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山崖旁,一群人圍在這裡。有人拿著攝像機,有人拿著大喇叭。
一位身著西裝的女子朝一男子說道:「張導,我們真的要在這裡拍攝嗎?」
張導點了點頭:「為了營造自然森林的感覺當然了。」
女子擔心地說道:「可是這裡蚊蟲很多,還很熱,陽光還很毒辣,我怕顧姐受不住。」
張導一臉無所謂地說道:「這沒辦法,干演員的就得不怕這些。」
女子著急地說道:「明天或者晚上拍吧,顧姐剛拍完雨戲,正發燒呢。」
張導冷漠地說道:「這個我管不著,拍不拍拉倒,反正沒錢的又不是我,不拍的話還省些心思呢。」
女子嘆氣:「張導……誒。」
這時,一名白衣女子沖了出來,她皮膚白皙,身姿曼妙,臉頰紅紅的。她朝導演說到:「不必等到晚上和明天,現在就拍吧。」
張導笑著點了點頭:「好好好,就聽顧姐的」繼而拿著大喇叭說到:「各部門準備,第26場一鏡一次!」
顧煙深呼吸一口氣。沒事的,顧煙,撐一會兒就過去了。
顧煙輕輕走到山崖邊,抬頭,望向天空。做出深情溫柔的眼神。
張導抬手示意:「顧姐,再遠一點。」
顧煙有點害怕,往後移了一點,高跟鞋鞋跟已經碰到邊緣了再遠就是懸崖。
張導微微皺眉:「再遠一點。」
西裝女子擔心的說道:「顧姐都快掉下去了。」
顧煙因害怕身體有點抖動,鞋跟一歪掉下懸崖了。
……
我在走。
在雪花紛飛的山中,我一身薄衣,赤著足,邁著艱難的步伐,踩著冰冷刺骨的路,不斷前行。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到這裡,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一直朝著某個方向走去。我只知道一直往前走,一直一直。即使走得腿麻木身疲憊,腦混沌,我還是要走。也許這就是我必須要前行的方向,也許前方的某個地方還有人在等待著我。
嘶!
好像絆上了什麼東西!從腳踝處傳來了一陣酥麻直擊心臟,扣擊我的神經……
低頭看去,一塊堅硬的石頭嵌在腳踝里。
我咬咬牙,捲起褲腳,小心翼翼地拔掉石頭。潔白如玉的皮膚上一道血紅色傷口顯現在我眼前,在肌膚的映襯下越發殷紅。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小瓶子。我並不知道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只是直覺告訴我這東西對傷口有好處。猶豫一小會兒,我打開瓶子,輕輕地將裡面的東西撒在傷口上。
突然,從傷口處傳來電流般的痛感,好似千萬隻螞蟻啃食我的傷口,簡直痛不欲生。
我咬緊牙關,想忍受這疼痛。可誰知痛感越發強烈,從傷口蔓延至全身。
不知何時,我撐不住暈了過去.
迷糊間,看見一抹白色衣角,聽見一聲嘆息:「這便是你所要的?」
隨後便覺得腰上一緊,徹底沒了意識。
……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溫暖的床上。入眼是青色紗幔,身下是白色的床榻。身上蓋著泛著青色的棉被。輕輕嗅了嗅,可以聞到似有若無的藥味。輕微抬起頭頭發現傷口處被人為扎了塊布。
我這是被救了……?
偏頭向外看去,只見一張簡單的木桌上面擺著一些與我懷裡相似的小瓶子,旁邊擺了一張簡單樸實的凳子。
這是哪……?
慢慢坐起身子,瞥見一抹白色。
仔細看去,原是一位白衣女子負手立在窗邊。她身姿頎長,頗有出塵之氣,仙人之姿。窗外是白茫茫的世界。
我淡淡開口,聲音沙啞:「是您救了我?」
女子轉過身,一張如玉面容便展現在我眼前:鵝蛋般潔白光滑的臉,似水柔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小巧的鼻,淡粉色的唇。嫵媚又不失清麗,可謂美人。可惜的是秀眉微蹙,嘴角微微向下撇,平添一分淒色。她目光流轉,像是在思考什麼,不過一小會兒,她盯著我,徐徐說到:「算是吧。」
我想恩人在我眼前,還不感謝。我正想掀起被子下床感謝,便有一陣帶著力道的風撲過來,我被迫停了下來。
她笑笑,擺手:「不必謝我。」
不知怎的,我突然下定決心,開口:「我想拜你為師。」
她愣了愣,隨後微微嘆息一聲:「很苦的。」
我緊緊地盯著她的雙眼:「不怕,再苦也不怕!」
她雙眼有些恍惚:「我也是這個樣子……卻……」繼而笑了笑,點頭:「好」
我開心的叫道:「師父」
她輕輕頷首:「你叫什麼名字?」
我摸摸頭,疑惑地說道:「我……不知道。」
她朝我望來,眼睛盯著我,目光中帶著些許我不明白的憐憫與悲哀:「竟是這樣麼……那麼,你從今日起,便叫做關若兮……關是關卡的關,若是如果意思的若,兮是巧笑盼兮的兮。」
我點了點頭:「好,那師傅叫什麼?」
她淡淡的移開目光,望著窗外的漫天飛雪,猶如碎玉般的聲音響起:「為師名叫木晗影,『晗憐孤影人獨望』里的木晗影。」
晗憐孤影人獨望……師父她真是可憐人。
見她思緒飄遠,我不禁叫了一聲:「師父?」
她輕咳一聲,說道:「關若兮,從今天起,你便是我木晗影的獨傳弟子,需忘記前塵之事,不許與任何人提起我的事,你可明白?」
我笑了笑,我本就不知道前塵之事,談何忘記?我重重點頭:「師父,若兮明白!」
她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