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雪嬌深吸了幾口氣緩了緩,朝楊喬喬擺了擺手,「沒事兒,就是有點暈車。」
楊喬喬有些疑惑。
雖然這個年代人們不經常坐車,暈車的人也很多。
但像童雪嬌這樣經常坐車的,沒理由暈車才對,而且她記得童雪嬌以前也沒有暈車的毛病。
不過暈車好像是跟人的身體狀態有關,或許是童雪嬌這段時間身體狀態不太好,所以暈車了。
楊喬喬也沒多想,等童雪嬌緩過來之後,就一起上車了。
在回去的路上,童雪嬌又好幾次臉色難看的想要吐,但都被她深吸幾口氣之後,給壓下去了。
等到家的時候,童雪嬌整個人已經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狀態十分的不好。
「喬喬,我住哪個房間?」童雪嬌有氣無力的問道。
楊喬喬把童雪嬌帶到房間之後,童雪嬌就朝她擺了擺手,「喬喬,我先睡一會兒。晚上我不吃飯,你不用叫我啊!」
「好。」楊喬喬應聲後,童雪嬌就關了門。
楊喬喬看著那關上的門,都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童雪嬌在她的印象里永遠都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模樣。
不知道她現在這樣子,到底是身體上的問題引起的,還是心理上的問題引起的。
不過楊喬喬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這時候也累了。
男人給她準備好了熱水,她泡過澡後,就舒舒服服的上床睡了。
此時,北城。
姜永賢也才剛從何正國的書房回到房間。
已經等得焦急的何年立即迎了上去,「賢哥,怎麼又這麼晚才過來?」
這幾天,何正國幾乎天天跟他商談到半夜。
他只覺得疲憊不堪。
但此時面對何年的抱怨,他卻不得不擠出一個溫柔的笑臉,將何年攬入懷中,「年年,對不起,讓你等久了。」
有他這句話,何年滿心的抱怨立即化為了甜蜜。
「賢哥,我是你老婆嘛,我等你是應該的啊!再說了,你本來也是因為給爸爸做事,才忙到這麼晚,那我要是都不體諒你,我這個老婆豈不是很不合格?」何年依偎進姜永賢懷裡,一臉溫柔的說道。
姜永賢眼底一抹陰暗的光閃過。
這樣的情況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
只是那時候他還沒有完全認清自己贅婿的身份,身上還帶著幾分傲氣,所以對何年也保持著距離。
那一次,也是何正國找他商談事情,他回房間晚了。
何年抱怨他回來得太晚。
他只不過答應了一句,「男人是要做事情的,總不能天天就在臥房裡陪著她。」
結果何年直接大耳刮子就扇在了他臉上。
隨後更是揪著他,又踢又打又罵。
何正國聽見聲音過來,見挨打的是他,也沒說什麼,只讓何年小聲點鬧,別吵得讓鄰居聽見笑話,就轉身回房間去了。
姜永賢想著那時候的屈辱,卻把何年擁進懷裡吻了起來。
等一番溫存之後,他才抱著何年說道:「年年,爸要讓我回雲縣一趟。」
何年登時有些驚訝的坐了起來,「賢哥,爸讓你回雲縣做什麼?你媽現在在北城,雲縣也沒別的人了,你還有啥必要回去?」
她還琢磨著這兩個月她和姜永賢努力一點,爭取懷上呢。
這要是姜永賢走了,她自己一個人還咋懷孩子?
姜永賢把她重新拉回懷中,溫柔說道:「我那個妹夫,霍北宵,年年你還記得吧?
他不知道怎麼礙了爸的眼,爸這幾天叫我到書房,都是在跟我商量要怎麼收拾他。
爸的意思是,讓我回雲縣,找一找那邊的人,水泥廠他既然不肯給江家,那水泥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還有聽說他最近在省城修了個什麼商場,馬上就要開業了,爸說那個商場也沒什麼開業的必要。」
何年也不是傻子。
聽姜永賢這麼一說,她就知道,何正國是要讓姜永賢回雲縣去用不正當的手段搞垮霍北宵。
但用那些手段就算成功了,姜永賢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的回來。
「爸怎麼能讓你去做這種事兒。」何年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
略微思索一會兒之後,她說道:「賢哥,這種事情你不能沾手。我明天去找爸說,讓他換個人去。」
「可爸說除了我沒有更合適的人了。」姜永賢說著還十分無奈的輕輕彈了一口氣。
何年又皺著眉頭想了想,「賢哥,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夫嗎?那個叫秦海洋的,現在不是在給江家做事?」
「嗯,他是在給江家做事,年年怎麼想起他了?」姜永賢疑惑問道。
何年臉上帶著濃濃的算計道:「他在給江家做事,又一心想往上爬,要是我跟江家談談,讓江家許諾他一些好處。讓他回雲縣去做這個事呢?」
姜永賢眼裡的算計一閃而過。
何年這婆娘雖然讓人厭惡,但腦子卻是真的不蠢,他只不過是稍加點撥一下,她就已經明白了。
「這……聽著倒是可行,就是不知道爸能不能同意。」
姜永賢一臉為難的說道。
何年得到了姜永賢的認可已經喜笑顏開。
「賢哥,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明天我去跟爸說。」
姜永賢抱著何年,又是寶貝的親了一口,一臉滿足的說道:「得此賢妻,夫復何求?」
何年被姜永賢誇得也是一臉的幸福和滿足。
*
「哇——哇——」
這時,姜怡然住的筒子樓的小公寓裡,小嬰兒的哭聲一聲比一聲更虛弱。
彭翠英買了菜回來,在樓道里就聽見屋裡孩子的哭聲。
趕緊沖了進去,她一腳剛踏進客廳,牛春花就嚷嚷道:「親家啊,你咋才回來啊?我要吃的雞蛋糕買了沒?我大孫子的奶糖呢?你在外面溜達到這麼晚不回來做飯,是想餓死我們娘兒幾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