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趙瑜仍然早起,看著床鋪旁邊空著的位置,心裡有些空落落的。
不過這算是好事。
起碼老婆牽連不進來!
不多時。
簡單吃了點兒早飯後,打了一套太極拳。
身心舒暢的同時,四下打量。
村子裡仍然很安靜。
但又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
這時。
張北山與張翠蘭也起了床。
「張叔,早上好!」
趙瑜打了個招呼,視線向下,卻發現張北山手中拿著弩弓。
裝備佩戴齊全,就是要進山打獵。
張北山見狀,不自覺得有些尷尬。
昨天趙瑜剛剛說過,要沉寂兩天,不讓進山。
今早倒好,直接抓了正著。
「趙瑜,這……」
張翠蘭也面露尷尬,現在村子裡的人都有弩弓了。
進山後的競爭力太大,若是去晚一些,可能就得進入深山才能打到獵物。
還得給兒子存媳婦本,不能斷頓。
趙瑜聞言笑了笑,招手道,「注意安全。」
他怎麼不明白張北山的想法?
為人父後,就有了新的考量。
他的兒子,再過兩年應該要娶媳婦兒了,家徒四壁,誰願意嫁過來?
只能讓他注意安全了。
……
時值下午。
趙瑜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新完成的章節。
心中唏噓不斷。
「第五章:蕭炎巧施連環計,馬超拜師荒天帝!」
不錯!
放在後世,稱得上是「史」一坨,但放在這個世界上,那可是新奇玩意兒。
再寫五章,坐在家裡就能把錢賺了!
不過在此之前,還得先解決土匪的問題。
按照張叔的規劃,應該就這是兩天。
清風寨離青山村不遠,但這些土匪頭子黃無名,極為小心。
再加上前兩年剿匪的影響,變得更加小心謹慎。
這次襲擊青山村,肯定是悄無聲息。
得提高警惕!
「趙瑜!」
就在此時,遠處的跑來一個身影,定睛一看,正是去打獵的張北山。
這還沒到傍晚,他怎麼回來了?
可隨著張北山越走近,滿身的殷紅越來越明顯……
血!
「張叔,你受傷了?」
趙瑜左看右看,但張叔除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之外,身上沒有一點創傷!
「不是我,你昨天的李五。」
「他被老虎咬死了!」
……
日暮西斜。
楊壩村之中吵嚷不斷,其中還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哭聲。
就在錢彥家門前,楊壩村的村民圍在一起,咂舌聲不斷。
「嘖嘖,咬得身上連點兒囫圇肉都沒有,真慘吶……」
「得虧了青山村的張北山,才把那老虎嚇跑,不然就只剩骨頭了!」
「誰說不是呢……也就青山村的人,相信這個錢黑心。」
趙瑜剛剛趕到。
看到眼前的陣仗,不自覺得咽了咽口水。
慘!
魏三嬸兒正跪在一具被鮮血盈滿的屍體前,哭泣不止。
那應該就是李五了。
昨天還叫囂著,沒想到,今天就死了?
身邊,青山村的村民,各個如芒在背。
如果那老虎,沒有被張北山打跑,可能還得多死兩個人!
「錢老爺!你出來看看啊……」
「我家李五……就是用了你的弩弓,才被咬死的……」
「你出來啊……」
魏三嬸兒的哭喪聲不斷。
趙瑜見狀,搖了搖頭。
這只能怪他們!
張叔來的時候都說清楚了。
李五是專門去找的那老虎,也想一口吃個大胖子,勸了多少遍都不聽,還反過來罵了張叔。
張叔沒辦法,鄉里鄉親的,只能在後面跟著。
誰知道,老虎是找到了,李五手裡的弩弓,關鍵時刻出了岔子。
不僅弩箭卡殼,連弩臂都直接斷了。
才導致了這一悲劇。
此時。
錢彥正與牛三七在一起。
「你不是說那弩弓和趙瑜的一模一樣嗎?」
「現在出人命了,你說怎麼辦?」
牛三七聞言,一臉不忿,「這都怪他們,沒有張北山的命,偏要去找老虎。」
說話間,他又看了一眼錢彥,抿了抿嘴,「我做出來的弩弓沒問題……你得把工錢,一共一兩銀子,結給我!」
「不找你賠錢,都算我錢彥有氣度!」
「還想要工錢?」
「吃屎去把你!」
錢彥眯了眯眼,怒極上頭,連鬍子都在顫抖。
聞言,牛三七當即瞪大眼睛。
「你想賴帳?」
「好!」
「我現在就把你秘密都抖摟出去,看誰怕誰!」
他和錢彥合作了好長時間。
基本七成以上的木工活,錢彥都要縮減花費,所有的木材都是邊角料。
以前就出過人命!
「你敢!」錢彥當即怒目。
「看我敢不敢!」牛三七轉身就要走。
就在一瞬間,錢彥雙手向前一掏。
正巧。
牛三七剛好踩到一根圓木棍,腳下一滑,直接摔出了窗外。
霎時間。
外面一陣轟亂。
「是木匠牛三七……」
「怎麼沒聲音?」
「死……死了!」
錢彥探出窗外一看,牛三七的頭,剛好插在了鐵錐上,直接沒了聲息。
「是錢彥!」
「他又殺人了!」
所有村民都看向了錢彥。
見此。
張北山在一旁說道,「估計是談崩了,不然也不會痛下殺手,錢彥這次怕是跑不掉了。」
趙瑜聞言,眼前卻閃現一抹不確定。
「像錢彥這種人,能乖乖就範?」
話音剛落。
錢彥大搖大擺地從房子裡走了出來。
「都吵吵什麼呢?」
「錢彥,你殺人了,還敢這麼囂張?」
「就不怕報官抓你?」
「連李五都是因你的弩弓而死,真是罪惡滔天!」
說話的都是青山村村民,反而楊壩村村民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表現。
錢彥殺的人還算少?
可人家有錢,家屬一旦諒解,屁事兒沒有!
「我家李五死的好慘……錢彥!你賠我家李五!」
魏三嬸兒嚎哭道。
「嘁!」
錢彥四下看了看,冷笑一聲,隨後從胸前,掏出一錠銀子。
放在嘴邊,哈了哈氣。
「你讓我賠你家李五,賠什麼?賠命嗎?」
他冷笑著,眼中全是戲謔,絲毫沒有剛剛殺完人的恐懼。
好像人命在他眼中,還沒有那一錠銀子值錢!
魏三嬸兒看見錢彥手中銀子。
按照大小,那可是二十兩!
隨即她稍稍收斂哭聲,「賠錢,二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