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旋就像沒聽到他的話,抱著床單徑直走了進來。
暫時控制住神經毒素後,南宮燁雖然已經能開口說話,但短時間內還沒適應過來,說話的聲音很吃力低啞。
南宮燁吼道:「滾。」
她抱著床單,腳步一頓。
這已經是他第四次跟她說滾。
走進屋內,她沉著臉將床單放到一邊,隨即砸碎了一隻茶杯,將碎片抵在南宮燁的脖頸處。
「想死嗎?」
南宮燁羞憤之下,甚至不願看她,絕望地閉上眼。
「殺了我,我不需要任何同情。現在我只想死,死才是唯一的解脫。」
他話音一落,那碎片卻並未割破他的脖頸。
他詫然睜開眼看到她轉而將碎片塞進他毫無知覺的手中。
「你想死,我不會成全你。你只能等到自己手能動的時候,再自殺。」
他一聲冷笑,之前因為中毒的關係,就連他的面部都動不了,咬舌自盡都不可能。
現在他能說話後,自殺並不需要用到碎瓷片。
青旋看上去像是在生氣,似笑非笑道:「曾經在沙場上以三千兵力擊潰兩萬敵軍,叱吒風雲的陳國戰神沒想到竟是這般的孬種。我現在收回之前說要把你每日失禁的事情傳出去。」
青旋話鋒一轉,去到他平日看書練字的桌案前。
她窸窣書寫著什麼的聲音,引起了他的好奇。
他的目光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桌案前的女子身著一襲青色素雅長裙,一頭烏黑的長髮僅是用一根樣式簡單的玉簪束髮,她氣質清冷淡雅,然而一雙似桃花又似丹鳳的眼睛卻魅惑人心。
她到底在寫什麼?
一時間,因為好奇,他停下了咬舌自盡的動作。
此時南宮燁暗暗決定,等看完再自盡也不遲。
不過須臾,她將毛筆放下,拿著宣紙走到他面前。
她朝著他挑了挑眉:「看來,這世上還有值得你關注的事情,竟然也沒急著自殺。」
擔心南宮燁真萬念俱灰想不開,剛才她在畫畫的時候,一大半的注意力都在南宮燁身上。
在她的打趣下,南宮燁眼底染上一層薄怒。
這反而讓她更放心了。
真正絕望的人是不會生氣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再多氣氣他。
「看看,我畫得怎麼樣?」
青旋說罷,將宣紙展開。
他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愣住。
面前這幅畫,畫風是他從未見過的,像是畫冊,但畫風簡約,並且內容是一格一格的,將他因為失禁而羞憤的模樣畫了出來,甚至旁邊還配有文字,是他剛才說的話。
「我不僅要把你失禁的事情寫下來,還要把他們畫成畫本,圖文並茂,更便於傳播。」
「你!」
他氣得怒瞪著她。
她卻全然不在意,她嫵媚的眼底噙著壞笑,朝著他聳了聳肩。
「想打我?等你能站起來的時候,我讓你打一下。在此之前……不如我們打個賭。十五天的時間,如果我能在這十五天內讓你手指動一動,等你病好後,你的身家分我一半。如果不行,也不用你咬舌自盡這麼痛苦。我直接送你安樂死。」
人不為財天誅地滅,等到她之後離開王府的時候,撈上南宮燁一筆也不錯。
他目光緊鎖在她身上,雖然不知道安樂死到底是什麼,但她竟有信心在十五日讓他的手有知覺,甚至還能動!
青旋用一隻纖纖素手抬起他的下巴:「怎麼?孬種王爺,不敢和我賭?」
她眼底噙著一抹壞笑,就像一隻滿腹算計的小狐狸。
望著這張臉,他竟神使鬼差之下答應和她打賭。
「若是你真能讓我重生,別說一半的身價,但凡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南宮燁定為你辦到。」
「這還差不多。」
青旋滿意地收回抬起他下巴的手,然後開始處理他身上下的污物。
她一邊處理,一邊道:「昨天上完藥後,身上的皮肉會慢慢開始結痂,還好我在醫美方面也有一定研究,塗了我的藥膏,保證你傷好之後不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