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鬼村

2024-10-03 02:09:42 作者: 亦非台
  被野男人背著,阮梨初覺得十分有安全感,她在他肩膀上探出了頭,以方便觀察周圍的環境。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問你話呢,將軍府的人是不是虐待你?」

  阮梨初搖搖頭,小聲嘟囔道:「沒有虐待我呀,大家都對我挺好的。」

  「你確定他們都對你挺好的?」陸謹皺著眉問道,小姑娘的話恐怕她自己都不相信。

  誰對她好誰又對她不好,這不是當前的重點,這會兒他們更應該研究的是綁架的問題,於是阮梨初提醒他:

  「先不管那些,咱們快出去吧。」

  陸謹嗯了一聲,他當然知道輕重緩急,只不過感覺到她實在是太瘦了所以才會忍不住問起。

  再說,她也確實是瘦了不少,他早就察覺出來了。就現在伏在他身上的重量,毫不誇張的說,還不如一隻小貓兒重。

  ......

  兩人向門口處走去,阮梨初這才看清這兩扇門已經搖搖欲墜,其中半扇下面已經腐爛。

  之前她就猜到了這個木屋一定是很久沒人住的,不然不會有那麼重的腐朽霉爛的氣息。

  不過這倒也正常。綁架麼,都是這樣的。

  木門前,男人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後,才踹向木門,仿佛這門有千斤重。

  阮梨初一猜便知,野男人這是擔心這門有結界,所以才會如此緊張,如此用力。

  只聽「嘭」的一聲,門板碎裂。兩扇門原本就破敗不堪,被這麼一踹,直接終結了它們作為門的使命。

  陸謹長舒一口氣,臉上的表情立刻鬆快了許多。

  踹開門後,他背著阮梨初走到了院子裡。

  院子裡有一個石桌,桌子上放著一盞燭燈,在這漆黑的夜幕里發出的光足夠看清這小院兒的一切。

  這是一處破敗荒蕪的院子,院子的圍牆已成殘垣斷壁,院子裡長滿了荒草,破敗的門窗也已經斑駁不堪。

  夢裡的石凳上並沒有人,但桌子上擺放著的兩把大刀明晃晃的表示著,現實中那兩個綁匪就坐在這裡。

  阮梨初撇了撇嘴,有些噁心,想吐。

  這其中一把刀的主人猥瑣又噁心,即便夢裡看不到他的樣貌也能想像的到他一定長得獐頭鼠目、歪瓜裂棗。

  至於另一把刀的主人,雖然不猥瑣噁心,但也是壞人。

  一想到自己明日可能要死在這兩把刀之下,她的小心臟就突突狂跳。

  陸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小院的布局上,沒有發現阮梨初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兩把刀。但小姑娘的心跳不正常,他感覺到了。

  「怎麼了?」他出聲詢問道,腳下的腳步沒停,在院子裡四處巡視著。

  「先去院子外看看吧。」

  男人腳步一頓,聲音十分篤定,「阿梨,你有事瞞我。」

  「沒有。」阮梨初搖搖頭,「沒有瞞你,只是想著等一會兒再告訴你。」

  「不耽誤,咱們邊走邊說。」

  男人說罷,走到石桌旁,將桌子上的那盞燈提了起來。

  阮梨初吃驚道,「這燈還能拿走啊?」

  男人輕笑出聲,「怎麼不能?咱們夢中的物品,不是一直都可以正常使用麼?」

  停了一下,又接著說道:「說吧,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

  阮梨初整個人緊緊伏在他的背上,下巴擱在他肩膀上,緩緩道,「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猜到我心裡有事的。」

  「直覺。」他邊說邊往院子門口走去。

  「那共夢那會兒你是怎麼知道我能聽見你說話的,也是直覺?」

  這要也是直覺,阮梨初就打算給他供起來,簡直準的可怕。

  「因為我喚你名字的時候,你的小腦袋瓜動了。」

  「啊?原來是這樣啊。」阮梨初瞭然道。

  當時她的眼睛是被蒙住的,聽到野男人喚她阿梨,她下意識就條件反射去尋找聲音來源。

  沒想到這人在那種慌亂緊張的情況下,還能注意到這個細節。

  野男人,竟然還是個細節控。

  兩三句話的功夫,就走到了院門處。


  說是院門,但並沒有門,只不過是因為有圍牆的緣故,所以才叫院門。

  男人再次深呼了一口氣,就像方才在木屋門口那般,有些緊張。

  同樣緊張的還有阮梨初,若是能走出這個院子,那他們的共夢可以說是更高級了。

  抬腳,跨過,動作一氣呵成。然後二人不約而同長吁了一口氣。

  「燈給我吧,我提著。」

  「不用,你手腕處有傷,乖乖的不要亂動。」

  「嗯。」

  走出來才發現,這個村子似乎真的是沒有什麼人家,到處一片漆黑。路過十幾個院子,全都是荒涼、破敗不堪的。

  而且更為詭異的是,耳邊總是傳來各種奇怪的聲音,就好像真的是「鬼村」一樣。

  瘮人的寒意撲面而來,好似有鬼向她靠近,阮梨初緊了緊環著男人脖頸的手,喘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陸謹本想問問她到底瞞了他什麼,但見小姑娘膽子這么小,他便沒有貿然開這個口。

  走了許久,依舊沒有見到亮燈的院落,正常村落里常常能聽到的犬吠貓叫聲也沒有。

  除了他們二人的呼吸聲和野男人腳步聲之外,就只有時不時傳來的陰森鬼叫聲。

  走到一處院落前,男人忽然停了下來。

  阮梨初正想問問怎麼了的時候,他又抬腿離開了。

  好半晌,阮梨初忍不住道,「方才那裡是有什麼古怪麼?」

  男人的語氣十分淡定平靜,「沒有。」

  「那你為何?」

  「沒什麼。」

  「噢,那你為何一直不說話?」

  「我怕突然開口會嚇到你。」

  又走了幾步,陸謹輕輕捏了捏阮梨初的腿,「先歇一會兒吧,我幫你揉揉腿,一直同一個姿勢你會很難受的。」

  「其實......我可以自己走的。」

  從肩膀上傳出來的聲音弱弱的,軟綿綿的,就像是一隻小貓咪。

  在陸謹看來,這聲音可以撩他心弦沒錯,但她表達的意思卻是無效的。

  他並不接著阮梨初的話說下去,而是兀自找了塊大石頭把她放到上面坐好,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隨即,他蹲下,一邊給她揉腿一邊說道:「說說吧,你隱瞞的事兒。」

  阮梨初被野男人的一連串動作弄得臉紅撲撲的,霸道的男人溫柔起來真的......

  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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