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棠尷尬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母親,您別聽那些傳言瞎說,其實我只是她消遣解悶的對象而已,人家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再說得不到我,也不至於對初初下手,要下手也應該是針對我才是。」
許氏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哦,我還以為我兒子真的是長公主的什麼白月光呢。」
阮玉棠嗤笑出聲,毫不留情地嘲諷,「她的白月光才不是我。」
至於白月光是誰,恐怕只有長公主自己知道。
他,就是她昭陽長公主掩人耳目的工具罷了。
阮梨初敏銳的捕捉到了二哥語氣上的變化,「才不是我」這四個字,她怎麼聽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許氏掀開被子的一角,檢查了一下阮梨初的腳踝,確認沒有滲血後,她看向阮玉棠。
「那會不會與桃桃有關,昨兒桃桃不是和她一起游湖了麼?」
阮梨初聞言,眨巴眨巴烏溜溜的大眼睛,也認同地點了點頭。
方才阮桃在這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她眼中的陰狠冰冷,只不過她才剛醒,沉浸在大家對她的關心中,不想搭理她而已。
但,親媽就是親媽,所有的猜測都讓她親媽說出來了,自己只需要安安靜靜聽就可以。
阮玉棠在許氏掀被子的一剎那,就垂下了頭。男女授受不親,他母親和妹妹不把他當男人,但他是啊。
姑娘家的腳是隱私部位,不能輕易被別人看到。
聽見母親說話,他這才抬眸,「昨兒母親不是把桃桃關起來了麼,審的如何?」
他用的是「審」字,阮梨初聽著心裡很舒暢。
許氏似乎很是糾結,她搖了搖頭,目光看向阮梨初,好一會兒才開口:「桃桃說初初這事兒與她無關,她什麼都不知道。」
在不知道這事是長公主做的之前,許氏其實是比較迷茫的。
她一方面覺得阮桃不是個如此歹毒的孩子,另一方面又覺得她的嫌疑最大。
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先把她關起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她希望養了十幾年的女兒不會那麼壞。
但如今知道是長公主做的了,昨兒阮桃還和長公主一起游的湖......許氏自己就先懷疑上阮桃了。
當然,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阮桃不要讓她失望的,不然她會覺得自己這些年很是失敗。
阮梨初看看母親又看看二哥,她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徘徊,不明白他們有什麼好糾結的。
「這很簡單呀,二哥不是大理寺少卿麼,那查案審人是你最擅長的呀!」
阮玉棠緩緩點了點頭,到底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被停職的事兒。
那位爺只說長公主那邊不讓將軍府參與,可沒說他們自家的問題不能自己解決,阮桃由他來審很合理。
許氏也認同的點頭,見阮梨初嘴唇有點干,她柔聲道:「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阮玉棠早就準備好了,因此在阮梨初嗯了一聲之後,他就將杯子遞了過去。這個時候的水溫剛剛好。
阮梨初伸手去接,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許氏剛要出聲,就見阮玉棠眼睛一眯,把杯子轉交到了她的手上。
這才對麼,女兒手上纏著紗布呢,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能讓她自己喝水,就算他不好意思喂,也該讓她這個當娘的餵。
阮梨初有些哭笑不得,這兩個人把她當成小廢物啦,不讓這樣也不讓那樣,那她豈不是要在床上躺很久?
她還想去找野男人呢。
提起野男人,阮梨初心裡咯噔一下,這才意識到有個問題阮玉棠還沒有回答她呢。
「二哥,救我的那些暗衛是什麼人?還有個叫老四的,你知道他怎麼樣了麼?」
「是呀玉棠,救初初的是什麼人啊?咱們得備上厚禮去登門道謝,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才是。」
「那些暗衛,他們是......」阮玉棠有些猶豫了,「是......」
「是什麼人,你快說呀!」阮梨初急忙問道,激動地小臉兒都紅了。
肯定是野男人,她有預感。而且野男人也說了他的人很快就會來救她,若是她沒猜錯的話,老四就是他的人!
「他們是......」
阮玉棠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糾結過。
不想妹妹與那個人有交集,可人家又實打實地救了阮梨初。但阮玉棠同時又覺得阮梨初遇險可能與那個人也脫離不了干係。
換句話說,長公主會綁架阮梨初,阮玉棠覺得可能就是因為那個人。
但他沒證據。
在說與不說那個人的真實身份之間來回橫跳,阮玉棠支支吾吾了好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阮梨初原本還不確定,看到阮玉棠這樣她反而確定了。
一定就是野男人,只不過二哥不知道要說宣王還是說另一個人格,因為許氏在這裡,不方便!
既如此,那她來說好了,到時候登門道謝這種事也由她親自去做。
阮梨初清了清嗓子,做出試探的樣子,「二哥,我猜他們是宣王的人,對不對?」
「啊?」阮玉棠神色一怔,詫異地看著阮梨初。
見小姑娘狡黠地沖他眨了眨眼,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不知的模樣,更詫異了。
他妹妹,好像哪裡理解錯了。但這樣的結果,卻是他樂於見到的。
他並沒有說什麼,是她自己猜的,那這樣------應該不算是他欺騙了她吧?
......
阮梨初這傷養的很快,期間容春華、林思卿,以及百里櫻和百里淺都來將軍府探望了她一番,百里櫻還給她準備了去疤痕的藥膏。
許氏只當這些人都是女兒的朋友便沒有過問。包括宣王的事兒也是,她聽說了不少事情,但她同樣也沒有過問。
關於女兒的隱私,她只等著女兒親自對她說。別人說的,她都不信。
阮梨初能自由活動後,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宣王府登門道謝。
許氏把謝禮給她準備好之後,說要陪她一起去。
阮梨初簡單想了想,就猜到了母親的用意。是為了表示鄭重,同時也是怕有什麼風言風語。
皇宮。
正在忍受反噬之痛的陸謹聽說了這件事之後,瞪著猩紅的雙目只咬牙切齒說了一句話:
「七日之後的宮宴,讓將軍夫人務必帶著全家一起出席,一個都不許少!但凡少一個就治整個將軍府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