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中隨著葉婉兒的暈倒而變得一片混亂,然而太醫卻遲遲不來。
韓琳焦急的在宮中來回踱步,時不時的便朝著殿外張望。
就在韓琳不知道多少次張望後,派出去的小宮女才慌慌張張的跑回來,
跪在韓琳跟前緊張的說道:「姑姑,皇上龍體欠安,太醫都去了御書房。」
韓琳聞言難以置信的問道:「什麼?整個太醫院都去了?」
宮女被韓琳的語氣嚇的不輕,但還是小心翼翼是回道:
「不,不是,太醫院的太醫都被派去了滄州,宮裡僅剩下一位太醫了。」
韓琳聞言這才恍然大悟,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葉婉兒。
想著若是太后沒了後自己的下場,還是咬咬牙吩咐道:
「錢昊,你去國公府請葉大人,叢芳你照顧好娘娘,我去御書房請太醫!」
「是!」韓琳話落,幾人便分頭出發。
錢昊一出宮門便快馬加鞭的前往慶國公府,然而卻撲了個空。
他又輾轉找到戶部,然而卻依舊未找到葉修平的身影,如此,錢昊無功而返。
同樣碰壁的還有前往御書房的韓琳。
她來到御書房後便開始喋喋不休,還不等高原出聲,華空谷便怒喝道:
「這位姑姑,請你安靜些,不要打擾老夫診斷!」
見太醫不打算跟自己走,韓琳又開口哀求道:
「華太醫,太后娘娘昏迷不醒,求您跟奴婢走一趟吧!」
聽到韓琳直接讓太醫跟她走,高原瞬間便開口,將一頂謀反的大帽子賞給了她。
「放肆!韓琳,你這是要讓太醫撇下皇上不顧?你想謀反?」
聽見高原的話,韓琳的臉瞬間便被嚇的煞白。
她慌忙的跪地磕頭解釋道:「奴婢沒有,奴婢不敢!」
王謙端著一碗濃稠的藥,還未進御書房便聽見韓琳大言不慚的要求。
於是,進殿第一句便高聲說道:「不敢?我可沒看出來你不敢!
來人,韓嚒嚒意圖謀害皇上,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話落,他便走到韓琳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韓琳。
聽見王謙的話,韓琳反應極快的想要反咬一口:
「王總管,您這是誣陷,奴婢沒有!」
王謙聞言也不惱,他盯著韓琳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嗎?你明知皇上現在需要太醫醫治,你還要將太醫請走。
這難道不是要謀害皇上?」
話落,他便朝著門口的侍衛吩咐道:「拖下去!」
「是!」侍衛領命便進殿,一人一胳膊將韓琳架了起來。
被拖著的韓琳此時才驚覺,這天乾宮的人已經不好拿捏了,此時,他們似乎完全不畏懼自家主子。
思及此,她連忙開口求饒:「奴婢冤枉啊!王大人饒命啊!」
只是,此時求饒,已經為時已晚。
當狹長的板子密集的落在腰間,韓琳還來不及叫喊一聲,便生生的痛暈了過去。
一直到二十大板打完,王謙才看著進氣少出氣多的韓琳冷冷的吩咐道:「送回去吧!」
此時的王謙真是覺得解氣不已,看著被拖走的韓琳,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死去的兄弟姐妹們,你們可以安息了,韓琳這個老巫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下去陪你們了。」
當韓琳被送回永壽宮時,叢芳看著已經斷氣的韓琳,瞬間無措了起來。
她看著送韓琳回來的侍衛,顫顫巍巍的問道:「這位大哥,韓姑姑這是怎麼了?」
侍衛聞聲輕蔑的看了一眼叢芳,語氣冷冷來到說道:「韓嚒嚒企圖謀害皇上,
總管大人賞了她一頓板子以儆效尤。」話落,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永壽宮。
叢芳看著韓琳的屍體,瞬間便沒了主心骨,照顧起葉婉兒來也就沒有那麼盡心。
當無功而返的錢昊匆匆回宮,看到永壽宮的情景之時,心中咯噔一下,暗道完蛋。
叢芳見錢昊匆匆回宮,並沒有看出他的絕望,只把他當做另一個主心骨。
於是連忙迎上去聲音顫抖著問道:「錢公公,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錢昊知道現在無論做什麼都將是徒勞,於是緩緩開口道:「等!」
直到傍晚時分,君慕白才鬆口說自己無礙了,然後打發華空谷前往永壽宮為太后診治。
永壽宮中,華空谷掐著葉婉兒的脈搏,惋惜的直搖頭。
錢昊看著直搖頭的華空谷緊張的問道:
「太醫,太后娘娘這是怎麼了?還有救嗎?」
不怪錢昊如此問,實在是太后從昏迷到現在,中途都沒有醒來過。
「娘娘這是受了刺激,中風了,老夫醫術有限。
如今只能讓娘娘靜養,或許還有醒來的可能。」
聽到錢昊的話,華空谷才收回自己的手,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脈枕一邊回答。
聽到太醫的話,永壽宮的下人們心中瞬間翻湧起各種情緒。
有擔憂害怕的,譬如錢昊,叢芳;
有欣喜若狂的,譬如平日裡動輒被打罵的宮女們;
但更多是在擔憂自己往後該何去何從的。
樹倒猢猻散,說的大概也就是這樣了。
不過這些華空谷可管不著,他收拾好自己的藥箱便起身準備離開。
他還得去將此事稟告給皇上呢!
見太醫要走,永壽宮的得人壓根不敢阻攔。
當君慕白聽到葉婉兒或許再也醒不過來時,心中竟毫無波瀾。
連大仇得報的痛快感都沒有。
許久,他才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這樣一個惡毒的老巫婆,就這麼長睡不醒太便宜她了。
夜晚,當時淺月邁著有些疲憊的步伐回到飛雲閣時。
遠遠的便見君慕白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面無表情的抬頭看著天空中的那一輪明月出神。
她見此不禁有些疑惑了,小白是怎麼避開那幾人的目光來到她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