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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被寫在死亡筆記上的人會死,但如果用死亡橡皮擦擦除,人便會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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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裡,熱浪一股一股捲來。
頭頂的太陽亮的令人頭暈目眩,燥熱和煩悶一同襲入伏黑甚爾的體表,內部卻越發感到失望與心寒。
爭先恐後的蟬鳴被賽馬場的踢踏聲和澎湃的歡呼蓋過,伏黑甚爾臉上不耐煩的神態愈發明顯。
「真是的,財運這麼好,想輸都輸不掉,這輩子也就這樣囉……」
與之相比的,是和他心情截然不同的歡愉聲音,並且還很招人嫌地仿佛在說什麼麻煩事一樣。
所以伏黑甚爾不由多盯了那個每次下注都會贏的人。
翹著腿慵懶的靠坐在椅背上,一頭張揚的金髮格外奪目。從後面的位置向下看,最多只能看見那光滑飽滿的額頭和挺翹的鼻樑。
但他猜想,這個人一定是在笑,並且還會露出那種不屑的的,漫不經心又勢在必得的笑容。
實在招人恨。
伏黑甚爾說實話很嫉妒,嫉妒那人的財運為什麼不能分一半到自己身上。
「耶!又贏啦!」
忽的,觀眾席上湧來歡呼和哀嚎兩種聲音,四面八方的襲來卻都不如面前那位少女所發出的聲音明亮。
還是頭一次看她激動的站起來喝彩,或許所有比賽場次已經結束的原因,她才顯得那麼興奮和滿足。
不過嘛,自己……
「切!」
宣洩著自己不悅,伏黑甚爾黑著臉離開賽馬場。
為了轉換心情,他決定去往下一個目的地。
希望在賽馬場上已將霉運用光,接下來只能聽見來自勝利的宣告聲。
?
然而,在賭場上,他又看見了那個賽馬場上賭注下一次贏一次的女人。
非常的年輕,眉眼很深邃,好像是外國人。但又沒有歐美那邊那麼鋒利的稜角,五官恰好長在了一個適中的角度上,突出又不失柔和。
很特別的一張臉,很好看,不過,更像是混血?
疑惑只在伏黑甚爾腦子裡存在了三秒,很快便沒想這個問題。
或許是他心理上帶有偏見,這種財運很好的人和他是天敵,所以他不會對這樣的人感興趣。
但是他又很好奇,這樣的人到底會有多好的運氣,他不信她不吃癟。
於是,他走到了她隔壁的一張賭桌上,一邊下注,一邊觀察少女那張桌上的情況。
一連幾把下來,他臉色陰沉的和少女對面的那個人一樣。
輸的連渣都不剩。
「哈哈。」
少女笑起來,叼著根煙在嘴角,一臉痞氣。
好好的一張臉怎麼能這麼使用。
伏黑甚爾竟萌生了一股想把嘴裡的煙拍走的衝動。
不過他很快就被自己這個冒然的想法嚇到了。
牌都險些出錯。
鎮定下來,正欲好好回敬對手一招,突然感覺有什麼人在擠自己,偏頭一看,一直留意的那名少女竟不知何時竄到了他身邊來,好奇地看著他手裡的牌面。
「……」
沒有其他什麼動作,只是張望著,於是伏黑甚爾決心不再管她,準備打出原先就想好的那張牌。
「!」
此時,突然聽到一聲驚呼。伏黑甚爾手中動作一頓,再次看向少女,就見她一副大驚失色的表情,盯著他手裡的那張牌,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不認可。
「怎麼了嗎?」
伏黑甚爾本還是不想理她,但嘴巴好像比他的腦子先一步做出動作。
「唔!」
那雙寶石般晶瑩剔透的綠眸忽的與自己對視,伏黑甚爾才發現,這個少女雖然混跡在於這種下三九流、滿是人渣的地方,卻擁有一雙無比清澈的眼睛,導致任何人在她面前說謊,都像是會受到良心譴責。
不過良心這東西,他不是早就沒有了嗎?
理應來說除了對錢以外的事情,不會再有任何感覺,內心也不會再有起伏。
但剛剛那心臟忽的猛烈一跳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哦~」
少女發出可愛的聲音,燈光打在她彎起的笑眼裡,仿佛在有星空在裡面閃爍。
伏黑甚爾:「……」
「喂!還出不出牌啊!花兒都要等謝了!」
對面的人似乎等的不耐煩了,皺起眉頭大聲痛斥著。
伏黑甚爾這才回過神,看向那怒罵之人,思索之間,已經換了張牌打出去。
餘光里瞟到少女更加上揚的唇角。
然後就見那對面之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慌張的視線在伏黑甚爾打出去的那張牌和自己的手牌上來回竄動,最後心態一崩潰,牌灑落一桌,被荷官無情的宣判輸掉賭局。
「……」
伏黑甚爾再次打量起身邊的少女。
「會贏」兩個詞好像印刻在了她的生命里,還是平常的神色,除了給他提醒時,那奇怪又突然的舉止。
「這位小姐……」
「請問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
少女本來觀望著賭場變化,一聽到他的話後,抬起頭流露出不解無辜的神情。
「我不相信,這整天下來,我們每次的相遇都是偶然。」
伏黑甚爾給予她答案。
然後,就看到那片刻愣住的神色如冰消雪釋,驀的一下笑開,所有真相都已大白。
「請問先生,你想贏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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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得玩盡興了才肯告訴他。
伏黑甚爾頭一次會覺得贏錢會贏得這麼無聊。
對比起以前,那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賭局,心情簡直糟透了。
「天都要亮了,你還沒玩兒過癮嗎?」
他走過去,勸阻那個在各個類型的賭局上流連忘返的少女。
「噢,都過去這麼久了……」
少女天真地模樣讓伏黑甚爾感到心累。
「因為之後可能沒什麼時間來玩兒了,所以就想一次性玩個盡興,耽誤先生時間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軟軟的聲線和愧疚的表情,哪兒還會讓人升起責怪她的心思。
不過伏黑甚爾倒是發現,這人怎麼……
還會有兩副面孔?
都差點忘了她在賽馬場上囂張的樣子了。
賭場老手裡,哪兒會有什麼清純無辜小白花。
「小姐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了。」
於是,見他沒有流露出不悅,少女一下就收起自己委屈的表情,笑著說對他說:
「其實我是想問,我為先生贏下的這些錢,夠不夠買先生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