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和強忍著內心的恐懼,臉色陰沉地盯著沈修,試圖擠出最後一絲冷靜:「沈修!你不要太得意!你今天即便殺了我們,也不可能逃出這裡!李家在滇省根深蒂固,你永遠無法逃脫!」
沈修冷笑,朝他們緩緩走去,「李家?在今天之後,還會存在嗎?」
長刀緩緩抬起,寒光一閃,殺意凝聚在刀鋒上,周圍空氣都似乎凍結了一般。
張凡嚇得臉色慘白,聲音顫抖地哀求道:「不……不,不要!沈修,你不能——」
「沈修!」李成和強裝鎮定,但眼神中掩不住的恐懼讓他整個人顯得無比可憐,「你敢動我們,你逃不出李家的勢力範圍!」
「逃?」沈修冷笑一聲,眼神如冰。
正當沈修要一刀揮下,一道陰冷的風聲突然從側後方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沈修敏銳地察覺,急忙側身格擋,長刀和對方的力量撞擊在一起,巨大的反震力讓他退了數步。
一聲冷哼從暗處傳來,蒼老而陰狠,帶著一絲不屑。
一個蒼老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目光銳利,渾身散發出冰冷的壓迫感。
張鑫看清來人後,眼中閃過激動的光芒,立刻喊道:「師父!師父您終於來了!」
老婦人只是淡淡地瞥了張鑫一眼,輕哼一聲。
沈修微微皺眉,感受到這老婦人身上不容小覷的氣勢,他知道此人並不好對付,但並未有絲毫退意,反而更加冷厲。
他緊握長刀,語氣冷淡地問道:「你又是何人?」
老婦人沒有理會手指微微一動,身邊頓時騰起一片白色煙霧,煙霧迅速瀰漫開來,逐漸將沈修包圍在內。
沈修神情一凝,立刻後退幾步,揮刀試圖驅散煙霧,卻發現這煙霧似乎帶著某種迷幻的效果,刺鼻的氣味令他感到一絲不適。
他迅速屏住呼吸,運轉內力試圖抵抗,但煙霧依舊逐漸蔓延,幾乎遮蔽了他的視線。
當煙霧漸漸消散,四周重歸寧靜時,沈修發現眼前已不見張凡、張鑫和李成和的身影,甚至老婦人也蹤影全無,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沈修冷冷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緩緩放下手中的刀,低聲喃喃道:「李家,今日算你們僥倖逃過一劫,但絕不會有下一次。」
王海穩了穩心神,向李進微微傾身,低聲說道:「李進,我們現在得去見老金。」
李進一愣,眉頭皺得更緊,不解地看向王海,「老金?他不是只負責暗中打理王家在滇省的生意嗎?現在這種時候,找他又有何用?」
王海瞟了一眼王清婉,她的表情也和李進一樣困惑,似乎全然不明白父親的意圖。
嘆了一口氣,王海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眼神沉沉地望向遠方,仿佛在掂量著什麼深藏已久的秘密。
「你們還不知道吧?」王海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疲憊中透出的決然,「當年我們王家其實曾有意染指滇省,甚至安排了不少勢力在這裡暗中紮根。只是……」
他頓了一下,聲音微微發顫,「只是因為李家的勢力實在太強,所以,我們最後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計劃。」
王海的話音剛落,王清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瞪大了雙眼,嘴唇微微顫動,似乎一時之間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爸……你……你怎麼從來沒說過這些!」王清婉不可置信地看著父親,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有震驚,有疑惑,甚至還夾雜著一絲傷心。
李進也是一臉驚愕,眉頭擰得更緊,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低聲道:「王家主,您是說……王家早在多年前就在滇省布下了力量?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王家對滇省並無太多關注。」
王海沉重地點了點頭,眼中浮現出些許疲憊的神色,他的目光從李進的臉上掃過,又落到王清婉身上,帶著一種深深的愧疚。
「你們沒必要知道這些。」王海低聲說道,語氣中透出一絲痛苦,「當初,我們確實準備好了在滇省站穩腳跟,但李家壓得太狠了,我們一切籌備都成了空談。」
「我本想徹底放棄這一切,連帶著把這些往事一併埋葬,但如今情勢逼人,不得不重新提起。」
王清婉微微咬住下唇,眼神中透出複雜的情緒,似乎還在消化父親的話,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顯然心中掀起了波瀾,但卻依舊強壓著情緒,低聲道:「爸,這些事情真的瞞了我們太久了……滇省的一切,為什麼從沒和我提過?和李家動手,這麼危險?!」
王海深深地看著女兒,眼中浮現出複雜的情緒,苦澀地笑了笑,「清婉,很多事情不是我想瞞,而是……在某些情況下,知道得越少才越安全。」
李進神色凝重,望著眼前一對父女,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神情堅定,「我明白了,既然有老金在滇省布下的這些力量,我們現在便去找他。」
王清婉微微顫動了一下嘴唇,心裡也明白這是父親想保護自己,想到此眼神中漸漸燃起一絲希望,「對,爸,既然老金手上還有些力量,那我們還未必沒有一線生機。」
王海點點頭,眼神也隨之堅定了幾分,「不錯,只要老金願意幫忙,未嘗不能在這滇省,和李家一較高下。」
隨後王海帶著李進和王清婉匆匆趕到老金的住處,在昏暗的夜色中,顯得格外謹慎。
他們來到一扇鐵門前,李進抬手輕敲門,門內傳出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門緩緩打開,露出老金那張微微發愣的臉龐。
老金看清來人後,神情驟然一變,先是驚訝,緊接著轉為激動。
他一把推開門,眼裡透出難掩的喜悅,「家主,您竟然真的平安回來了!我還以為李家……咳,家主得救真是太好了!」
王海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些許笑意,但眼底的陰沉難掩,他輕輕拍了拍老金的肩膀,低聲道:「是啊,多虧了沈修,否則我和清婉……只怕早已難以脫身。」他話音剛落,老金臉上原本的喜悅微微一滯,向屋內側身讓路,恭敬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迎幾人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