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喬喬抬眸看了鄧佳玲一眼。
「他沒出什麼事,是我和他之間出了事。」
鄧佳玲有些不敢置信。
這一瞬間,她對愛情的觀念甚至都有些動搖了。
明明去年冬天,楊喬喬跟霍北宵之間都還那麼恩愛非常,現在也才過去短短大半年的時間,兩人之間居然已經出了問題了嗎?
感情難道就真的這麼不可靠嗎?
鄧佳玲雖然震驚,但她也是有分寸感的,知道問到這裡,就已經不能再問下去了。
所以她沒再說話。
兩人安靜的吃完了晚餐。
臨分別的時候,鄧佳玲突然沖楊喬喬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說道:「喬喬姐,加油!咱們女人沒必要為那些臭男人傷心,沒有臭男人,咱們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
楊喬喬聽見這句話,唇角不由得揚起了愉悅的弧度。
她沖鄧佳玲點點頭,笑著說道:「嗯,謝謝你。」
直到楊喬喬和鄧佳玲都走了之後,黑暗裡一輛車才打開了車燈。
霍北宵看著楊喬喬離開的方向,只覺得心臟在一陣陣的抽著疼。
今天早上他想好了以商量夏家的事情為藉口去找楊喬喬,但他剛到楊喬喬家門口,就看見楊喬喬和喬海凡一邊說話,一邊出門上車。
他當時只覺得好像一盆冷水從他頭頂澆下。
他鬼使神差的便跟上了喬海凡的車。
楊喬喬在忙著面試演員的時候,他就一直在不遠處看著她。
甚至他都沒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那麼看了她一整天。
後來,看見她跟鄧佳玲一起去吃飯,沒有讓喬海凡一起跟著,他那顆揪緊了的心才稍微緩了一點。
他也好幾次想要上前去跟楊喬喬說話,但最後到底還是沒有去打擾。
直到楊喬喬坐的車在他眼前徹底消失了,他的大哥大也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就聽見那邊傳來姜怡然有些怯怯的聲音,「北宵哥,學校放假了,我……我該去哪兒啊?」
霍北宵皺了皺眉,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周五了。
他給姜怡然辦了住校,但學校放周末,周五放學之後,學生得回家,到周日晚上再返校。
他前幾天給姜怡然買了一套房子,但還沒把鑰匙給姜怡然,所以現在姜怡然沒地兒可去給他打電話,也算情有可原。
他跟姜怡然說了一聲讓她在校門口等他,就開車朝姜怡然學校去了。
姜怡然是在學校小賣部打的電話,聽見電話那頭霍北宵讓她等著之後,她乖乖的應了一聲,唇角也揚了起來。
給了電話費,走出小賣部後,她就去了女廁所。
到了廁所里,她從包里翻出一個透明玻璃瓶裝的液體,倒出來抹在自己身上,頓時一股甜香就瀰漫開來。
她自己聞了聞,眼裡都是滿意的神色。
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弄來的好東西。
待會兒就她跟霍北宵兩個人待在車內那麼狹小的密閉範圍內,再有這特殊香味的加持,她就不信霍北宵還能把持得住。
姜怡然抹好之後,就趕緊去了校門口。
霍北宵的車也正好到了。
姜怡然趕緊一臉欣喜的跑了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北宵哥。」
接著,抬腿就要坐上副駕駛。
霍北宵眼神都沒給她一個,冷厲的聲音卻傳入了她的耳中,「坐後面。」
姜怡然雖然委屈的咬了咬唇,一雙眼睛也迅速蒙上了水霧,但還是十分乖巧的去後面坐了。
她上車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那些學生艷羨的哇聲一片,還忍不住抬了抬下巴,眼裡都是得意和高傲。
這一刻,她兩輩子都不曾得到過滿足的虛榮心,很好的得到了滿足。
直到霍北宵的車都開走了。
站在門口那些學生都還在議論著。
「這是咱們學校新轉來的那個姜怡然吧?」
「剛才來接她的是不是她老公啊,她老公也太有錢了吧,居然是開小轎車來的!」
「剛才她打開車門的時候,我偷偷瞄了一眼,她老公還挺帥的,酷帥酷帥的。
你說她年紀那麼大了,還結婚了,老公還又帥又有錢,她幹什麼還回來學校讀書啊?」
「人家有錢人發財了以後,又回來讀書追求夢想唄!」
……
一時之間,艷羨姜怡然的聲音不絕於耳。
之後姜怡然回到學校,聽到這些議論的時候,那驕傲的模樣,只恨不能孔雀開屏了。
「這是你的房子,你以後放假就直接來這裡。」霍北宵帶姜怡然到了他給她新買的房子,開門之後,就直接把鑰匙給了姜怡然。
房子在一個新開發的商品小區裡面,三室兩廳的房子,廚房廁所都配置齊全,裡面家具什麼的也都配置得十分齊全。
姜怡然聽到霍北宵這句話,一顆心臟都忍不住撲通撲通的跳。
兩輩子了,她終於擁有一套屬於她自己的像樣的房子了。
跟這套房子比起來,當初姜家給她的在北城那套房子,簡直就是在施捨流浪漢。
姜怡然還在欣喜的看著房子裡的一切的時候,霍北宵已經轉身準備走了。
姜怡然察覺到了,連忙拉住了他。
眼圈兒瞬間就紅了,一雙眼睛蒙著水霧看向他,「北宵哥,你要走了嗎?你就這麼討厭我,多一會兒都不想跟我多待嗎?」
她說完,咬著唇瓣,眼淚跟著臉頰滾落。
霍北宵心裡有些煩躁,但也忍不住愧疚。
他那個夢裡,姜怡然在被張偉家暴之後,也經常以淚洗面。
後來,彭翠英還帶姜怡然去檢查了,醫生診斷說她嚴重抑鬱症,後來還轉變成了雙相。
雖然他也不是很明白抑鬱症和雙相是什麼意思。
但根據夢裡的內容,他也能猜測出來。
嚴重抑鬱症患者會自殺,而轉變成雙相之後,會做出一些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過激行為。
霍北宵夢裡的意識告訴他,姜怡然被家暴之後,之所以不選擇報警,而是反殺了張偉,是跟她的精神情況有關的。
姜怡然見霍北宵站在門口,雖然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繼續離開。
她眼底的算計和希望一閃而過,「北宵哥,你能進來坐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