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飛率領京城僅存的十一名部下,
清理完一片狼藉後,便向國公府的方向疾馳而去。
途經長公主府時,他不由自主地改變了行進路線,
想要探查暗影閣是否對長公主府採取了行動。
緊隨其後的部下們見狀,也紛紛跟隨。
然而,當他們目睹長公主府內的景象時,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一名女子緊張地四處張望,吞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說道:
「老…老大!我們…我們快走吧!我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
韓飛心中暗自揣測,這位六小姐究竟是何方神聖,
竟能讓暗影閣如此大動干戈?
直到聽到下屬的聲音,才將他拉回現實。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下方的慘狀,然後才下令道:「走!」
此刻,韓飛不再關心時淺月究竟是何人。
他深知,唯有獲得時淺月的認同,他們才能夠活下去。
眾人一刻不歇的來到國公府,按照夜席文的提示來到飛雲閣。
此時才剛過丑時,他們不敢打擾時淺月休息。
便只能遠遠的藏匿在暗處,開始行使起他們的職責。
寅時一到,時淺月便準時地從睡夢中醒來。
她洗漱一番後,才推開門伸了個懶腰,
然後步履輕快地走向院子,準備開始她今日的晨練。
隱匿在暗處的幾人看到有人從屋內走出時,立刻變得警覺起來。
當看著一身勁裝的時淺月時,一時月也摸不准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新主子。
畢竟,在他們的印象中,沒有哪家的千金小姐會如此早起晨練,
更不用說穿著這樣一身利落的勁裝。
一個鬍子拉碴的大漢,看著時淺月這一身裝扮,沒忍住問了出來:
「大哥,這是六小姐嗎?這看著也不像世家小姐啊。」
他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
時淺月推開門時,便感受到了數道陌生的氣息隱藏在附近。
只是對方沒有現身,時淺月也就沒有出聲,想著看看這些人究竟要幹啥。
沒想到,這些人如此張狂,竟然明目張胆的在暗處嘮起嗑來了。
「出來!」聽到那人的質疑,時淺月終於忍不住,一聲冷喝打破了沉寂。
暗處的眾人聽到時淺月的聲音,先是一愣,隨後便乖巧的從暗處現身。
而後,便見十幾道身影陸陸續續從屋頂或樹梢上飛身而下,輕盈地落在了院子裡的石板地上。
在時淺月疑惑的目光下,恭恭敬敬的站成了一排。
隨後整齊劃一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屬下見過主子,求主子救命。」
時淺月被這突如其來的場面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連忙往後跳了一步,
然後帶著一絲戒備地問道:「你們確定不是來殺我的嗎?」
韓飛見時淺月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連忙走上前來,解釋道:
「主子,屬下前喋影雙煞閣閣主韓飛,前些日子,鬼迷心竅接了單刺殺您的生意。
如今屬下們已經知錯,往後您就是我們的主子,求您高抬貴手,就饒恕我們吧。」
時淺月見韓飛如此誠懇的認錯,心中疑惑不已,但見他們確實沒有別的心思。
便走到院中石桌前坐下,示意韓飛走近一些,然後看著他問道」
「展開來說說,讓本姑娘饒恕你們,此話從何說起?」
韓飛見狀連忙上前一步,然後開始詳細的講述起他們昨夜的遭遇。
當然,他將長公主府的那一段給瞞了下來。
他想著,主子畢竟是個小姑娘,那麼血腥的畫面,還是不要說出來,免得嚇到她。
當聽完韓飛的講述後,時淺月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這韓飛說的夜少閣主,應該就是自家老媽收的那個徒弟了。
沒想到自家老媽竟然這麼大手筆!偌大一個殺手組織,說滅就給滅了。
韓飛見時淺月聽完他的話便陷入了沉思,於是連忙出聲喚道:「主子?」
被喚回神的時淺月抬起頭,目光緩緩掃過庭院中站立的十幾個人。
然後一臉無奈的開口說道:「嗯,知道了,不過!本姑娘並不需要你們。」
眾人聞言皆是心中一慌,紛紛跪倒在地,懇求道:「主子,求您收下我們吧!」
時淺月見狀,這才想起那個男人剛才說他們都中了毒。
於是她便朝著隊伍中的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邊來。
那女子見狀,連忙上前一步,來到時淺月的跟前。
時淺月看著跪在自己腳邊的女人,無語的開口說道:「伸出手來。」
在那女人伸出手後,時淺月才輕輕的將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當時淺月探查出那女子所中之毒後,瞬間便明白了她家老媽的良苦用心。
許久,時淺月才收回自己的手,一言難盡的看著這十二個人。
然後不情不願的借著袖袋從空間取出一個瓷瓶,用銀針扎破自己的手指,
將幾滴血珠滴進了瓷瓶之中,做完這些,她又看向眾人,一臉興味的說道:
「解藥就在我手中,不過我要事先跟你們說清楚。
這解藥,你們若是不吃,最多七日便會筋骨盡化,一命嗚呼。
你們若是吃下,往後便是本姑娘的奴僕,若有背叛,便會經脈盡斷無感盡失。
最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吃不吃,你們自己考慮吧。」
話落,時淺月便將瓷瓶放在石桌上,然後起身自顧自的開始了今日的晨練。
在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內,君慕白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如炬地掃視著殿下排列整齊的眾位大臣。
緩緩地開口問道:「諸位愛卿,今日可有重要事務需要稟報?」
然而,君慕白的話語在殿中迴蕩之後,四周卻陷入了一片死寂,似乎連空氣都凝固了。
見眾臣無事奏報,君慕白便瞥了一眼高原。
高原會意後便高聲唱道:「退朝……」
隨著他的聲音落下,大臣們紛紛行禮,有序地退出了金鑾殿。
秦守明臨走前朝著一個位置看了許久,隨後才皺著眉頭退出金鑾殿。
一出宮,他便馬不停蹄的趕回刑部,帶上兩個衙役往長公主府去。
「叩叩叩…」沉悶的敲門聲在長公主府門前響了許久,都不見人前來開門。
秦守明此時不禁有些無措了起來,這公主府不見客,他一個小小的刑部尚書也不能硬闖。
敲門的衙役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要敲腫了。
於是回頭看著秦守明詢問道:「秦大人,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