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靜靜地看著他們三人,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中帶著一絲嘆息與無奈。
她緩緩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輕輕地嘆了口氣,聲音微微帶著蒼涼,「唉,孽緣啊……世間恩怨,冤冤相報,何時才是盡頭?」
她望著跪在地上的弟子,張凡、張鑫滿臉悲憤,李成和更是眼神決絕,老婦人看著他們,眼神中透出一股難以抉擇的情緒,仿佛在心底掂量著他們的請求,但她的眼神中始終未見輕易的承諾,只有淡淡的沉重。
老婦人緩緩地嘆了口氣,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愁色,目光深沉而平靜,似乎透過眼前的三人看到了更遙遠的過去。
她低聲說道:「我峨眉避世多年,早已不問外界恩怨,不該插手這些俗世紛爭……」她頓了頓,目光在張鑫身上停留,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可張鑫是我峨眉下一代的掌門人,她的家仇,我若坐視不理,實在難以心安,看來此事也不能不管了。」
她的聲音雖平靜,但話語間的決心卻不容置疑。
聽到這句話,張鑫眼裡瞬間充滿了感激,幾乎無法抑制自己的情緒,她一把抓住老婦人的手,眼眶微紅,哽咽道:「師父……多謝您!我……」
張凡和李成和也不禁露出喜色,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感激,臉上的緊張緩緩消散,仿佛心頭的巨大石塊終於落地。
張凡連忙抱拳行禮,低聲說道:「師太,多謝您的援手!不管以後要我做什麼,張凡絕不推辭!」
李成和也鄭重地拱手,語氣中滿是敬重和感激,「師太,今日承蒙您出手相助,這份恩情李家上下沒齒難忘。」
老婦人微微一擺手,示意他們無需多禮,淡然說道:「不必多言。我既已決定,自然會幫你們一把。」她微微側過身,對著門外吩咐道:「來人,請清絕師弟過來。」
三人站在原地,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就在這時,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起,片刻後,一個矮小的身影從殿外邁步走了進來。
那人約莫一米三左右,身著深色道袍,眉目間帶著幾分冷峻,五官硬朗,眉宇中透著一絲凌厲,儘管身材矮小,但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張凡和李成和看到來人,頓時怔住了,眼神中掠過一絲驚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位峨眉派的「清絕師叔」竟然是個侏儒?
張凡微微睜大眼睛,幾乎不敢出聲,他和李成和對視一眼,均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難以掩飾的驚愕。
李成和嘴唇微微顫動,但很快恢復了鎮定,眼神中依舊帶著敬重,只是難掩一絲詫異。
清絕淡然掃視了他們一眼,神色冷峻而淡漠,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表情而露出絲毫不悅,他站到老婦人身旁,微微頷首,語氣冷靜地道:「師姐,有何吩咐?」
老婦人目光慈祥地看著清絕,聲音中帶著信任,「清絕師弟,這是李家和張家最後留下的人。沈修已將李家滅門,只余他們幾人逃回川省。我已答應張鑫的請求,需出手相助。此事,我想交由你來處理。」
清絕聞言微微點頭,眼神冷峻地在張凡三人身上掃過,神色間波瀾不驚。他淡淡道:「既然師姐如此決定,清絕自當全力而為。」
老婦人微微一笑,輕輕地擺了擺手,對清絕說道:「清絕師弟,你且和他們二人多聊聊。張鑫你就留在我身邊,為師還有些東西沒傳授給你。此事由清絕代勞就行,你大可放心。」
聽到此言,張鑫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浮現出幾分不甘,她緊緊咬住嘴唇,低垂著頭,似乎在掙扎著要開口。
終於,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執念,抬頭看向師父,眼神中滿是決然,「師父,弟子一定會好好領悟您的教誨!但這次我必須親眼看到王家覆滅,也要親眼看到沈修死去,否則……否則我心中的執念難以消除,恐怕會留下心魔。」
張鑫的聲音雖然帶著懇求,但語氣堅定,目光炯炯,透出一股壓抑的仇恨,仿佛心中那份執念如烈火般燃燒著,絲毫不容動搖。
老婦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掠過一絲無奈的神色,輕輕嘆了口氣,「唉,既然你心意已決,那為師也不強求了。只是,張鑫,切記不可被仇恨吞噬,凡事需慎重。清絕,既然如此,這一路便要辛苦你多加照顧他們了。」
清絕微微點頭,神情依舊淡漠,「師姐放心,我會盡力確保他們安全。」
張凡和李成和心中大喜,齊齊躬身道:「多謝師太成全,清絕師叔有您相助,我們便更有把握了。」
老婦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目光溫和地注視著三人,聲音慈祥而莊重地說道:「你們三人此行需克制仇恨,保持清醒,莫要為復仇之事喪失理智。若遇到意外,不可魯莽行事。」
說完,她轉向清絕,再度叮囑道,「師弟,務必照顧好他們。」
清絕微微頷首,語氣冷靜地回應道:「師姐請放心。」
他隨即轉身,對張凡和李成和揮了揮手,冷靜地說道:「你們先回去休整,明日啟程。」
張鑫看了看師父,重重點頭,隨即與張凡、李成和三人跟著清絕退了出去。
那邊宴席結束,賓客漸漸散去,夜色如墨,庭院中只剩下零星的燈光。
沈修正打算離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轉身一看,只見王清婉緩緩走來,臉上帶著些許猶豫,神情有些不自然。
「沈修,有話要問你。」她聲音不高,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堅定。
沈修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帶著幾分疑惑地看向她,「清婉,有什麼事?」
王清婉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地凝視著沈修,嘴唇微微抿緊,聲音低低地問道:「沈修,你說說清楚,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幾次不顧生死,甚至願意和李家死戰。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說完,她的臉色微微泛紅,眼神有些飄忽,竟不敢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