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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夜半無人,紙人壓身

2024-08-06 02:04:32 作者: 玉米田
  從我記事起,每晚,身上都壓著一個紙人。

  紙人穿著新郎官的紅色長衫,頭戴黑帽子,胸口掛著一朵紙紮的大紅花,跟成年男人一般大,脖子卻是斷的,僅靠幾根稻草吊著,耷拉在我肩上,特別瘮人。

  每天睜開眼,我都會被這張白森森的紙臉嚇尿床,然後渾身發冷、胸口沉得喘不上氣,看東西也出現重影。

  爸媽嚇壞了,無論他們怎麼處理,把紙人丟了、一把火燒了、或是扔到河裡……第二天晚上,紙人還是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我床上。

  村里人從沒見過這麼邪乎的事,讓我爸趕緊去找神婆問問。

  神婆姓王,大家都叫她王婆,是個骨瘦如柴的小老太太,穿著件半舊的黑布襖子,滿頭銀髮一絲不苟地盤在腦後。

  她摸著我的頭,手握三支草香,在我頭頂比比劃劃,然後兩眼一閉一睜,開口就變成了男人的聲音,說這是我家祖墳鎮著的惡鬼。

  他是來報仇的!

  紙人每天吸著我的人氣兒,不出三年,我就會被吸乾,根本就養不大。

  除非……嫁給他!

  他之所以沒有著急取我的命,還和我同床共枕,多半是看上我了。

  我爸當場就翻臉,好好的人,怎麼可能嫁給紙人呢?

  再說我那時才七八歲啊!

  他放出狠話,就算我們全家死光,也絕不會讓紙人得逞。

  回去後,我的身體就不行了。

  肉眼可見的迅速消瘦,身上的骨頭開始變軟,只能像狗一樣在地上爬。

  最可怕的是,我的頭髮開始大把大把地往下掉,皮膚上長出了死人才有的屍斑,散發出很噁心的腐臭味。

  說句不好聽的,就像一具行屍走肉的屍體。

  見我不人不鬼,備受折磨,我爸不知從哪兒聽說的,弄來了一桶發黑的血,澆在了紙人身上。

  當那桶腥臭的黑色液體潑到紙人,立刻滋滋冒起了白煙,就像澆了一盆熱油。

  一股黑氣從紙人的斷頸躥出來,沖向了我爸的面門。

  當天晚上,我爸就穿了一身紙糊的衣服,腳上套著黑紙鞋,吊死在了茅廁里。

  他的鞋底乾乾淨淨,茅廁也沒有任何墊腳的東西,至今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吊上房梁的。

  我媽當場就嚇暈了。

  她一夜高燒,第二天醒來就瘋了,抄起菜刀就朝後山祖墳跑去,誰也拉不住。

  找到時,她的身上趴著一個沒有臉的紙人,身體早已涼透。

  聽人說,她的胸口全是觸目驚心的牙印,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十根手指血肉模糊,死前經歷了非常痛苦的折磨。

  村里人說,我媽是被紙人給糟蹋死的。

  惹上這個紙人,我家怕是要絕戶!

  至於怎麼招惹的?奶奶總是閃爍其詞,只告訴我她當年懷我大伯時,後院的井裡突然冒出了一個紙人。

  紙人後背朝天,泡在水裡幾天幾夜,身上的紙愣是沒有泡爛。

  自從紙人出現,清澈的井水就惡臭沖天、一片血紅,夜裡還能聽到井底傳出人咕嚕咕嚕的低吼,非常邪乎。


  爺爺氣壞了,不顧阻攔地下井,一刀斷了紙人脖子!

  當晚,奶奶的肚子就提前發動,生下了一個死胎。

  胎兒的脖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的五指印,像被人活活掐死的。

  王婆說,這是紙人索命!

  他來得蹊蹺、怨氣衝天,明顯是衝著我家來的,跟我家祖墳有關。

  整個南花村的人都知道,我們喬家的祖墳里鎮著一個很兇的惡鬼。

  我大伯的死只是開始,如果不及時處理,我們全家都要遭殃!

  聞言,奶奶哭得昏死過去,爺爺怒火攻心,連夜提著柴油和鐮刀就進了後山。

  那天夜裡,火光沖天,哀嚎陣陣。

  全村人都聽到我家祖墳傳出了很悽厲的吼聲,村子上空瀰漫著一股烤肉的焦臭味。

  我爺爺腳跟離地,兩眼冒著綠光,殺神般提刀站在山上,對著空氣就是一通亂砍。

  大火燃盡,我家祖墳轟然坍塌。

  人們發現,我家墳里埋著一口鐵水澆注、刻滿符文的豎棺,棺材上纏滿了鐵鏈,正不斷向外冒著黑水。

  至此,祖墳便成了全村的禁地。

  這幾十年間,我們喬家厄運纏身,不斷死人,死法還千奇百怪。

  奶奶找了好多高人,才勉強護住我爸,守著他成家立業,卻還是無法阻止他慘死的命運。

  我媽接著出事後,整個喬家就只剩下我一根獨苗了。

  我每晚都在驚恐中度過。

  一閉上眼,我就能感覺到面前的被子正一點一點地隆起,一雙陰冷至極的眼睛在黑暗中盯著我。

  那種怨毒、森寒的目光,讓我毛骨悚然、夜不能寐。

  最可怕的是,有天醒來,眼前的紙人「活」了!

  他跟我眼對著眼,嘴角彎彎向上翹起,正詭異地衝著我笑。

  紙紮的粗糙大手,不知什麼時候搭上了我的腰,緩慢地沿著我的腰線上遊走……

  我啊的一聲翻下床,摔得鼻子嘴巴全是血,想要起身手腳卻不聽使喚,只能無力地掙扎著。

  見到紙人,再見我要死不活的樣子,奶奶二話不說背著我就去找王婆。

  我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回來後,胸口就多了個巴掌大的青狐紋身。

  狐狸身姿挺拔,毛髮根根分明,特別是那雙眼睛,水靈靈地閃著幽光,總之栩栩如生、霸氣十足。

  自從有了紋身,紙新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他身形修長,飄逸的紅衣美得肆意張揚,宛如一朵瀲灩的妖花。

  白皙的脖子掛著一根刻滿符文的項圈,蕩漾著未知的神秘、迷人的漩渦,有種說不出的禁忌之美。

  每一次被那雙骨節分明、過分滾燙的大手緊緊抱住,我都會害怕到顫抖,那種真實而灼熱的束縛感,讓我倍感真實,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我不記得具體發生了什麼,只記得快要醒來時,男人都會張開手掌貼在我的小腹上,似乎在感應著什麼,每次都以失望告終。

  醒來後,我的身體都會好難受,像是散了架,被子裡總會殘留著男人特有的松香氣息。

  最讓我難以啟齒的是,身上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痕跡,讓我特別煩惱。

  我很害怕,這種想要抗拒又備受蠱惑的交織情緒,反覆地折磨著我。

  好在……自從紅衣男人出現後,我的屍斑和屍臭就消失了,頭上還長出了新頭髮,除了身體比較虛弱,我看起來跟普通人沒啥兩樣。

  我曾好奇地問過奶奶,我胸口的青狐紋身,還有那個紅衣男人是怎麼回事?

  奶奶每次都閉口不談,只是神色痛苦地告訴我,再忍忍,很快就會好了。

  好不容易,我熬到了19歲。

  生日當天,天還沒亮,奶奶突然端來一碗腥臭的血,逼著我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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