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
阮梨初騰地一下起身捂住了他的嘴,「你這人真的是!快閉嘴!一個字都不許說!」
「唔。」
「還說?!」阮梨初擰著眉,凶神惡煞。
陸謹趕緊搖頭,指了指軟榻。
「不坐!」阮梨初繼續捂著他的嘴,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除非你不亂說話,否則絕不放開你!」
小姑娘仰著小腦袋,兇巴巴的瞪著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來咬他一口似的。
陸謹眼圈一熱,就勢將人抱在懷裡。
瞬間,兩個人的姿勢就發生了改變,阮梨初的小手被夾在兩人的唇瓣之間,動作看起來曖昧極了。
她氣哼哼的推了他一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胡鬧!」
陸謹放開了她,唇角有了一抹笑意,語氣也輕鬆了不少,「阿梨不是都猜到了麼?」
見他臉上終於露出笑容,阮梨初不自覺也跟著勾了勾嘴角,繼續道:
「哪裡就『都』猜到了?我還有許多疑問要問呢,只不過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罷了。」
她只能猜到如果野男人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會暈倒,但這個「不該說的話」範圍是什麼,標準又是什麼,她哪裡能猜到?
她又不是神。
再說為什麼會這樣,她也猜不出來,只是有個大致的方向。
得虧以前聽說過不少離奇荒誕的故事,這些日子冷靜下來後她才有了新的方向和靈感,不然的話她還真想不到野男人身上竟然藏著這樣的秘密。
陸謹搖搖頭,伸手摸了摸阮梨初的腦袋,「那些都不重要,只要阿梨知道我沒存心欺騙你就行。」
「知道又怎麼樣?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之前發生的一切,我可是被你害慘了,差點就瘋了你知道不知道!」
陸謹無措看著阮梨初,眼神茫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那可憐巴巴的樣子,看得阮梨初心下一軟,無奈扶額,「算了,今天先不跟你計較了。但這筆帳我可是記著呢,咱們擇日再算!」
「好,你想怎麼算都可以,就算打我罵我,我也絕無怨言。」
阮梨初白了他一眼,「少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了,我哪敢打你罵你,你可是陛下,我不要這條小命了麼?」
陸謹表情瞬間有些尷尬,不知為何,他每次聽阮梨初喚自己陛下都覺得十分彆扭。
他更喜歡野男人這個稱呼,又親切又溫暖,還具有特殊性。
他這邊正糾結稱呼問題呢,就聽那邊阮梨初又道:「對了,你方才找紙筆是因為有些話不能說,但是可以寫麼?」
「不清楚,要試過才知道。」
「那下次咱們試試,而且我方才還想到了一個新的主意,等下次共夢的時候可以試試。」
陸謹怔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阮梨初是什麼意思。
他也想過要在夢裡試驗一下能不能提及雙生子,但要麼是時機不對,要麼是宣王身體不行,要麼就是專注於別的,總之遲遲未能實踐。
如今阿梨猜到了一切,那麼嘗試起來就好辦多了。
他向正殿那邊睨了一眼,頓了片刻,「阿梨,咱們先回去吧,一切等宮宴結束再說。不過離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那你問唄。」阮梨初一邊整理身上被她扯的凌亂的衣裳,一邊回應道。
很難想像睡著那會兒是有多熱,她竟然不知不覺中把衣服扯開這麼多,裡面的小衣都露出來了。
陸謹這會兒心無雜念,臉不紅心不跳的,甚至還搭了把手幫阮梨初整理了一下衣領。
兩個人動作親昵自然,宛如一對老夫老妻。
陸謹有些貪戀這一幕的溫馨和美好, 更貪戀眼前的小姑娘,好半晌都沒說話。
阮梨初衣服都整理好了,他仍舊沒開口。
「欸嘿?陛下又啞巴啦?」阮梨初小鹿眸眨了又眨,嗓音嬌軟,說起話來甜得不像話。
饒是陸謹不喜歡聽她喚他陛下,也抵不了這小嬌嬌。
至於小嬌嬌說的大不敬的話,他選擇性忽略。說他啞巴而已,又沒什麼。就算她說他渣男,他不也受著了麼......
清了清嗓子,他支支吾吾道,「適才......適才你睡著那會,夢到......什麼了?」
阮梨初認真想了想,「沒印象了,怎麼啦?」
「你再好好想想。」他面色沉靜,語氣辨不出情緒,全然聽不出喜怒,寒潭一般深沉的眸底望向阮梨初。
「真的沒印象,除了與你共夢之外,我幾乎很少做夢的。」
「可是你喊『陸宸』的名字了......」
「......嗯?」
「我聽的清清楚楚,你喚的是『陸宸』,不是『陸謹』,你夢到他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經常夢到他?」
又來了又來了,絕世醋王又開始吃醋了。
阮梨初壓根不記得自己做過夢,再說就算她喊『陸宸』也不一定喊的就是宣王,誰說陸宸就一定代表宣王了?
而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夢到宣王又能怎麼的!管天管地還管做夢,管的未免也太寬了點!
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她不是剛和他表明心意了麼?這個狗男人竟然還在懷疑她。
上輩子莫不是個醋精吧!
這輩子轉世來折磨她來了。
阮梨初板著臉,瞪陸謹,語氣憤憤,「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把方才的話重新說一遍,勸你慎重。」
陸謹悶悶「嗯」了一聲,盯著阮梨初的小臉兒眼神在吃醋和不安兩種情緒中不斷轉換。
明知道小姑娘會生氣,心裡卻忍不住又脹又澀地冒著酸水。
不是他胡思亂想,是小姑娘確實喊了......
糾結了一會兒,他才弱弱道:「我收回那句話,走吧,咱們回去。」
阮梨初輕哼了一聲,給了陸謹一道「算你識相」的眼神。
......
與出來時的順序相同,回去時依舊是阮梨初先回的大殿,而後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陸謹才出現。
陸謹未在的一刻鐘里,阮梨初可謂是如坐針氈,從各個角度投過來的死亡視線簡直看的她內心發毛。
而陸謹出現後,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變本加厲了。
感受著四面八方的目光,阮梨初恨不得挖一個地洞整個人鑽進去。
不過阮家父子三人緊盯著她她可以理解,對面的景明王子和公主做什麼也一瞬不瞬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