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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小馬旺財

2024-09-14 23:08:54 作者: 寧與晨
  「窈……公主,真的是你。」商叢突然變得嘴笨起來,他曾多次幻想過洛窈能平安歸來的場面,卻未曾預料到是以這樣的方式重逢。

  「公主殿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這麼多年來,國主一直在搜尋你的下落,他一直沒有放棄過找你,我……我們都很擔心你。」重逢的話實在太多,商叢一時間不知該先說哪句才好。他的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剛才的那份沉穩與隱忍卻已經消失不見。

  「父王……父王他還好吧?」落妖妖因自己幾年來對父王的誤會感到懊悔,卻又從父王一直沒有放棄過自己而感到寬慰。自責、思念與擔憂的情緒讓她的聲音變得顫抖,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商叢看著眼前人焦急的模樣,不忍告訴她真相,卻又不捨得瞞她。

  沉默許久,落妖妖也察覺出了異樣。她雙手抓住商叢的胳膊,大聲詢問道:「我父王怎麼了?他怎麼了?你告訴我我父王怎麼了?」

  商叢不敢看她淚汪汪的眼睛,只能任由她抓著,低頭說道:「他病了,有些嚴重。」

  「是什麼病?」她父王這麼作息健康飲食規律還鍛鍊身體擅長養生的人怎麼會病呢?落妖妖不敢想像在她離開的這六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讓原本強盛的影國連連敗退,讓身強體壯的父王病痛纏身。

  「你能帶我回皇宮嗎?我想見見他……」突如其來的噩耗讓落妖妖聲音都變得顫抖。

  商叢無法把握她回皇宮這一趟又會生出多大的變故,卻也實在不忍心拒絕已近乎崩潰的洛窈。

  「……好。」

  落妖妖慢慢放下雙手,盡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她用衣袖抹去自己的眼淚,再強撐著擠出一個不太生動的微笑,「我去和我的同伴解釋一下,以後在他們面前,記得叫我落妖妖。」

  「嗯。」商叢點點頭,什麼也沒有問。

  落妖妖回到營帳內,對還在跟鴿子玩的小圍說:「小圍,姐姐待會有些要事處理,你跟小白哥哥和阿芸姐姐先回去吧,乖乖聽話啊。」

  落妖妖實在想不出什麼合適的藉口,便只跟小圍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

  走出營帳,商叢已牽好一匹馬等著她。

  這是一匹雄壯的戰馬,外形威武而又不失優雅,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

  它的毛色是深沉的棗紅色,陽光下閃爍著光澤,如同打磨過的紅寶石。馬鬃修剪得整齊而濃密,四蹄堅實有力,每一步落下都顯得穩健而有節奏。讓人只看一眼便覺得是只久經沙場戰無不勝的寶馬。

  商叢見她出來,雙手握鞍,右腿輕跨上馬背。

  落妖妖小跑著靠近這匹比她個頭還要高的戰馬,拉住商叢向她伸出的手輕盈地一蹬便穩坐於馬背之上。

  戰馬疾馳如風,落妖妖只覺得周身的景物都在飛快地向後倒退。

  話說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騎真正的馬呢。

  第一次騎馬就是這樣威武高大的戰馬,還是高速的狂奔,落妖妖覺得刺激極了。不過有商叢護著,倒也不覺得害怕。

  她想起自己小的時候,那時商叢眼中閃爍著星辰般的光芒,滿懷憧憬地說終有一天他要成為一位大將軍。她一直很支持他,也很堅信他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卻未曾想過他是在這樣的境況下接過重擔。

  如今的他,已成長為了一個能夠引領千軍萬馬,揮斥方遒的將領。他背負著家與國的血海深仇,眼中多了一份深沉的熟慮和決斷。

  落妖妖陷在這樣的思緒里,直到戰馬踏上橫跨護城河的吊橋時才回過神來。

  眼前的建築越來越近,落妖妖談不上有多熟悉,畢竟以前從未在外部這麼仔細地打量過這座皇城。現在想來,這裡的溫度也並不是冷冰冰。

  商叢將她從馬背上抱下來,把棗紅馬拴在了宮門外,向看管城門的護衛出示了自己的腰牌,便領著落妖妖進了皇宮。

  落妖妖時隔六年再次踏入這座皇城,目光掃過熟悉的一磚一瓦,那些過往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一路上都沉默著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簡單通傳後,商叢帶著落妖妖進入了國主的寢殿。

  殿內光線有些暗,只點了幾盞蠟燭,燭火的亮光映在屏風上搖曳。

  「陛下,微臣攜洛窈公主前來覲見。」商叢隔著屏風向那邊的人行禮。

  「父王!我回來了,我回來看您了!」落妖妖很想越過屏風看看父王到底如何了,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放肆!洛窈早已離世,豈容你冒充?皇宮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地方嗎,還不快把她趕出去!」國主激動地連續咳了好幾聲。

  落妖妖被下人攆了出去,連帶著商叢一起被「請」了出來。

  落妖妖不可置信地看著商叢,未曾料到父女重聚竟是這樣的局面。她急得淚如雨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商叢將落妖妖攬入懷中,輕拍著她安慰道:「國主之前從未承認過你離世,他一定是不想讓你捲入這場紛爭……」

  兩人方離皇宮,宮中便傳喪,宣告洛窈公主薨逝。鐘聲哀鳴,卻又像是告別。

  「父王他這樣做,是覺得影國沒救了嗎?」落妖妖抽泣著問商叢,「你也這樣覺得嗎?」

  商叢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安慰道:「狼王殿下已經承諾了會幫忙對付鮫人族,而且還有我在,事情很快就會有轉機的。」

  商叢伸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淚,落妖妖突然堅定了眼神,抬頭問道:「你能教我騎射嗎?」

  商叢知道這是父親曾允諾她的事,便答應下來,但其實他是不希望她上戰場的。她曾經是那樣嬌貴的小公主,商叢又怎麼忍心看她去浴血奮戰。

  「好,那便說定了。」

  兩人回到軍營,商叢挑了一隻個頭比他的棗紅馬稍矮些的白馬,它乖巧溫順又靈敏矯健,最適合落妖妖。

  商叢又帶著落妖妖到兵器庫,讓她自己挑一把趁手的好弓。

  落妖妖輕輕走過,手指輕輕滑過每一把弓的弓弦,最終在一把烏黑油亮的弓前停下。這把弓線條流暢,弓身雕刻著精細的花紋,弓臂堅韌有力。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把弓,手指輕輕撫摸著弓身,確認過重量合適後便轉身告訴商叢,隨後向他道謝。

  趁著日頭還未落,商叢與落妖妖尋得一處軍營附近的小山坡並開始教學。商叢先引導落妖妖靠近那白馬試著與它接觸,再教她如何上馬。

  落妖妖輕輕撫摸馬兒的鬃毛,喃喃道:「給你取個名字吧,就叫你……旺財,如何?」

  馬兒輕輕哼了一聲,落妖妖回頭看向商叢,投去徵詢他意見的目光。

  商叢被她的取名弄得哭笑不得,只好回應道:「嗯,它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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