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工家的,賣廢品去了啊!」
姜喬喬今天起得已經更早了,沒想到,院子裡那些人比她更早。
這時候,已經有人拿著針線筐在大榕樹下納鞋底,補襪子了。
姜喬喬雖然還不咋認識人,但還是禮貌的回應道:「是啊!」
跟她打招呼的嫂子瞅了一眼霍北宵,曖昧的沖她眨眨眼,「霍工對你可真好。哪像我家男人,從來都不知道給我搭把手。」
「我家那個也是,整天上班回來就跟個大爺似的,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另一個嫂子也附和道。
「這新婚小夫妻肯定不一樣嘛!」
……
姜喬喬急著去擺攤,也沒跟她們多說什麼。
笑了笑,「嫂子們,你們慢慢聊,我們先走了。」
她一走,剛才那幾個笑著夸霍北宵對她好的嫂子,就撇了撇嘴。
「這也就是剛結婚,霍工寵著她,不嫌她丟人。等再過一段時間來看,霍北宵不嫌棄她才怪。」
「誒,你們真覺得她是在拾廢品賣廢品啊?我看著咋不太像。」
「我覺著也不太像,哪個拾廢品的跟她一樣,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
「我看吶,說不定真讓趙大娘給說中了,她就是在外面……拾廢品搞不好就是她拿來糊弄霍北宵的一個幌子。」
……
一眾八卦婦女猜測著,交換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鄭玉蘭從大榕樹下走過的時候,不由得蹙了蹙眉。
這些女的,真是整天沒事幹,閒出屁來了。
人家嫁過來才不到三天,她們什麼瞎話都編出來了。
她是不喜歡往大榕樹下湊,去說那些是非的,偏偏她婆婆是大榕樹下的主力軍。
為了鄰里關係、婆媳關係,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看有機會提醒一下姜喬喬。
*
姜喬喬今天到市場的時間挺早,她就在昨天擺攤的原地把簡易衣架綁了起來,然後把衣裳褲子整理好一件一件的掛出來。
霍北宵幫她把東西搬到地方後,就趕著去上班了。
昨天購買踩腳褲和碎花襯衣的顧客回去把新衣裳新褲子穿上後,也給姜喬喬做了一波宣傳。
她才擺上沒多久,就有人找來了。
「這裡,就這裡,我昨天就在她這裡買的襯衣和踩腳褲。」
一個昨天買了一件襯衣和一條踩腳褲的小姑娘帶著她一幫小姐妹來了。
姜喬喬開張就賣出了五件碎花襯衣、五條踩腳褲,直接收入二百一十元。
她原本還想著今天要早點收攤,要是賣不完的,得先拿回去放著再去姜家。
沒想到,還不到上午十點,她二十條踩腳褲和十件碎花襯衣就全賣完了。
她還是先回家了一趟,雖然衣服賣完了,不用拿回家放著,但錢得拿回來放著。
而且,她也不能穿這身回姜家。
她重新換了一條嶄新的白色荷葉領的紅色連衣裙,這裙子也是她在省城的批發檔口拿的。
她皮膚本來就白,在紅裙的襯托下,更加白得仿佛能發光。
白色的荷葉領也將她本來就精緻的巴掌小臉襯得更加精緻小巧。
她這兩天吃得好,油水充足,氣色好了不少,臉上也長了一點肉,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朵嬌花。
最後她還背了個那天在省城買的小皮包才出發去姜家。
她又換了一身更招搖的打扮出門,少不得又惹了大榕樹下那些婦女們的眼。
只不過,姜喬喬對她們的議論一無所知。
其實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會多在意,畢竟這家屬院兒對她來說,就是一個過渡期的住所。
她很快就會走出去的。
姜喬喬到姜家的時候,姜家客廳里已經坐了不少人。
不僅秦海洋兩口子在,姜永安也在,還有彭翠英的哥哥和嫂子,也就是姜家兄妹的舅舅、舅媽。
姜喬喬一走進屋裡,就看見姜怡然哭得紅腫的眼睛。
隨後,她便對上了彭翠英憤怒的眼神。
彭翠英橫眉豎眼的咬著牙,說道:「姜喬喬,你欺負你妹妹,你還有臉回來!」
哪怕她早已經預料到回來會是這樣的局面,心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要不是上輩子她已經偷偷跟姜家人做過親子鑑定了。
她真的都要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姜家親生的了。
她垂了眼眸,語氣里滿是失落,「媽,您前天讓我回來……我以為您是想讓我回來的。既然您不願意見到我,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外面走。
但下一瞬,姜永安兩步躥上來就抓住了她的手。
「姜喬喬,你現在出息了,翅膀硬了是吧?你自己做錯了事,媽說你兩句,你還直接甩臉子走人了。你真以為你嫁給霍北宵,就能翻天了是吧!」
「你給我過來!」
姜永安說著,扯著姜喬喬就往姜怡然面前走,「你給然然道歉,不然,我今天饒不了你!」
姜喬喬抬眸看向姜怡然。
姜怡然眼裡的嫉妒全都化為了得意。
哼,她沒攪黃和霍北宵的親事,讓姜喬喬代替她嫁過去已經是恩賜了。
姜喬喬還妄想踩在她的頭上,簡直是做夢!
不過,她面上卻是一副什麼都不計較的模樣,擦著眼淚勸道:「三哥,你別這樣對姐姐。都是然然不好,然然昨天惹姐姐生氣了,姐姐才會……」
姜永安心疼的看著姜怡然,無奈說道:「然然,她都那麼欺負你了,你就別幫她說話了。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才總是被她欺負!」
姜喬喬聽到這話只想笑。
是啊,在姜家人心裡,姜怡然永遠都是善良的。
哪怕是上輩子姜怡然把水果刀插進她心臟的時候,姜家人都覺得姜怡然是善良的。
是她惡毒,她惡毒的用自己的富太太生活刺激了生活困苦的姜怡然,才會逼得善良的姜怡然對她下殺手。
「可是,三哥……」
姜怡然一副不忍心的模樣看了姜喬喬一樣,似乎還想勸說。
但她話還沒說出口,彭翠英先說道:「然然,這事兒你就別管了,讓你三哥替你好好教訓教訓她,免得她以為自己嫁得好一點,就飄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