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醒了

2024-10-03 01:31:49 作者: 亦非台
  皇宮,御書房,陸謹緩緩睜開雙目。

  方才,他又被強行帶進了夢境中。

  小姑娘掉金豆子,他哄;小姑娘破涕為笑,他也哄;小姑娘耍小性子,他還是哄。

  好不容易把人哄睡著了,她又睡的不踏實。

  看著她睡夢中還皺著眉,緊抿著嘴唇,他心裡一緊,又接著哄了好久。

  總之,那一個多時辰,他什麼都沒做,也什麼感觸都沒有,只覺得阮梨初這個小東西超級超級超級「難哄」。

  不過一想到小傢伙怒目圓睜的瞪著他,張牙舞爪的對著他大吼大叫的模樣,他就覺得有趣,莫名的還有一絲期待。

  陸謹低低地笑了兩聲,然後朝著御書房外喊道:「崔明昌。」

  他的聲音本就低沉,再加上此刻心情不錯,所以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又柔和。

  在殿外待命的崔明昌一聽這似天籟之音的聲音,就知道陛下這是又夢到阮姑娘了。

  邁著歡快的步伐,崔明昌顛兒顛兒快步走了進來,一臉笑眯眯的,「陛下,奴才在。」

  陸謹看他,「你這老奴才,怎麼這麼高興?」

  「陛下高興,奴才心裡就高興。」

  陸謹一挑眉,「哦?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看得出朕在高興的?」

  伺候了陛下這麼多年,這點判斷能力崔明昌還是有的。很明顯陛下這會兒對他這個奴才很是寬厚和善,他心裡明鏡似的。

  「奴才伺候陛下這麼多年,陛下高興與否,奴才總是能看出些的。」

  打從開始夢到阮姑娘,他家陛下每次夢醒後情緒都不同,有時眉開眼笑,有時有時怏怏不樂,有時滿面春風,也有時很像欲求不滿。

  喜、怒、哀、樂、恐、驚、思,那麼多種情緒,從前在他家陛下的臉上幾乎都看不到。最近倒是出現的越來越多樣化,越來越頻繁。

  就像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忽然有了七情六慾,他自己可能注意不到,但他身邊親近的人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陸謹失笑,「你這張嘴,油嘴滑舌的很。不過你說的對,朕確實心情不錯。」

  崔明昌看見陛下笑,自己也跟著笑意盈盈,「那陛下這是要回寢宮,還是......作畫?」

  陸謹忽地眉頭緊皺,瞪了崔明昌一眼,「你,倒是很懂朕的心思。」

  若是換作從前陸謹這麼個神態和語氣,崔明昌早就嚇的撲通跪地求饒了,可如今麼......

  他家陛下剛和阮姑娘結束「幽會」,開心的情緒應該是會維持一段時間的。

  但大盛的國君,骨子裡可不是一個寬厚待人的人,他前一刻態度寬厚不代表後一刻也會寬厚,上一秒心情好也不能表明下一秒還會如此。

  所以,萬一他家陛下又恢復暴戾本色了呢?

  而且作為一個奴才,崔明昌也沒有那麼多的膽量去揣摩。

  思及此,他抹了一把頭上的虛汗,小心的看了自家陛下一眼,試探性問道:「奴才這就給陛下準備筆墨?」

  陸謹嘴角終是擴起了弧度,點了點頭,沒說別的什麼。

  崔明昌偷偷舒了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謝天謝地,感謝阮姑娘!他家陛下這愉悅的心情看來是能持續好一陣子了。

  他們做奴才的也能跟著有一陣子好日子了!

  -

  「初初,你終於醒了!你可擔心死我了!」安歲歲激動的哇哇大叫,激動上前,眼睛紅了。

  「咳咳......」阮梨初低低咳嗽了一聲,喉嚨痛的厲害。

  安歲歲伸手探了探阮梨初的額頭,再摸摸自己的,「燒應該是退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再去叫一下大夫?」

  阮梨初意識還有些混沌,勉強扯出了一個虛弱的笑,「我沒事,就是頭和喉嚨還有點痛。」說罷,又咳了兩聲。

  見狀,安歲歲趕緊去扶,「不行,我還是得去找大夫!」

  哽在喉中的那一口氣咳出來後,阮梨初感覺舒服了許多,腦子也清醒了不少,「我真的沒事。」

  想到昏倒之前的畫面,她揉了揉額頭,「和你分開後,我先是遇到了蛇,後又遇到了狼,差點以為就要死在山上了。」


  頓了頓,又道,「對了,你是怎麼擺脫那群黑衣人的?又是怎麼找到的我?咱們現在是在哪裡?還有,是誰救的我?」

  安歲歲看著阮梨初蒼白的小臉,心疼說道:「別急別急,我一件一件的告訴你。」

  ......

  「所以,他們在山上救了我之後,又跟著你和溫年一同來到了這客棧?」

  「對,不僅如此,咱們現在住的這客棧以及給你看病的大夫也都是阮公子找的。」

  「阮......阮公子,他當真是大理寺少卿?」

  阮梨初猜到了他身份不凡,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大理寺少卿,還是鎮國大將軍府的公子。

  她一直以為他是這裡的地方官兒,氣度涵養都很好的那種。

  「沒想到吧?我和溫年也沒想到,那會兒我們還懷疑他另有所圖呢。」安歲歲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兩下。

  阮梨初失笑地看著安歲歲,抬起虛弱的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呀你......咱們兩個又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圖的。」

  「初初你這是妄自菲薄!你這麼出色,怎麼就不值得了?!」

  「我?」

  「可不就是你麼!」似乎想到了什麼,安歲歲又道,「而且那阮公子也說,正是多虧了有你,他才能抓到那兩個探子!」

  阮梨初扶額苦笑,「人家就那麼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要知道他可是大理寺的人。」

  提起這個,阮梨初就覺得自己有點「關公門前耍大刀」那味兒了。

  人家本來就是探查的高手,即便沒有她,人家也是可以輕鬆抓到那兩個人的。

  不過有一點她倒是挺好奇,為何她們這裡查個探子需要京都大理寺的人來?

  千里迢迢,就只為了查探子細作?

  「我瞧著他的話不似作假,他看你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眼神?什麼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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