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
我身上的雞皮疙瘩唰的就起來了,如果這是人皮,那剛才貼在我臉上的豈不是……
我突然捂住嘴,有種想吐的感覺。
剛才我做了個人皮面膜,還在這張皮上,看到聽到了很多匪夷所思的畫面。
先是喬家的歷史,再是那顆埋進土裡的珠子。
我不知道這珠子和那泥娃娃是什麼意思,但直覺告訴我,應該跟我有關。
我剛稍微緩和了一下心情,曾若水就繼續給了我一個暴擊:「這張人臉是在少女活著的情況下,不知用什麼秘法剝離的,處理的手法,跟藏區的人皮唐卡十分相似。」
人皮唐卡我之前聽說過,據說製造的過程非常殘忍!
是由喇嘛們通過特殊的方式,用藥水將活人身上的皮膚全部剝離下來。
可以說,每一張人皮唐卡下面,都沾染著鮮血淋漓的人命。
整個過程單是想像,就讓人不寒而慄。
而這張人皮臉也是類似的製作過程,因為如果是用刀割的話,是無法割出那麼完整的人臉。
聽到這,我汗毛直立,這也太殘忍了吧!
曾若水說,不僅如此,這張人臉上還被人用特殊的藥水做了防腐。
裡面畫了符咒,注入陰靈。
「這個面具,應該是一直在尋找它的有緣人,剛剛好遇到了你。」曾若水說道,然後拿起這張人皮,對著我的臉比劃一陣:「別說,還真有點像你。」
我說能別開這種玩笑嗎?一點也不好笑。
說這張人皮臉像我,還真是怪膈應的。
曾若水說道:「我是說真的,這張人臉跟你有幾分相似,不過也可能是我看走了眼吧!不過我真的很好奇,這張人臉怎麼會附在你身上?」
聞言,我告訴他們,我在人皮臉附上後所看到了畫面。
我看到了喬家的由來,跟翅羽蛇神有關,而且,喬家的祖先,應該全都是死人,卻因為那條九頭蛇而復活,成為了他的奴隸。
然後他們守護著小鳳山,守著這墓穴里的秘密,至於那秘密是什麼,很可能跟這口小棺材有關。
「難怪……」紅妞盯著那張人皮臉:「這張人皮,跟唐卡的作用還真是相似啊,不同的是,藏區的古人在人皮上作畫記錄,而這張臉也是記憶的載體,只不過是將少女的靈魂,保存在了這張人皮上。」
「一旦遇到有緣人,附上這張人臉皮,就能感受到少女的記憶。」
我聽她說得一愣一愣的,這麼說,這人皮里禁錮著一個少女的靈魂。
而這個少女這些年一直在尋找有緣人傳遞信息。
而我恰巧就是這位有緣人。
那我看到的那些壁畫,應該也是少女生前看到過的畫面。
一想到有個可憐的女孩,生前被人灌藥或者是灌入水銀,被人剝下了臉皮,死後還得禁錮在這人皮臉上,永世不得超生。
我就對這種惡習深惡痛絕。
遠古人都知道畫個壁畫,為什麼喬家祖先回去選擇留下隻言片語,或者在洞穴里作畫?而是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用一個少女的生命和靈魂,去歌頌喬家祖先的讚歌。
說實話,我的心情很複雜,對於我家祖先的所作所為,不僅不理解,反而還覺得羞愧。
「那這張人皮臉,該怎麼處理好呢?」我問道:「要怎樣才能幫她解脫?」
曾若水看了看那張皮,以及背後畫的蛇紋符號:「難吶,除非翅羽蛇神消亡。」
當聽到翅羽蛇神時,胡玉卿的臉色頓時烏雲密布,陰沉得仿佛隨時都會降下雷暴。
「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
我當然知道那個『他』是誰了。
除了柳玄冥,我找不出第二人!
只是沒想到,柳玄冥竟跟我們喬家的緣分那麼深,而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喬家的秘密。
然後還準備了一張人皮面具,將秘密都封鎖在了裡面。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我感覺他準備這一切,似乎都是為我而來。
否則同樣都留著喬家的血,她為什麼不找那麼胡玉卿,而是要找到我呢。
至於這口棺材,裡面到底裝著什麼,難不成,真是暮司晨身上的東西?
我看向胡玉卿,他搖了搖頭:「這副棺材有古怪,根本就看不清,不過……」
他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面古色古香的銅鏡。
這不就是……九幽鏡!!!
「你什麼時候弄到的?」我驚奇地問道。
胡玉卿故作神秘地說:「這你就別問了,總之,想要探查喬家祖墳的秘密,必須依靠這面九幽鏡!」
他舉起這面鏡子,對著那高台上小棺材照去。
現實中的棺材並沒有任何異動,但鏡子裡的棺材卻發生了一陣異動,輕微地顫動起來,就好像裡面關著的東西,正衝擊著棺材板,想要破棺而出。
見到這一幕,我們在場的都嚇到了。
曾若水疑惑道:「難道這裡面關著的是活物?」
聞言,米爺突然來了興致,圍著這棺材仔細地打量著,眼睛都快貼到了棺材上面,就像在看什麼金銀財寶。
「哎喲喲,這可是好東西啊!」米爺露出兩顆小齙牙,笑得合不攏嘴。
我問他這是什麼,米爺笑道:「這是一口鬼棺啊!」
他伸出手,隔空做出一個撫摸的姿勢,仿佛在感受著這小棺材的脈絡。
我也湊近了去觀察,發現這口棺材不是木質的,而是一種黑的像墨的石材,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棺材上雕刻著數不清的人圖樣,竟然是猙獰的百鬼,每一個鬼魂的衣著相貌都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副醜惡的鬼臉。
「這口棺材,應該是在養屍地里埋了七年以上,用屍水浸泡,才能變成這種色澤。而且你們看,它棺蓋上附著著一層菌絲,應該就是你們要找的屍樅菌了!」米爺說道。
我低頭看著那些細細密密的小蘑菇,一個個呈現傘狀,身上布滿了紫色屍斑,根部竟然就紮根在棺材蓋上,長了好大一片。
歷經千險,我們終於找到了心心念念的屍樅菌,那還等什麼,趕緊的!
曾若水掏出他的密封盒子,用鑷子摘下了幾朵屍樅菌。
當菌子離開棺材,我突然聽到幾聲炸響,我們身後的鐵索橋,竟然斷開了,就這樣,眼睜睜從我們眼前墜入了對面。
良久,紅妞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完犢子了,回去的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