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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過去不久的那場被打掉的交易里,盧多是唯一一個視線正對著何奧的人。
他也親眼看到了何奧開槍的全過程,抬槍,扣動扳機,子彈穿過那個流浪者的眉心,一切都如此的流暢,如同畫家在畫布上勾勒出了完美的一筆。
所有人都覺得這只是一個新手在緊張情況下的開槍,只有盧多捕捉到了那一抹極致的冷漠,那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面對一無所知的獵物從容不迫。
而此刻,他就是那隻一無所知的獵物。
刺骨的寒涼覆蓋上了他的背脊,仿佛每一根汗毛都要顫抖著站立起來。
他看著何奧的眼睛,看著那雙眼眸最深處的冷漠,他知道,何奧真的會開槍。
當一個兇猛的獵手沒有了約束,那麼他就是黑夜中最令人戰慄的存在。
剛剛的傲慢和威風此刻被冰冷的槍口擊潰,盧多顫抖著,兩隻腿不由自主的彎曲戰慄起來。
「所以,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何奧的手腕沒有任何移動,只是槍口下壓了一點,讓它正好對準盧多的額頭。
「可···」
盧多顫抖著張開嘴,但是這話語被黑夜中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啪—啪—啪—
一個身材一米八幾,虎背熊腰,梳著大背頭的男人一側的陰影中走出。
他雙掌相擊發出清脆的聲音。
「安德···調查官?」他微笑的看著何奧,直接伸手拉住盧多的背領,把他甩在了身後,「聯邦調查局能出你這樣的新人,史密斯怕是做夢的要笑醒。」
「維克托,你出獄了?」
賽琳娜直接上前一步站在何奧的身前。
何奧放下了槍,對方既然能自然的在他的槍口下將盧多拖走,那麼就證明對方根本不畏懼他開槍,不過他並沒有收起槍,而是維持了一個警戒的姿勢。
「不巧,剛恢復自由,」維克托笑著點點頭,「我也沒想到剛出來就能遇見這麼有趣的事情。」
他把目光看向何奧,伸出手去,「安德小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維克托,目前勉強算是這家賭場管事的人。」
何奧猶豫了一下,準備伸出手去。
「這是金錢鼠幫的老大,他很危險,小心一點。」
賽琳娜側開半步,給何奧流出握手的空間,輕聲告誡道。
「你好,聯邦調查局,安德。」
何奧輕輕點頭,伸手握住了維克托的手。
維克托沒有做任何小動作,也沒有做出任何試探,他就真的只是單純的握了一下手,然後笑著鬆開了,「我這個廢物屬下剛剛那一局算是輸了,但是我出來了,也不好直接放你們進去,這樣,」
他一揮手,旁邊立刻有下屬搬過來一張賭桌,
「賭場的事,賭桌上定,三局定生死,如果你們贏了,王冠大賭場今日你們隨便查驗,如果你們輸了,還請打道回府,如果真的有嫌疑人混進了賭場裡,我會將他抓了親自送到聯邦調查局門前。」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大門入口處一個轉角,來來往往的人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所以剛剛何奧和盧多的爭執雖然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但是並沒有引來圍觀。
但是維克托一搬上賭桌,立刻就有人群圍了過來。
對於賭客來說,沒有什麼比賭更熱鬧的事情了。
「賭什麼?」
賽琳娜低聲問道。
「賽琳娜小姐,我們可不敢和你賭,」維克托看向何奧,「不知道安德小兄弟願不願意參與這場賭局?」
賽琳娜這種全身高級義體的存在,即使進了賭場,也會被請出去,或者被限制大量遊戲玩法,畢竟這對於其他賭客太不公平了。
而聽到維克托的問題後,何奧把目光看向賽琳娜。
畢竟賽琳娜是他頂頭上司。
賽琳娜看著何奧平靜的面容,想了想,輕輕點頭。
於是何奧看向維克托,「可以。」
然後他補充道,「玩什麼?我從來沒有進過賭場,不知道規則。」
剛準備退到何奧身後的賽琳娜差點沒控制住身體,打了個趔趄,她剛剛看著何奧平靜自信的面容,還以為何奧是個隱藏的大佬來著。
「那我們就選一個簡單點的吧,二十一點,」維克托後退了兩步,看向一旁,小弟立刻心領神會的遞上一副牌來,維克托一邊撕開紙牌的包裝,一邊解釋道,
「這個遊戲很簡單,首先去掉牌里的兩張鬼牌,然後由荷官給參與遊戲的玩家每人發兩張蓋牌,玩家可以自由選擇翻開其中一張,然後可以選擇繼續叫牌或者停止叫牌,當所有玩家都停止叫牌以後,」
維克托把牌堆里兩張鬼牌挑了出來,扔到一旁,「遊戲結束,玩家翻開剩下的那張底牌,將所有點數加起來比大小,其中花牌算是十點,最終點數和大的那方贏,如果一樣就算平局,但如果合計點數超過二十一點,boom~」
維克托做了個爆炸的口型,「那就直接清零,輸掉這場賭局。」
他把牌放在中間,自己也站到了賭桌側面中間。
何奧疑惑的看著他,「你不和我賭?」
「當然,我的技術並不好,」維克托笑了笑,看了看人群中緩緩爬起來的盧多,又轉頭看向何奧,「總要給人一個機會嘛」
盧多並沒有捕獲到老大的眼色,但是有人看到了,於是他直接被架到了賭桌前,和何奧正對面。
何奧並沒有看盧多,而是看向維克托,「我覺得和賭場賭的話,是不是應該找一個不太熟練的荷官更合適?」
言下之意就是我覺得你不適合做荷官。
「那麼就由賽琳娜小姐來做荷官吧。」
維克多被何奧問的一愣,隨即笑了笑,看向賽琳娜,「畢竟一位美麗的女士做荷官可比我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要好多了。」
「哈哈哈」
圍觀的人群中頓時傳來附和的笑聲。
賭場這個地方其實很純粹,它簡單而粗暴,匯集著人類最本質的欲望,貪婪,暴***欲,一切的欲望都在叫喊中,籌碼的碰撞中,笑聲和哭聲中毫無保留的展現出來。
賽琳娜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她知道這是對己方有利的。
她不可能出千,周圍都是賭場的老員工,還有一個維克托在,她出千很容易就會被發現,但是這至少保證了,作為一個荷官,她是公正的。
如果維克托發牌的話,她不一定能發現維克托出千。
「我可以檢查一下這副牌嗎?」
在賽琳娜接過紙牌之前,何奧突然說道。
超憶,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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