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陳年舊事

  之前齊月珍買房子的時候，刻意離森笛學校很近，所以約莫10分鐘後，3個大人1個小孩就到了齊月珍住處的樓下。

  齊月珍一路上都在看江顏，因為她內心深處是不太願意把齊小涵的爸爸帶到她們母女住的地方的，因為她不想再看見他，也不想跟他糾纏不休，更擔心他傷害小涵。

  只不過，江顏一直都面帶微笑地走著，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一樣。齊月珍一想，江顏應該有打算有安排，所以她也就放心大膽的往家裡走了。

  齊月珍相信，江顏會把一切事情都處理好的。

  到了母女兩人所住的小套房裡，齊月珍給江顏泡了茶，給齊小涵拿了牛奶，然後就坐下了。她完全無視了齊小涵的爸爸的存在，也似乎更沒有把他當成客人來看待。

  這一幕讓齊小涵有一些不高興，她覺得自己的爸爸被忽視了，甚至是不禮貌的對待了。但齊月珍是養大她的媽媽，她倒也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舉動來。

  可江顏是個玲瓏剔透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了齊小涵對於這個爸爸的維護，於是就笑著對齊月珍說道：「齊處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你可以跟我們說說了吧？」

  齊月珍聽得一驚，不由自主地就看了齊小涵一眼，有些猶豫地問道：「嚴太太，當著小涵的面說，不太好吧？」

  身為母親，齊月珍當然不希望他們大人之間的那些噁心事兒，影響到小孩的成長。所以她內心深處是希望避開齊小涵談這些事的。

  誰知道，江顏卻是搖了搖頭：「不，這件事必須當著小涵的面說。不要以為小涵還小，我想，她的年紀足以知道這些事了。」

  江顏這番把齊小涵當成大人的話一出口，首先得到支持的就是齊小涵。

  齊小涵舉手表示同意：「江阿姨說的對，你們一個是我的媽媽，一個是我的爸爸，你們的事情我當然有權利知道。」

  說著，齊小涵看向了齊月珍，問道：「媽媽，我求你了，你就告訴我真相吧，為什麼這麼多年你都告訴我爸爸死了，為什么爸爸會去坐牢，到底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月珍被女兒問得滿眼淚水，她求救似的望向了江顏，而江顏則給了她一個鼓勵的淺笑。她瞬間好像得到了力量一樣，終於開口對女兒說道：「是的，媽媽以前是騙你的，你爸爸並沒有死，但在你爸爸坐牢之前，爸爸和媽媽就離婚了。」

  齊月珍終於向女兒承認了，面前這個和女兒長得七分相似的男人，就是女兒的親生爸爸。

  齊小涵一向很懂事，很乖巧，但是此刻聽到這麼震撼她的事實，還是忍不住有些崩潰。她哭道：「為什麼？你們為什麼會離婚？爸爸又為什麼會坐牢？」

  江顏看見齊小涵的情緒有些失控，而齊月珍也被齊小涵的問話問得泣不成聲，便伸手拉過了齊小涵，語氣溫和地說道：「小涵，你先不要激動，你到阿姨身邊坐下，等阿姨幫你問清楚，好不好？」

  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媽媽哭得不成樣子，齊小涵順從地紅著眼眶坐到了江顏旁邊，沒有再出聲。

  這個時候，江顏才看向了齊月珍，說道：「齊處長，你就從頭開始說起吧，你和小涵的爸爸是怎麼認識的？又是因為什麼事離的婚？小涵的爸爸又為什麼去坐牢了？你不用著急，慢慢說。」

  在江顏得調節下，齊月珍終於慢慢恢復了情緒。她擦了一下眼淚，硬聲說道：「他叫陳昇，我們是在武術館裡認識的，當時我還沒有脫離齊家，而齊家所有事情都是由我和阿凱的爺爺做主的，包括我和阿凱的婚事。」

  齊月珍似乎忍住了眼淚沒有再哭，也或者能讓她哭的人只有她的女兒齊小涵。總之她還算平靜的說起了往事：「我和陳昇有了小涵，但爺爺並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因為陳昇家裡很窮，爺爺認為他根本就配不上我。」

  江顏微微一曬，原來還是一樁棒打鴛鴦的陳年舊事，原來齊月珍離開齊家就是因為這件事，難怪齊月珍死活都不再回齊家了。

  只不過，這一次的棒打鴛鴦情節有點不同，齊月珍和陳昇不是真鴛鴦，而是孽緣。

  果然，齊月珍就又說了：「我爺爺為了拆散我們，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在找我沒有結果之後，爺爺就找到了陳昇。他給陳昇提了一個條件，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條件，而如果不答應這個條件的話，陳昇的下場也會很慘。」

  說到這裡，齊月珍很冷很冷地看了陳昇一眼，冷笑：「然後，陳昇就妥協了。」

  「什麼條件？」江顏問道。

  江顏之所以要讓齊小涵聽這些事情，就是猜到陳昇這一次來找齊小涵並不單純，所以，她要讓齊小涵明白，陳昇並不是一個好爸爸。

  因此江顏自然不會讓齊月珍隱瞞條件，這可是能夠體現出陳昇的品格的關鍵所在。

  「如果他哄我打掉肚子裡的孩子，那麼我爺爺就會給他一千萬現金，讓他離開A市，以後不會擔心我會動用齊家的勢力來報復他。」齊月珍恨恨地看了陳昇一眼。

  這抹恨意，倒不是還記掛陳昇辜負她的事，而是恨陳昇那麼狠心，竟然連他和她的孩子，也就是現在的齊小涵，都能忍心不要。

  「那個孩子就是小涵？」江顏問道。

  齊月珍眼眶一紅，看向齊小涵，艱難地點頭：「是。」

  「當時齊處長懷孕幾個月了？」江顏又問道。

  「快5個月了。」齊月珍答道。

  「快5個月了啊……」江顏有意無意地瞄了一旁沉默的陳昇一眼，淡淡一笑：「那個時候打掉孩子，不但會讓孩子沒命，也很容易讓孩子的母親沒命呢！真是造孽。」

  齊小涵一直被江顏握著手的，此刻江顏這番話出口，她那小小的身軀就震了一震。

  從小在單親家庭里長大，齊小涵本來就比一般的孩子早熟，對什麼事都能拎清是非了，現在又怎麼會聽不出她這個所謂的『爸爸』的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