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千浣沉默片刻,從空間內掏出兩顆吐真丸,分別遞給他們。
「吃了吧,這件事和你們易家有關係,我有些問題要問你們。」
易中林看了看那顆黑漆漆的藥丸,又看了看林千浣。
「你懷疑我和阿昭?」
林千浣搖頭:「我沒有,只不過這件事實在蹊蹺,唯一一條線索就是幕後真兇的姓氏。
這是我拷問那些人得到的消息,我不得不過來問你們。」
蘇昭並未有任何不滿,拿起藥丸塞進自己嘴裡,隨後又餵給易中林。
「放心吧浣浣,既然和易家有關,我們兩個絕對不可能不配合你。」
她有些無奈地扭頭看向易中林,對方賭氣似的將藥丸吃進嘴裡,有些不悅地輕哼一聲。
蘇昭神色一凜,抬手給了易中林一拳,隨後看向林千浣。
「浣浣別生氣,這傢伙本就是個犟脾氣,又是小孩子心性。
他早把你當成了自己人,結果你不相信他,他自然有些賭氣。
不過沒事,你有什麼想問得問就可以,他肯定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耽誤大事。」
易中林揉了揉腦袋,扭頭看向林千浣。
「行了行了,你有什麼想問得問就可以。
我易中林行的端做得正,沒幹過的事就是沒幹過。
再者,我也相信你不是個會污衊人的傢伙,肯定是有了證據才會來找我。
不過先說好,你的行為讓我的心靈受到了傷害,等會兒必須賠我一頓大餐!」
易中林這樣說便是已經消氣了,林千浣被他幼稚的行為逗笑,忙不迭點頭。
「沒問題,肯定請你吃大餐!」
易中林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在椅子上坐正:「OK,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
林千浣面上也多了幾分笑意,理清思緒後開口。
「你們和72號樓里的那群人有關係嗎?」
易浩搖頭:「根本不認識,我都沒去過72號樓,更別提和裡面的居民有任何聯繫了。」
蘇昭一邊織圍巾一邊開口:「我倒是認識裡面的一個人,叫周若芸。
是個可憐的姑娘,不會說話,但是性格很好。
至於其他人,我的確不清楚。」
林千浣鬆了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下來,搬著椅子朝著壁爐的方向挪動。
她伸手取暖,目光看向易中林:「冒昧問你一句,你的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如今都在哪兒?
有沒有哪個人異能比較奇怪,同時有權有勢的?」
提到自己父親的那些風流債,易中林有些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
「那老傢伙有不少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有的在末世降臨後便失了聯繫,有的則根本沒有認祖歸宗。
如今在向陽基地,且符合你所說條件的人,也就只有易崇德一個人了。
他在我父親的支持下成立了一個私人小隊,隊伍日益壯大,少說也有二十多號人。
不過他好像並不是異能者。」
林千浣聞言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不是異能者?
他如果不是異能者,就必定有別的能力。
否則隊伍里他的那些手下能服他?」
易中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我的確不清楚,畢竟我不喜歡和這些第三者的孩子交流接觸。
並且自從南豐基地出事之後,我和我父親的關係就漸漸疏遠了。
畢竟他需要的是一個聽話又強大的繼承人,可脫離南豐基地後,我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見解,不再受他控制。
所以他也不願再見我,我們父子兩個已經斷聯數月了。」
說到這兒,他輕嘆了一口氣,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想讓我重振家族榮光,可我不願,只想盡全力將向陽基地建設得越來越好。
老頭子說我沒出息,不像易家的種,變相把我逐出家門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大抵是找到了新的接班人。」
林千浣搓了搓逐漸變得溫熱的手:「那你母親呢?
她怎麼沒有過來和你還有蘇昭一起住?」
林千浣對易母的印象很不錯,是個溫柔和善的人。
在南豐基地時,還專門給她做過病號餐,味道很不錯。
易中林聞言有些疲憊地低下了頭:「我媽她是個認死理的,也不願意打擾我和蘇昭的二人生活。
她呀,這輩子都狠不下心離開我爸,總想著他能改邪歸正。
唉,我也沒法強迫她從家裡搬出來,只能時不時回家看看她了。」
林千浣眨了眨眼睛,輕聲詢問:「我能去見見阿姨嗎?」
這個易崇德嫌疑很大,易中林不了解,但易父必定和易崇德平日裡有來往。
問易父,他肯定不願意說。
但易母平日裡和易父同住,總歸知道些什麼。
聽到林千浣這樣說,易中林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可以,我媽就住在樓上,咱們現在過去就可以。」
說到這兒,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幽幽嘆了一口氣。
「算了,你和阿昭去吧,我就不去了。
要是和老頭子見了面,免不得又要吵一架。」
林千浣倒也理解他,便也沒強求,跟在蘇昭身後上了樓。
抬手敲了幾下門,隔了許久才聽到易母回應的聲音。
「稍等。」
林千浣與蘇昭站在門外靜靜等待,門總算打開了一條縫,露出屋內的易母。
「媽!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蘇昭有些意外,走進屋內小心翼翼地扶著易母走回床上,輕手輕腳地幫她蓋好被子。
林千浣打量著屋內的情況,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壁爐內的確燃著火堆,可木柴太少,室內溫度並沒有被提上去。
怪不得易母來開門費了這麼長時間,恐怕是她為了保暖只能縮在被窩裡,穿衣服浪費了些許時間。
蘇昭環顧四周,皺眉詢問:「媽,爸呢?這大冷天的他去哪兒了?」
易母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他出去見朋友了,過段時間就回來。」
林千浣站在屋內靜靜看著,並沒有揭穿易母的謊話。
屋內沒有任何易父的生活用品,雙人床上也只有一床棉被。
這一切證據都指向了一個結果——易父如今已經不在這兒住了。
可極寒天氣他去哪兒了?
他能去哪兒?
想到這兒,林千浣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易崇德!
蘇昭心疼地看著易母:「媽,你瞧瞧屋裡多冷,你怎麼不往壁爐里多添些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