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瀾燭思考著,「徐瑾很大可能是嫁衣鬼要找的人,藥雖然能去偽存真,讓她現出原形,但我們不知道她戰鬥力如何,必須想辦法找到能控制她的東西。」
顧子衿想到徐瑾格外害怕的鼓聲,阮瀾燭想到凌久時曾說在幻覺里看到徐瑾敲鼓。
二人對視一眼。
進了瞭望台,阮瀾燭仔細看了一下石牆,然後發現了一處被砌在牆裡的白骨堆。
「牧嶼,你去上面敲鼓。」阮瀾燭對著程千里說道。
「我不敢。」程千里有些害怕,「萬一我也想自殺怎麼辦?」
顧子衿對他說道:「別怕,我跟你一起。」
她要去驗證一下,身為NPC的她會不會被門內的道具影響。
阮瀾燭有些擔心,但這是他們之前就說好的事,所以也只是對她說了句,「小心點。」
顧子衿點頭,帶著程千里上去頂樓。
她從包里拿出鼓槌,「我先敲,你幫我看一下。」
「好。」程千里應道。
「咚——」
「咚咚咚——」
顧子衿嗅到了腐爛的氣息,她轉過頭,程千里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嫁衣女鬼,她在不停地喃喃自語。
「她在哪兒?」
「她在哪兒?」
「把她帶來。」
「帶來。」
「妹妹。」
顧子衿知道,自己陷入了幻覺。
她冷靜地想,看來就算是NPC的身份也逃不過,亦或許,她從頭到尾就是玩家,只不過門需要有人扮演NPC。
「把她帶來。」嫁衣鬼貼上了顧子衿的臉,腐爛的氣息愈發濃重。
「她是誰?」顧子衿試圖與嫁衣鬼對話。
而嫁衣鬼真的回答她了,「是妹妹,妹妹剝了我的皮——!」
她突然一聲尖嘯,「把我的皮還給我——!」
嫁衣鬼死死掐住了顧子衿的脖子,「我的皮——!」
「子衿,子衿。」
「顧子衿!」
顧子衿猛然回過神,脖子上火辣辣的痛,「咳咳咳!」
她捂住脖子,那個嫁衣鬼可真不留情,該不會快要分不清誰是妹妹了吧?
「你沒事吧?」阮瀾燭拍拍她的後背。
因為瞭望台不能大聲喧譁,所以等程千里下來慌亂叫他們上去的時候差點來不及。
那時的顧子衿雙目無神,一隻手敲著鼓,一隻手掐住自己的脖子,青筋都爆出來了,他們怎麼掰也掰不開她的手,還是凌久時直接奪了鼓槌才讓顧子衿清醒過來。
「妹妹,咳,剝了姐姐的皮,姐姐在找妹妹,也在找自己的皮。」顧子衿忍著喉嚨的痛,將在幻覺中得到的線索告訴他們。
「好,我們知道了。」阮瀾燭從顧子衿的包里找出消炎藥和繃帶,將她的脖子上了藥,「你之後別說話了。」
凌久時見顧子衿的傷口被處理好了,將一本日記本拿出來,「徐瑾害怕鼓聲,逃跑的時候掉了日記本,我懷疑,她就是妹妹。」
他抽出一張被撕下來的紙,「這應該從姐姐那本里撕下來的,畫的男生跟我有點像,女生則是徐瑾。」
「徐瑾在剛見我的時候,叫我阿輝。」
凌久時想著賣藥的婆婆說的那個心理測試題,說道:「妹妹愛上了姐夫,所以殺了姐姐並套上她的皮,想要跟姐夫在一起。」
他嘆氣,人心啊。
「那我們之後必須想辦法將徐瑾帶到那個嫁衣鬼面前。」阮瀾燭讓顧子衿靠在他身上,顧子衿還有些缺氧。
「明天應該是去展館。」凌久時道。
「把鼓帶上,明天說不定有用。」阮瀾燭道。
回旅館的路上,顧子衿被託付給程千里,阮瀾燭和凌久時故意裝作弄丟了門的鑰匙,所以打算一直留在門裡。
化名蒙鈺的白鹿老大黎東源不知是不是看出什麼,也在一旁跟他們打配合。
晚上,顧子衿和吳姐一起吃飯,對於阮瀾燭他們的計劃是一點不擔心。
顧子衿看向吳姐,問道:「吳姐,為什麼你最近都不理我了?」
吳姐擦了擦嘴,語重心長地對她說道:「阿珂,不要太過好奇那些過門人,他們都是一茬接著一茬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