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初著實沒想到,不僅陸謹是個戀愛腦,安歲歲竟然也是。
只不過安歲歲這種不叫戀愛腦,而是叫「戀妹腦」。
御書房,那可是皇家重地,豈能胡作非為!
安歲歲的臉上滿是無所謂,「什麼重地不重地的,野男人就是抱你去金鑾殿,我也沒意見,只要不吵到你就行。」
「......」
戀X腦真的是病,得治。
這時,門外傳來了崔達海的提醒聲:「姑娘,賞花宴快要開始了,您該出發了。」
「好,這就來。」
皇宮是真的大,高牆長廊,阮梨初沒一會兒就繞暈了。
上次宮宴時她並沒有在宮裡逛過,夢回黎國時逛的那個皇宮也和眼前這個大不相同,所以眼前的這座皇宮對她來說是和第一次來沒什麼區別的。
安歲歲比她還要誇張一些,她看這裡每個地方都一樣,根本分不清哪是哪。
崔達海盡職盡責地帶著路,直接將她們帶去了目的地。
陛下交代過他讓他依著時間可以帶著阮梨初逛一逛這皇宮,但現如今時間不允許,那就只能等賞花宴結束之後再說。
今日的賞花宴是在宮中的霧影湖中的小島舉行,此處四面環水,百花齊放,風光旖旎,景色如畫。
在島上更有一座觀景閣,在觀景閣上湖光美景一覽無遺,是賞花賞景的好地方。
而且正如這湖的名字一樣,這裡的風景亦幻亦奇,有些如夢迷離的神奇色彩。
安歲歲踏上小島後,感慨道:「倒是和咱們桃源村有點像,霧氣繚繞,朦朦朧朧,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阮梨初是個沒什麼藝術細胞的人,她只覺得這裡太潮濕,讓她的小腹很不舒服。
與這裡相比,她更喜歡御花園,主要是接地氣。
不過賞花觀景什麼的並不是賞花宴的主要目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場宴會名為賞花實為觀人。
主要是為了給年輕人們提供一個交流了解的機會,同時也方便太后觀察。
至於觀察什麼,當然是觀察她的未來兒媳,還有女婿了。
三日前,在接到太后懿旨的那一刻,阮梨初就知道自己是太后想見的人,不過不是唯一,而是之一。
陸謹做的那麼明顯,就算他未與太后提起過她,太后也不可能看不出來,除非太后根本就不關心自己的兒子。
所以此次賞花宴,她阮梨初就是作為被觀察的對象之一的。
而之所以說之一,不是唯一,是因為唯一的話直接把她召進宮即可,沒必要通過這賞花宴。
當然,她也確實不可能是唯一,畢竟太后膝下除了陸謹之外,還有陸宸,還有陸昭。
三個孩子竟然都沒成婚,也算是這大盛的獨一份了。
不僅如此,宮裡還有兩位年齡較小的公主,十二公主和十四公主,至今也沒有駙馬。
還有個更小的,才十歲,那就是十九公主。
可見,太后今日的任務真的是挺重的。
阮梨初倒是只有一個感慨,那就是:先皇是真能生啊......
這些,這些都是陸謹的家事,阮梨初從未問過他,因為涉及到家事就會涉及到雙生子,明知道不能觸碰,所以她便不會問。
而且她也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
再說這些基礎的事兒也是人盡皆知的,也就更沒問的必要。
此時,小島上已經來了不少官家小姐和公子,個個都是盛裝出席。
幾乎所有的人不管是身上的衣裳,還是頭頂的配飾,都透露著貴氣,看著像把家底都戴在身上了。
尤其是阮桃,那一套貴的不能再貴的頭面......真的不會把脖子壓斷嗎?這問題,在家的時候,阮梨初就想問來著。
阮桃一身大紅色,正和幾個小姐妹聚在一起,在看到阮梨初後,她們所有人的眼睛都快跟阮桃衣服一個顏色了。
而在看到阮梨初身邊竟然有隨侍的太監和宮女,而且那宮女還是安歲歲後,阮桃身形晃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阮梨初淡淡地睨了她們姐妹團一眼,並未停留,徑直越了過去。
看來她身邊的這兩個小跟班,讓別人挺眼紅的。
然,那咋了?
陸謹既然給了她這份特殊,那她也不好拒絕,尤其讓安歲歲跟著這件事,更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相反,她還挺樂呵。
再說她也不是第一次搞特殊了,一回生二回熟,已經習慣了。
阮梨初這一身淡紫色衣裙看起來恬淡的很,在一眾花枝招展的顏色里顯得尤為突出。
阮玉棠一眼就看到她。
他面色溫柔,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她,即便注意到了安歲歲竟然也被帶了進來,也只是詫異了一瞬就恢復了神色。
「初初身子可有什麼不適?」他問道。
阮梨初搖了搖頭,直言道:「無礙,太醫已經看過了,也喝了藥,二哥不用擔心。」
她現在和阮玉棠的關係很微妙,有一條無形的鴻溝橫亘在他們之間。
她並不糊塗,自然猜得到二哥是因為不喜歡陸謹所以才刻意隱瞞,也猜得到二哥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
但那些事兒做了就是做了,不管原因為何,她心裡都不舒服。
所以這條鴻溝什麼時候能跨越,阮梨初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再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走到宴會場中後,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羨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疑惑的,還有恨的,心思各異,大不相同。
阮梨初一臉從容不迫,坦然地接受各式各樣的目光。
面對這些不太和善的目光和拷問,她身旁的安歲歲原本有些局促不安,但見阮梨初如此氣定神閒,落落大方,安歲歲忐忑的心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還隱隱有些興奮。
是了,這點小場面就緊張,那她以後還怎麼當皇后的貼身宮女?
於是,安歲歲挺了挺腰板,像個「門神」似的守在阮梨初身邊。
而另一個門神崔達海,在安歲歲的襯托下,就顯得弱不禁風了許多。
......
賞花宴座位沒那麼多講究,阮梨初按照慣例找了個最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來。
結果剛坐下來,就看到陸宸出現在了小島上。
她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好氣又好笑,她懷疑這些溫文爾雅的公子哥都被奪舍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個兩個的竟都開始穿玄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