿道

  「什麼意思啊這是,昨天你們還沒找夠揍?」

  然而,對方卻哼哼的挑道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季霧,老子他媽告訴你,你爸媽沒用,你也照樣沒用」

  混混的頭說了幾句話,季霧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沉著聲音說

  「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小混混卻沒有知道錯誤,有說了好幾遍那句話

  「老子剛才說,你爸媽沒用,你也照樣沒用,怎麼?聽懂了嗎?」

  季霧深呼了一口氣,說

  「我可能要告訴你,有些東西不一定是對的,但有些東西一定是對的,就好好打個比方,咱倆有仇這是對的,你喜歡喝奶茶,這就是錯誤的,在比方說,我今天,要把你打進醫院,這就是,對的」

  見季霧紅著眼,掰了掰拳頭,季霧將前面的頭髮撩到後面,嘴裡又發出那低沉有力的聲音,一字一頓的說

  「你說,今天是你自己跟我道歉,還是我揍你一頓,解解氣?嗯?李晟(shèng),說話」

  李晟,正是對面剛剛侮辱季霧的人的名字,季霧現在正氣頭上,旁邊的朋友也估計李晟凶多吉少

  季霧見李晟還是那副嘴臉,嘲諷道「李晟啊李晟,你還是那個樣子,屢教不改,嘖嘖嘖,看你那樣」

  李晟被季霧的一句話氣的半死,面紅耳赤,很顯然,季霧說對了,李晟咬牙切齒的沖季霧大喊「死種,有娘生沒娘教,我呸」季霧這次卻不假思索的攤開手往李晟那走去,把李晟逼到角落,瞪著李晟說


  「我是有娘生沒娘教,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去,李晟先生,咱們都彼此彼此」說完,季霧掄了一拳直往李晟的臉上冒,李晟的臉接下了季霧的這一拳瞬間,疼痛席捲而來,「啊啊啊啊啊」李晟反應過來後,鼻樑骨竟生生被季霧打碎!季霧下手從來都是沒輕沒重,李晟的嘴碎,這張嘴沒少得罪過人,剛才的一番話,直接讓季霧氣恨到想把他活剝。

  季霧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這一拳,你我兩清,別再來招惹我,你讓我感到噁心。」

  而那瘋子,卻大笑起來「哈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一位連抽菸遇到流浪貓都要把煙藏起來的人,竟然給我臉色看了,竟然把我的鼻子打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季霧,我詛咒你!詛咒你!詛咒你永生不得好死!我要你還我的鼻樑骨,我以後,一定會!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季霧看著後面那個滿面血液的人說道「希望如你所願」

  說完,季霧便頭也不回的離李晟而去,季霧身邊的朋友,找到了一間餐廳,季霧跟隨幾人一同進去,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等菜的空隙,自己去到了天台,點了一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季霧的朋友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其中一位走出來,攬上季霧的脖子,安慰他說

  「季哥,你還好嗎」

  「嗯。」

  「哎喲,你也別太在意李晟那個人,李晟那個人吧,就這樣,嘴碎」

  「我知道,他從小就這樣,往往很讓人討厭,我小的時候跟他鬧過不少矛盾,他也在這些年得罪過不少人,唉」

  那個人思索片刻,試探性的問道

  「季哥,我能方便問一下嗎」

  「什麼?」

  「你和李晟到底是怎麼了」

  「好奇?」

  「嗯,非常好奇,昨天看見你倆打架,我們回去都思考了一晚上,還是搞不懂」

  季霧笑了一聲。

  「呲,說來話長,我和李晟小時候一直玩在一塊,這個你們是知道的,小的時候,雖說和他拌嘴,無論拌的多凶,但不超過一晚上,就又和好了,我們一直玩到高一,他去了『武珊』我在『靖安』不知道怎麼回事,去年,他和我說,自己的父親去世了,因病,他6歲的時候,父母離婚,跟著父親生活,他父親對他一直很好,沒二婚,一直都省吃儉用的供他,中考那天,他父親一聽要去『武珊』氣的心臟病發作,送往醫院的路上,已經都認定要救不回來了,可那老爺子命大,堅強,一晚上,就從急救室里出來了,李晟只敢在門外看他,就那一個月,他給我打電話,說我們不要再聯繫了,就這樣,一年沒聯繫,現在的他,輟學,成了一個小混混,唉」

  「我去……他這也太慘了,但不過,他今天這麼說你,換我我也生氣」

  「當時一時氣大了,就不小打碎了他的鼻樑骨,也算是給他一頓教訓吧」

  「嗯,我同意」

  「哎,季哥,如果現在你倆沒鬧矛盾是不是就成傑了」

  「我想得美,還成傑,你季哥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嘿嘿嘿嘿嘿,不管了不管了,管他成不成傑,總之,你有我們三個,還怕什麼,咱們四個就是新的傑!」

  「自戀。」

  「先吃飯先吃飯,不能讓咱們的季哥餓著」

  四人被他的話逗笑,此時的小餐館裡,只剩下他們的笑聲。

  吃完飯,三人已經醉得不成樣,只能打車回去,剩下季霧自己,他一個人走在路上,踢著腳下的石頭,到了房門,想了想,又繼續往樓上走去,走到了天台,季霧從書包里掏出早上那本女生借他的小說,想著男主幾人的經歷,在與自己聯想在一起。

  其實——和自己也沒什麼區別。

  自己自小便是從孤兒院長大,沒爹沒娘,8歲那年被領養,9歲和10歲李晟相遇,自己曾也立下誓言說要讓全部人都陪服他,給自己從小生活的地方建個供小孩子玩的遊樂場,而孤兒院裡的空地也在等著他。

  可現在想想,還是算了,自己現在什麼也不是,路邊的狗都比他生活的好,他苦笑一聲,又低頭看著那本書

  {方穗很喜歡和晏安在一起的日子,因為有他,他就知道,自己不會再孤獨了}

  「不—會—再—孤—獨—了」

  什麼時候,他也是,不會再孤獨了。

  季霧扶額,酒精的作用讓他頭疼的劇烈,他從背包里拿出藥,喃喃道

  「快了,很快了」

  很快就能死了。

  天台上的風吹的季霧有些許好轉,季霧看著樓下的來來往往的車輛,說實話,他真想一口氣跳下去,恨不得讓車撞死自己,他現在想死,特別想死。

  生病的苦他不想在受了,季霧拿起背包里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噁心還是沒有下去,而是又爬上了他的味蕾,這個病惹得他消瘦了很多。

  季霧還是做了決定,他又一次的下了樓,忍著不適打車來到了大橋岸邊,抱著背包,聽著海浪聲,海風輕涌,吹動波濤陣陣,浪波打在岸邊

  「咚」一聲下,季霧帶著背包一同跳下海,風聲在他入海的時候,戛然而止,耳邊只有海水聲

  大海的水壓過強,季霧毫無防備的鼻孔被強行灌入大量咸腥的液體,湧入呼吸道,鼻腔和大腦連接一起的神經中樞火辣辣地刺痛,季霧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反倒讓液體進一步進入肺部,席捲著肺泡和柔軟的內部,將所剩無幾的氧氣也排擠出去,下沉中被遠處的余流衝擊著身體,四肢在阻力和浮力的共同作用下晃動不止,讓季霧覺得在自己身體裡也產生嘩啦啦,嘩啦啦的海潮聲,肺部填滿後,溢出氣管,灌注食道,胃像被打了強心劑瞬間漲起,僅剩的氧氣從嘴巴被水流排擠出來,像微型水母的氣泡一張一合,洋溢著透亮的色彩,扭曲著漸漸遠離。

  季霧睜開眼睛,水覆上眼球,從眼眶的間隙中侵入,直接刺激淚腺,瞳孔縮小勉強聚焦形成圖像,一片廣闊的海域,色彩抑鬱而緩和,像墨藍色的彩盤倒進了一池清水,慢慢溶解擴散,由濃至淡,就像墜入夜空的星屑,在偌大的空間獨自活著,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感覺不到痛苦,或者簡單來說,他不痛苦,只是心臟被扼住,血管因為過度缺氧變得粘稠的血塊堵塞,腦袋也缺氧變得昏昏沉沉,季霧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他自由了,估計在不久心臟就會停止跳動,而他的存在,也將被抹殺。

  永遠的抹殺。

  季霧緩緩閉上眼睛,耳邊在最後卻響起「滴滴滴」的機械聲,季霧以為是正常現象,卻似乎感覺到自己呼吸的容易了,猛地一睜開眼,看著自己身處滿是代碼的地方。

  這是天堂?

  這時,從他面前跑出來一個四不像的玩意。

  那玩意張開口,一張嘴,就是滿滿的科技感

  【嗶嗶嗶,歡迎宿主來到《萍水不相逢》主頁,將為你登記信息】

  「什麼玩意,你誰啊我草,我記得我不是死了嗎,喂!你倒是回我啊」

  那個玩意沒有管季霧,又說到

  【登記成功,姓名:季霧,年齡:17歲,死因:跳海】

  【你好宿主,我是你本次旅行的系統,我將會陪你度過這段時間,你叫我0526就好】

  「不是,我管你叫什麼,我現在再問你,我不死了嗎,我重生了?」

  【算是吧……準確來說,因為你生前的經歷和這本書主角的極其相似,所以……】

  「所以……」

  季霧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玩意說的話,他真的太荒謬了,荒謬的不能再荒謬,什麼東西啊那是,自己死的好好的,卻…卻…卻要穿書??

  但他死也沒想到,自己會穿的這本狗血小說里,但季霧不得不也接受這一事實。

  事實證明。

  沒錯。

  他,他穿書了!

  ————————————

  差點結不了尾晚安小臭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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