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阮梨初又做夢了。
她做了很多個夢,從現代到古代,從孤兒院到花燈節,從病房到懸崖底,最後才是野男人。
同前三十次一樣,這一次仍舊是熟悉的配方。
一剎那,阮梨初的心情其實是有些複雜的。
有惶惶不安,也有迷茫不解,但也有些意料之中。
無視男人熾熱的眼神,阮梨初半晌後仍舊紋絲不動。
陸謹嘴角輕牽了牽,又很快抿成一條直線。
真好。
她又出現在了他的夢裡。
但小姑娘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眼睛寧願一直盯著地面也半點都不看他,看起來好像是很生他氣的樣子。
難道是昨晚?
陸謹承認,他昨夜好像確實是將人欺負的有點狠了。
畢竟她那會都快哭了。
陸謹唇角再次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倒是想看看,這小傢伙能撐多久。
......
僵持了好久,阮梨初在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
次次都是這樣!次次都是這樣!
她的腿站的都要抽抽了!
這一個月的夢境,每次開端都是野男人坐在床上,而她像個木頭似的站在地上,就像電影的定格鏡頭一般,次次如此毫無例外。
剛開始的那幾晚,阮梨初是寧願站一晚上也絕不靠近那張床的!
畢竟這裡只有這麼一張床,孤男寡女的......
而結果,自然就是每回夢醒後她的腿都酸疼的不得了。
後來她就學聰明了,她把野男人攆到了地上,與之進行了位置上的互換。
那會的野男人已經不再那麼高冷了,所以每次都是輕笑著欣然接受她的安排。
阮梨初為此還竊喜了幾次。
可後來有一天,野男人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他開始想吃掉她,次次見到她時眼睛都興奮的直冒綠光。
這就導致阮梨初後來一看到這張床就有嚴重的心理陰影。
尤其昨晚的野男人還那般荒唐!
所以今晚的阮梨初是真的真的非常不想理這個野男人,半點都不想!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她想整夜都維持這樣!
可她的腿......
思及此,阮梨初在心裡直翻白眼,這夢絕對是歧視她,赤裸裸的!
做夢而已,憑什麼每次野男人的「出生點」都比她的「出生點」舒服!
到底憑什麼?!
這會兒,陸謹反倒是不急了。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著面前這個皺著眉撅著小嘴,在那裡左右腳來回換著站的小姑娘。
他的心情莫名愉悅。
他早就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個不好惹的小傢伙了。
尤其剛被她所救那會兒,他因為中毒而無法開口說話,結果卻把小姑娘氣的天天不給他好臉色。
後來更是天天嘟囔,說自己造了兩輩子的孽,竟撿了個「爺」回家。
想到這裡,陸謹有些忍俊不禁。
更是在看到阮梨初對他偷偷翻白眼的時候,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一聽這笑聲,阮梨初就知道他在取笑自己,氣兒不打一處來,她立刻狠狠的甩過去一個眼刀。
「笑什麼笑?你站你也麻!」阮梨初沒好氣兒道。
結果在陸謹的視角里,就看到小姑娘張著嘴在那裡阿巴阿巴了兩聲,卻不知道在說什麼。
但看那吹鬍子瞪眼睛的小表情麼,陸謹還是多多少少能猜到點什麼的。
抿了抿唇,壓制住想要上揚的嘴角,陸謹輕聲道:「過來。」
阮梨初見男人的嘴唇動了動,好似說了很短促的一句話,但到底說了什麼卻聽不見。
所以說,這夢就是很邪門!
他們彼此聽不見對方說話的內容,卻能聽見笑聲或者其它的聲音!
剛開始的時候,阮梨初也是懵的,因為無論她說什麼,對方都是一臉迷茫。
嘗試了數次之後,她才得出結論,原來對方是聽不見的。
而野男人也像她這般嘗試了數次,結果自然是同她沒什麼區別。
所以阮梨初至今也不清楚,野男人到底是本身就是個啞巴,還是和她一樣,只在夢裡是啞巴。
只能說,他們無聲,卻也有聲。
垂眸深思了片刻,阮梨初終於根據男人剛才的口型,猜出了他在說什麼。
滾......
???
他說滾!
他竟然讓她滾?
他對她那麼壞,她都沒說讓他滾,他又到底憑什麼讓她滾?
......
見阮梨初眉頭緊蹙,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糾結地皺在一起,好似吃了多大委屈似的,陸謹不由的也跟著皺起了眉。
他睇了她好幾眼都沒想明白,他只是讓她過來而已,她怎麼就這麼委屈。
忽地,腦海中閃過了昨夜的畫面。
嬌嬌軟軟的小姑娘被他壓在身下......她拼命想要推開他......她嗚咽著顫抖的向他求饒......
嗯,果然是他將人欺負的狠了啊。
他本來還打算今夜......
看來,有些事,只能先暫緩了。
一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之後,陸謹便覺得有種神清氣爽的感覺瀰漫在心間。
對待別人他自是沒有什麼耐心可言,但對她麼,他有的是耐心。
既然她不動,那他靠近她便是。
陸謹起身緩緩走向了正對他「橫眉冷對」的小姑娘。
見此,阮梨初先是一怔,旋即便轉身想逃。
可就像被神秘結界圈住了一樣,不管她怎麼做,都沖不破那道看不見的屏障。
毫無意外的,都沒到五秒的時間,她就落入了男人的懷抱。
慢慢的,男人呼吸變得異常灼熱,摟著她的胳膊也漸漸收緊,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裡一般。
但是他的胳膊太過用力,阮梨初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她忍不住痛苦的低吟了一聲。
聽到她的低吟,陸謹頓時如一頭被喚醒的獅子,他猛地抬起她的小臉,火熱的唇瓣瞬間覆了下來。
他的薄唇含住了她飽滿紅潤的櫻唇。
起初是淺淺貼著,而後一點一點加深了力道,小幅地,緩緩來回碾磨。
可慢慢的,男人的力道就變的有點兇狠,溫柔的輕啄也變成了狂風暴雨般的糾纏。
直到阮梨初柔軟的唇瓣被磨的充血通紅,男人也仍舊沒有一點要放開她的意思。
「狗男人,你果然是......屬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