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讓她徹底消失

2024-10-03 02:09:10 作者: 亦非台
  晶瑩的眼淚嘩嘩地淌著,那小模樣看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陸謹手忙腳亂地給阮梨初擦眼淚,卻發現她的淚水越來越多,冰涼晶瑩的淚水湧出來像要馬上就會把他淹沒。

  弄哭他的小心肝了,所以他現在特別慌,連哄人的話都不敢說了。他怕自己一著急,說起話來語氣就變得很重。

  是啊,他是因為著急,所以說話語氣重了點,但把阮梨初惹哭了也是事實,甚至有可能小姑娘誤以為他是在凶她。

  阮梨初不說話,陸謹也不敢吱聲。

  就這樣,一個躺著一個坐著,一個哭著一個慌著,一個正瞪著一雙水汪汪的鹿眸盯著床幔頂部,一個墨眸小心翼翼觀察著小姑娘的臉色。

  雙方各執一種狀態,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過了許久,阮梨初的眼淚還是吧嗒吧嗒地掉,活像是不把他這寢殿淹了不罷休。

  陸謹想起有一次夢裡她也是哭成了個淚人,任他怎麼哄都停不下來,後來還是咬了他的手之後才止住了哭聲,而且還開心地彎起了唇角。

  所以......?

  眉心微微動了動,他深吸了口氣,心情有些許複雜。

  所以如果這次他也伸出手讓她咬的話,是不是她也會很開心?

  不會誤以為他是要伸手打她吧-----不知怎的,陸謹想到了這樣一種可能,而且莫名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他這手,是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猶猶豫豫的結果就是阮梨初都不哭了,他還沒有發現,依舊在用大拇指指腹輕輕擦拭著她臉頰上淚水。

  阮梨初的眼角還掛著淚,她一臉茫然地看著男人,神情純真又無辜,「別擦啦,再擦下去臉都要讓你擦破了。」

  陸謹瞬間回過神來,看著阮梨初的眼睛好半天才說道:「阿梨......剛剛......剛剛......」

  「嗯?」阮梨初微微抿住唇。

  「剛剛我......」

  「你什麼?」

  「......」

  陸謹皺起眉頭,不禁懊惱,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

  原先在她面前時,他也不是這樣的啊。怎麼隨著越來越熟悉,他反而變得小心翼翼了呢?

  就比如,他明明是想解釋的,不想讓二人之間妄添不必要的誤會,可話到嘴邊他反而不敢解釋了,生怕越描越黑。

  這樣不自信的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陸謹迷茫了。

  阮梨初看著垂眸不語、陷入沉思的野男人,挑了挑眉毛。

  「你是不是想說,剛剛你並不是故意那麼大聲的,只是太緊張太擔心我了,讓我不要誤會?」

  陸謹一怔,定定凝視她,好一會兒才從酸澀中抽離,「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什麼?」

  阮梨初破涕而笑,野男人就差把「我委屈、我冤枉」六個字刻在腦門上了,她怎麼可能猜不到他想說什麼。

  她的雙眼哭得有點紅了可是仍舊像月亮一樣明亮:「我猜的呀,你就說是不是吧?」

  「嗯,是。」男人眸光微閃,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屈,卻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也知道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何要哭?」男人緊繃的脊背微微放鬆。

  關於她為何要掉眼淚,只能說湊巧了。

  原本淚水就一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她一直是強忍著的,結果恰巧野男人來了那麼一嗓子,直接把她嚇得一抖,眼淚就那麼溢了出來。

  而且呢,哭都哭了,那還不如哭個痛快。抱著這個念頭,她也就索性不忍著了,將心中所有的情緒一併哭出。

  被綁架的恐懼、身上的疼痛、共夢的開心、還有他對她的情深意濃,讓她很感動一一

  種種心情交織在一起,她眼淚就像泄了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至於為什麼哭的時候不搭理他,那是因為他真的凶她了,她也真的是被嚇了一跳。

  近來,阮梨初愈發的覺得野男人身上的戾氣很重,而且是越來越重,他經常殺氣騰騰的,很是可怕。

  就像阮玉棠和容春華說的那樣,他確實脾氣不太好。


  但,她又知道方才他只是因為太緊張她所以才會那樣,她不可能真生他的氣,只好用不搭理他這個方式小懲他一下下。

  不過,誤會是不可能誤會的,她沒有誤會野男人,自然也不想讓野男人誤會她。

  即便野男人不解釋,她情緒穩定下來之後也會主動說起這件事。

  她拉了拉對方的手,嗔怪地瞪著他,「你還問我為什麼會哭?當然是被你那副模樣嚇到了。」

  少頃後,男人喉珠滾動,他從鼻腔里悶發出一聲淡淡「嗯」的氣音, 看著可憐兮兮,還有些許委屈。

  將小姑娘的小手納入掌中裹住,拇指輕輕摩擦,陸謹柔聲道:「阿梨,以後在你面前時,我會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

  阮梨初聽到這話,瞬間就聽出了這話里的弦外之音。

  在她面前他會儘量控制,那不在她面前的時候那就未必了。

  男人又道:「不過......」

  「不過什麼?」

  「沒什麼。」

  阮梨初這就看不懂了,正想探究一下,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砰」的一聲巨響。

  這是......

  還未來得及與野男人說什麼,「嗖」的一下,她就回到了現實中來。

  短暫的大腦空白之後,阮梨初聽出這次的腳步聲比之前那次急促了不少,但人應該還是那幾個人。

  因為其中一個人走近的時候,她又聞到了和那會兒同樣的狐臭味。

  這些人還是不說話,只在屋內來回踱步。

  許久後,阮梨初聽到有人問起:「老大,主子的意思是?」

  「讓她徹底消失。」

  「好,那我這就殺了她!」

  話音落,阮梨初就聽到拔劍的聲音,她打了個激靈,本能地往後退,可身後是牆,她退無可退。

  這時,又聽有人說道:「消失也不一定就是要殺了她吧?」

  這個聲音阮梨初辨認的出來,正是看守她的兩個綁匪之一,開場白總是叫別人老五老五那個。

  「主子的消失就是格殺勿論的意思。」

  「老五,你這個人就是太死腦筋。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就這麼殺了多可惜,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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