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著前方的火光越發的明亮,刀劍交擊聲越發清晰。
為首的七夜突然勒住馬,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前方那漆黑的天幕里突然有一道銀光朝七夜飛射而來——『嗖!』凌厲的破空聲傳來,一股凜冽的寒意迎面撲了過來,七夜側過身子冰冷的手猛地一抬,迅速的夾住從自己耳邊擦過的那道銀光,一股摩擦的微疼帶著冰冷的寒意便襲了過來。
眨眼間,只見七夜的指間正夾著一顆流星鏢,在蒼冷的天光下,閃爍著詭譎的銀光。
然而,不等眾人緩和過一口氣,另一道更為凌厲的銀光便急射而來,七夜秀眉一蹙,指尖一彈,手上的流星鏢便彈了過去!
『叮!』兩星相撞,瞬間迸射出一道絢爛的火花。
『啪!』沒等眾人回神,七夜便已經拍馬飛躍而起,足尖往馬鞍上一點,纖細的身子瞬間化作一道黑色的殘影,鬼魅一般朝前方交戰的雙方俯衝而去。
「夫人(七夜)!」
這下弄影跟東方明宇才有些緊張的盯著七夜前去的身影,眼中浮現出一絲不安,剛想策馬追上去,然而,陛下手中的馬鞭忽然一橫,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要著急,看看再說。」
說著,陛下收住動作,然後緩緩策馬上前,東方明宇跟北凌辰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見北凌辰微笑的對他點頭,這才緩和過來,微微策馬跟上陛下。
冷風呼嘯而過,樹影橫斜搖晃,堆起的火光之中,只見兩撥人馬果然正在激烈的廝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殺三個年輕人。
三個年輕人,一男兩女,男子輪廓分明,英武俊逸,一身灰色勁裝被鮮血浸得變了顏色,他此時手中正執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雙眸里儘是狠絕之意冷冷的望著自己跟前的一身藍色重錦長袍的中年男子,他身後與之背靠背的兩名妙齡美貌女子身上也已經負了傷,地上倒落了一地的黑衣人,然而此刻將三人圍堵的黑衣人仍然有幾十個之多,從雙方交戰的招式氣勢之中可以看出,雙方的功力都不凡,不過,那三個年輕人此刻卻是處於劣勢。
刀光劍影中,不斷的有緋紅色的光線自刀尖帶出,劍氣縱橫,那年輕男子劍術不錯,不過可能是長時間的打鬥耗費了不少的力氣,如今使出的招式雖然凌厲,然而卻是有強弩之末的無力感。
「樓逍遙!不要敬酒吃罰酒!快把族戒交出來自斷雙臂,我們可以饒你一命!」
陰冷的桀桀笑聲從男子對面的藍色重錦長袍的男子口中發出,分外的刺耳。
『噼啪!』『啊!』那灰衣男子轉手便又將手中的刀劍準確的沒入一個試圖偷襲的黑衣人,一臉冷厲的望著藍袍男子,眼中的鄙夷之意甚濃,「你不過是吳摩的一個走狗,也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膽子可不小!」
「哈哈!真是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全盛的時候,我們或許那你沒辦法,不過,哈哈,你現在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而已,中了三長老的寒毒,你若是再反抗只有死路一條!」
「狗東西!住口!叛徒!竟然對少主出手,等回到族中,一定要向族長,長老會嚴懲你們,吳氏一族從我大樓除名!」
傷痕累累的一名粉衣女子寒著臉咬牙切齒道,被刺傷的肩頭還在潺潺的留著鮮血,身旁的藍裙女子則是擔心的替她捂著傷口,兩人手中的劍一直握得緊緊的。
「好了兩個小賤/人,你們也不過是樓逍遙兩個暖床的女奴而已,犯得著那麼生氣嗎?只要你們殺了樓逍遙,將族戒交給我,我保證你們以後比現在活得更多姿多彩,又何必跟這麼一個廢物呢?」
「住口!休得侮辱少主!你算什麼東西!要不是你這賤/人背叛少主,少主又怎麼可能中了吳摩的寒毒,你真是該死!賣主求榮不要臉的狗東西!」
「哼,老子懶得跟你們廢話,樓逍遙,不交出族戒,就等死吧!」
「有本事你就過來拿,想讓我交出去,異想天開!」
樓逍遙徒然握緊手中的長劍,再度橫劈了過來!
「好,既然你找死,那就成全你!反正你死了,我家主子也能穩當的坐上族長之位,弟兄們,大家一起上,殺了他!」
囂張的笑聲響起,眨眼間,幾十個黑衣人便再次橫刀沖了上去,三個年輕人被迫繼續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只見那男子臉色已經蒼白得可怕,眼色一冷,衣袖一揮,數道銀光便利箭一般從衣袖裡閃出……
正是那一顆顆的流星鏢!
居然是大樓的人!
隱藏在樹梢里的七夜唇邊勾出一抹冷笑,看這架勢應該是內鬥了。
沒想到吳摩那老頭還沒死,似乎還混得如魚得水。
想到這裡,七夜眼色頓時一寒,這次她非要取了吳摩那老東西的命不可,當年的事情,他可是罪魁禍首之一。
見到如此,七夜自然也沒有出手的打算,打吧,斗吧,就好打得兩敗俱傷才好,這樣還能讓他們省了不少的事情。
之前倒是聽說這大樓因為換選族長之位內部斗得不可開交,跟大夜古族一樣,想必都是為了新一屆的五年一次的聖山大會吧。
所以一直等待時期的風御城才抓緊了這個機會,趁他們內部大亂都得不可開交,出其不意的進攻,定要將大樓給踏平了!
然而,就在七夜思量得入神的時候,突然,一陣強勁的掌風頓時朝她轟了過來,她一驚,頓時下意識的一手重重的拍向身後的樹幹,整個身子迅速的向後飄出,驚險的避開轟擊而來的掌風!
「何人竟然在此偷窺!出來受死!」
七夜大力的往一旁的樹幹上一踩,整個身子便騰空而起,這才看清出手的人居然是那個藍色重錦長袍的男子。
「哼,你是誰?膽敢偷窺,還不趕緊過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