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四個該當何罪？」
聞言，燕凌玉輕嗤一聲。
「我不知何錯之有！」
「再說了，你居然讓一個病秧子去打仗，這不跟玩似的嗎？」
燕凌玉雙手抱胸，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就不怕朕砍了你的腦袋！」臨越帝似笑非笑的說道。
「砍就砍唄，估計我家老頭子現在還沒走遠呢，黃泉路上也有個伴！」
「你要是再不滿意，順便把他們三個也一起砍了，讓我家老頭子高興高興！」
聞言，臨越帝臉上的假笑有些掛不住了，這燕家紈絝真是可惡至極。
臨越帝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揮了揮手，開口道：
「你們退下吧，朕要單獨與燕小王爺說說話！」
紫衣公公見狀，把李老頭三人帶了下去。
這時，臨越帝開口道：
「朕前些日子查到，燕王爺造反證據乃右相偽造，如今右相九族已經被朕打入牢房！」
「所以今後的燕王襲位還是由你來繼承怎麼樣？」
這狗皇帝可真狗，把過河拆橋玩得明明白白。
「這些可不是白給的吧！」燕凌玉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的皇帝。
果然，臨越帝輕咳一聲，緩緩開口道：
「當然，這次樂陽一戰，朕希望你來掛帥！」
燕凌玉嘴角一揚，開口道：
「要我答應也不是不可以，我要親自去牢里報仇，還有，給去世的燕王平反，還有最後一件事，請個御醫，治好李永青！」
臨越帝仔細思索片刻，開口道：「朕答應你！」
「當然，前兩件事，我要辦完了才去樂陽！」
「……可！」臨越帝似乎有點咬牙切齒，「這塊令牌，能夠讓你進入天牢！」
燕凌玉抬手接過，「多謝陛下！既然如此，那臣就告退了！」
「福海，聯繫各位大臣，今晚朝會！」
聞言，燕凌玉停頓片刻，徑直離去。
她在這邊大街處見到了三人。
這時李老頭一臉震驚，驚的連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竟然是燕凌玉那個小紈絝！」
「回去吧，沒事了！」燕凌玉並沒回答這個問題，故作輕鬆的往前走。
她將三人送到將軍府後，就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燕凌玉，你會回來的吧！」
聞言，燕凌玉腳步停下，轉過身去，一臉笑意：
「自然是會回來的，你若有空，記得給我寫信啊！」
說完，燕凌玉轉身離去。
「乖孫啊，難道你早就知道她是燕凌玉了？」李老頭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當初帶她回來，只因她是燕凌玉！」
李老頭像是發現什麼似是，突然震驚的說道：
「所以你當初去聽雅小樓也是為了看她？」
良久，正當他們以為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李永青輕聲開口道：「嗯！」
聲音幾不可聞！
燕凌玉徑直去了天牢，中途還不湊巧的碰到囚住右相的囚車。
右相滿臉絕望，又夾雜著不可思議，似是沒想到皇帝會過河拆橋。
「呵呵，這狗皇帝確實狗！」
不過這右相作惡多端，也確實活該！
右相前腳剛進天牢，燕凌玉提著劍後腳就進去了。
「好久不見啊，右相大人！」
老頭聽見這話後，連忙轉頭，見到燕凌玉後，連忙往後退。
燕凌玉手一揮，就有個小吏上前打開了鎖。
見狀，她唇角一勾，提著劍緩緩的走了進去，小聲說道：
「哦，對了，是陛下抓的你！」
「只因如今國庫空虛，所以他就要殺你！」
右相後退幾步，滿臉不可置信，「我不信，你別想騙我！」
說完她還拿出了一塊令牌。
——如朕親臨！
見狀，右相面如死灰，這塊令牌他曾見過數次，所以他無比清楚是真是假！
見時候差不多了，燕凌玉上前一劍貫胸，甚至還擰了一圈，確定死的不能再死。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所以，牢里關著的右相族人，她一個都沒放過！
三百八十二人！
還差了兩人！
她又去了趟右相府，找遍了所有的地方，終於在書房的暗道里找到了兩個小孩。
「姐姐，我求求你，放了我們兩人吧！」
兩個小孩連忙跪在地上磕頭，甚至連頭都破了，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這倆孩子還真是可憐啊……
「你們長大後找我會報仇雪恨嗎？」燕凌玉面帶笑意，忍不住的問了一嘴。
小孩聞言，連忙搖頭，「放心吧姐姐，我們一定不會報仇的！」
下一刻，燕凌玉神情一凜，立馬將兩人封喉。
「一點骨氣都沒有，還是死吧！」確定兩人已經死後，她才冷冷開口。
做完這一切後，她踏出丞相府時，又扔了一把火進去。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告示牌上的內容已經重新換了，大概是右相污衊什麼之類的。
如今燕王既已正名，她也要前往樂陽城了。
臨越帝給她撥了三萬兵馬。
這一路上，她拼命趕路，到樂陽也是十五日之後了。
樂陽城中不少老弱傷殘，這半個月來，若羌幾乎每天都要來騷擾一次樂陽。
燕凌玉不敢跟若羌的十萬兵馬直接對上。
所以這段時間，她時不時的讓人帶領一部分兵去偷襲對方糧草。
這法子也只有最初幾次成功過，之後若羌學精了，也就用不了了。
前一年還好，臨越帝按時發放糧餉，她只守不攻，彼此之間都討不著好處。
從第二年開始，糧餉開始減半，戰士們縮衣減食，勉勉強強能過。
又半年過去，朝廷不再發放糧餉。
這片山里，能吃的，不能吃的，他們都吃過了，戰士們瘦的跟皮包骨一樣！
他們又守了一年，這一年城裡只留下了數千人，若羌不攻自破。
若羌首領進城後，把還活著的士兵都殺了，最後只留下她一人。
那人看著她的目光露出一絲憐憫：
「其實你們臨越帝早就已經降了，而這座城裡的數萬人是他送給若羌的見面禮！」
「我不信！」
那人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份文書！
「不過，你的確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
燕凌玉面無表情，但她死死握著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因為那文書是真的！
而上面的日期卻是去年冬天！
這一切是多麼可笑啊！
她恍然想起，自第三年起李永青寄給她的信，就再也沒聞見上面的紅花楹樹花粉的味道了。
哈哈，竟是如此可笑！
她真不甘心。
良久，她緩緩的倒在了地上，生息盡絕。
她眉心處隱隱有一道藍光閃過。
隨後死去的燕凌玉身上黑氣頓顯……
*
「他滅你族人，又如此戲弄你，哦，對了，那個李永青也死了，臨越帝殺的……！」
「你要不要用靈魂來跟我做個交易！」耳邊一道蠱惑人心的聲音傳來。
「好！」
下一刻，地上的早已死去多時的人站立，屠盡了城中的活人，而後又殺到王城，屠盡滿城之人……
至此，世上再無燕凌玉。
之後無意進入此地的人會再一次歷經此事，並再次出賣自己的靈魂……從而讓此處怨氣越來越深。
早在燕凌玉斷氣的剎那，慕朝朝就已經醒了過來。
她凝住氣神，想努力看清黑氣里那人的模樣，結果一道靈力襲來，她立即出了夢魘。
好消息是她醒了，壞消息是這裡不見天日。
突然——
「叮鈴——！」
這是一個鈴鐺？
這聲音在黑夜裡格外的刺耳。
慕朝朝找准聲音來源，居然在她腰上掛著！
定是那個老妖婆掛的，她咬牙切齒的準備把鈴鐺摘下來。
這時，一道鬱悶至極的聲音從鈴鐺里傳了出來。
「別摘！」
慕朝朝手指一頓，這鈴鐺居然說話了！
這個發現驚的她外焦里嫩，最終忍不住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良久，聲音再次傳來！
「我是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