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嵐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識逐漸模糊,感到自己體內的氣息在慢慢流逝,她望著沈修緩緩逼近的身影,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既有不甘,也有一種深深的悔意。
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師父臨終時的面容,那時她的師父曾語重心長地說過:「若一意孤行,峨眉終將走向毀滅。」
清嵐嘴角微微顫動,帶著一抹苦澀的笑意,喃喃道:「師父……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這一天……」眼中的淚水緩緩流下,帶著深深的悔恨。
曾經堅信自己的選擇無比正確,卻沒想到,到頭來竟將峨眉帶到了這般境地,師弟們一個個死去,宗門毀於一旦,而自己也即將隨之而去。
一語成戳!
沈修看著清嵐臉上流露出的悔意,眼神依舊冷漠,他沒有一絲憐憫,反而帶著一種淡淡的譏諷,聲音低沉道:「清嵐,你想要毀掉別人,卻沒想到自己才是毀掉峨眉的罪人吧?你的執念,害了多少人,為了你那徒弟張鑫值嗎?」
清嵐聽到沈修的話,眼中閃過一抹痛楚,喃喃自語:「是啊……都是我的錯……峨眉的落敗,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她的眼神漸漸黯淡,語氣中帶著一絲淒涼,「沈修……給我一個痛快吧。」
沈修冷冷看著她,緩緩抬起手,掌風凌厲,帶著最後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劈向清嵐的胸口。
「嘭!」沈修的掌力擊中清嵐的胸口,清嵐的身體微微一顫,閉上雙眼,臉上浮現出一絲解脫的神色,仿佛終於得到了她所求的解脫,鮮血從嘴角溢出,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生機漸漸消散,呼吸也隨之停息。
峨眉也就此終結!
沈修緩緩收回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知道自己終於贏了。
看著清嵐的身體漸漸失去生機,沈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解脫感。
所有的仇怨、所有的殺戮,隨著清嵐的死去而徹底了結,這多少天來壓著的那塊巨石終於放下。
沈修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眼神中原本緊繃的冷厲也逐漸散去,整個人放鬆下來,然而身體的疲憊如潮水般席捲而來,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
他感到雙腿一軟,腳下一個踉蹌,緊接著,身體再也無法支撐,向後倒去,意識漸漸陷入黑暗。
就在這一刻,大殿外,王清婉和李進急匆匆地沖了進來。
看到沈修倒下,王清婉臉色瞬間煞白,眼中滿是驚恐,急忙撲上去,將沈修的身體扶住,雙手緊緊抓著他,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沈修!你醒醒啊!不要嚇我!你說過要平安歸來的!」
沈修的臉色蒼白,閉著雙眼,毫無回應。王清婉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泣不成聲,她緊緊抱住沈修,仿佛生怕他會從自己懷中消失,焦急地喊著:「沈修,別這樣,你醒醒啊!你答應過我的,不會丟下我一個人!」
李進也急忙上前,蹲下身來,將手輕輕搭在沈修的脈搏上,神色嚴肅地仔細探查。
片刻後,他緩緩收回手,輕輕拍了拍王清婉的肩膀,低聲安慰道:「清婉,別擔心,沈少俠只是脫力昏倒,沒有大礙。」
王清婉聽到這話,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緊繃的恐懼也慢慢散去,她輕輕擦去臉上的淚水,撫摸著沈修的臉龐,哽咽道:「還好……你沒事……沈修,答應我,你一定要好好地醒過來。」
她將沈修的頭輕輕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眼中滿是心疼,撫著他滿是傷痕的手,低聲道:「不管經歷多少險境,我都不會離開你。你一定要好起來。」
李進在旁邊默默看著,眼中也有一絲動容。他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沈修這一戰,總算讓恩怨徹底了結。他一心為你,為王家,今天終於能稍稍放下了。」
王清婉點了點頭,繼續輕輕地抱著沈修,感受著他微弱而穩定的呼吸,心中漸漸安定下來。
沈修緩緩睜開雙眼,視線逐漸清晰。
他看到眼前熟悉的房梁和窗欞,微風帶著淡淡的花香拂進房中,讓他感到一陣安心。
他意識到自己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周圍的擺設一切熟悉,這裡是王家。
他的目光轉向床邊,只見王清婉正坐在一旁,淚眼盈盈地望著他,眼神中滿是喜悅。
李進和王海則站在一旁,面帶關切。
沈修的心微微一松,知道自己已安全,疑惑地開口問道:「我……這是怎麼回來了?」他眉頭微皺,顯然對最後的事情還記憶模糊。
王清婉聽到他的聲音,淚水忍不住滑落,低聲啜泣道:「沈修,你這個傻瓜!你知道你昏倒的時候,我有多害怕嗎?我和李叔一直跟著你,看到你倒下的那一刻,我以為……」她哽咽著說不下去,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緊緊握住沈修的手,仿佛生怕他會再度離開自己。
沈修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心中一陣柔軟,輕輕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而感激:「清婉,是你……一直跟著我嗎?」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感動與溫柔,心中充滿了暖意。
王清婉用力地點了點頭,眼淚止不住地流下,哽咽道:「是啊,不管去哪兒,我都不會離開你……我怕你出事……我怕再也見不到你。」
沈修感動地伸手,將她輕輕摟入懷中,溫柔地拍著她的背,低聲安慰道:「別哭了,清婉。我還在這裡,平安回來了,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擔心了。」
王海和李進在旁邊靜靜看著,眼中滿是欣慰。
王海輕輕點頭,向李進使了個眼色,二人會心一笑,默默地退了出去,將這片空間留給他們二人。
房間裡,只剩下沈修和王清婉。
王清婉輕輕抬起頭,淚眼迷濛地望著沈修,眼中帶著深深的情意。
沈修輕輕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眼神溫柔無比,緩緩低下頭,輕輕吻住她的雙唇。
王清婉微微閉上眼睛,回抱住他,深情而柔軟地回應著這個長久以來積壓在心中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