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啊……能讓人或者動物失去知覺的藥!」
時淺月不疑有他,便又重複了一遍。
隨後便感覺有一陣風颳過,自己便落入雲星若手中。
被瘋狂地搖晃著,隨後她那帶著哭腔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啊……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淺淺,這麼珍貴的藥材,你…你竟然拿來讓我藥野豬。
我的個天殺的手啊!」
雲星若說到此,便鬆開了時淺月,對著自己的手就是一巴掌。
被鬆開的時淺月此時腦瓜子嗡嗡的。
看著雙目猩紅的雲星若一臉懵懂。遂小聲詢問道:
「姐…你這是怎麼了?」
「淺淺,你知道嗎?咱們有近一半的傷兵,都是活活疼死的。
如果…如果他們有你這個藥…他們是能活下來的啊!
嗚嗚嗚……」雲星若說完便抱頭痛哭了起來。
「姐……姐姐,你快別哭了。
現在不是好了嘛,回去我便將這麻藥的藥方給軍醫。
逝者已矣,咱們得往後看啊。」
時淺月看著雲星若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心疼極了,連忙出言安撫道。
她一邊輕輕拍著雲星若的背,一邊幫她擦掉眼角的淚水。
看著雲星若那悲痛欲絕的模樣,時淺月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楚。
從雲星若的反應來看,這個時空似乎並沒有麻藥這種東西。
時淺月暗自想道,或許自己也能為這個時空做些貢獻。
「對對對!我們現在就回去!」
雲星若聞言覺得很有道理,也顧不上她辛苦獵殺的動物了。
摟起時淺月便如一道閃電般往軍營躍去。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自己早一刻到軍營,
將士們就可以少受點苦。
這回去的速度明顯比來時更快,快得如同一顆流星划過天際。
以至於時淺月這個長期接受高強度訓練的人,在落地的一瞬間都吐得昏天暗地。
此時雲星若的心情已經略有緩和。
看著跑到一邊小臉慘白狂吐不止的妹妹,心虛不已。
傷兵營藥廬里,雲逸塵正哼著小曲兒幫軍醫熬藥呢。
一抬頭,就看見時淺月那副模樣,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關心地問道:
「小妹,你這是怎麼了?」
雲星若也趕緊湊過來,輕拍著時淺月的後背詢問她的情況。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沒控制好速度。
淺淺,你現在感覺咋樣了?」
「沒…沒事,我吐一會兒就好了。」
時淺月怕他倆擔心,趕忙回答道。
「來來來,小妹,你趕緊喝口水。」
這時,雲景天從營帳里端了一碗水,大步流星地走過來,遞到時淺月面前。
時淺月接過水,「咕咚咕咚」大口喝下,這才覺得自己舒服多了。
她隨即朝著雲景天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謝謝大哥。」
見時淺月臉色逐漸恢復紅潤,雲景天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他看著雲星若,一臉嚴肅地呵斥道:
「若若,你就是這麼保護小妹的嗎?」
「就是,淺淺這麼一個嬌柔可愛的姑娘,
你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輕重。
你以為誰都如你這般彪悍嗎!」
雲逸塵也出聲附和道。
「那個,大哥,這事真不怪姐姐,
是我太弱了還需要再練練。」
時淺月見此慌忙解釋,
生怕因此影響了他們的兄妹關係。
「小妹,你就別替她解釋了,這就是她不對。」
雲逸塵說著還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雲星若的腦門。
「那個…小妹,確實是姐姐的不是,是我太心急了。」
雲星若低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
姐,你趕緊帶人去把獵物運回來,恐遲則生變。」
時淺月望著雲家兄弟如此維護自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溫暖的熱流。
她注意到姐姐臉上露出愧疚之色,急忙想辦法轉移她的注意力。
「對對對,淺淺,將士們就交給你了。
我現在馬上去告知父親,再安排一些人和我一同進山。」
雲星若聽到這話後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拋下一句話後便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兄弟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滿臉疑惑不解。
「剛才我去採藥的時候,姐姐也收穫頗豐呢,
明天將士們就能飽餐一頓啦。」時淺月恰到好處地解釋道。
緊接著,她來到藥廬,下達命令:
「藥已經調配好了,你們快去燒三大鍋熱水。」
「遵命!」
此刻,整個軍營都已得知,小將軍今晚救回來一個姑娘。
這位姑娘正是將軍家丟失的六小姐,而且非常厲害。
「小妹,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見時淺月在藥廬內忙前忙後地穿梭著,
雲逸塵趕忙迎上前去詢問。
「二哥,這裡面裝的是防止傷口感染惡化的藥,
等水燒開後,把藥倒到鍋里,每個傷兵都要喝一碗。」
看到雲逸塵走過來,時淺月二話不說直接將一大包消炎藥塞到他手中,並仔細叮囑道。
「知道啦!」雲逸塵非常默契的什麼問題也沒有多問,
而是爽快地接過藥後就開始忙活起來。
時淺月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雲景天,
同樣毫不客氣地將他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大哥,這是金瘡藥,
先用自然晾涼的開水沖洗傷口,然後再上藥。
如果有酒的話,用酒沖洗效果會更好。」
「好,我明白了。」
雲景天微笑著接過藥瓶,
眼神充滿寵溺地輕輕揉了揉時淺月的頭髮。
待將所有需要用到的藥品都安排給其他人負責處理之後,
時淺月才終於得以抽身來到傷兵營。
她剛路過一個營帳,便聽見裡面傳出這樣一聲嘆息。
「唉…不成了,把他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