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娟瞬間就被我給罵懵了,還沒等劉慧娟反應過來,我已經把電話掛斷了。接下來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劉慧娟的微信,還有手機號全部拉黑,不給她罵我的機會。
剛剛罵劉慧娟的時候,將心裡的怒火全部發泄出來確實很爽。當自己冷靜下來後,又感到很後悔。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除了送外賣,還能做什麼。現在很多公司招人,一是看學歷,二是看經驗,這兩點我都沒有。
「天無絕人之路,我就不相信這個城市容不下我趙鐵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我指著上空不服氣地大吼一聲。
正巧有一個老太太從我的身邊經過,她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原地蹦起來,老太太目瞪圓眼指著我罵道「小王八犢子,你嚇我一跳,我心臟不好,你趕緊帶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奶奶,對,對不起,我錯了,我剛剛發神經,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見識。」我對著老太太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就差下跪了。
老太太見我認錯態度誠懇,便沒有跟我一般見識,臨走的時候對我說了一句「要是再有下一次,我非訛死你」。
我再次來到天罡堂,苟道長正在給一個中年女子算卦。苟道長看到我走進來,對著沙發指了一下,意思是讓我坐下來等一會。
我這次來找苟道長,一是想跟他說一下我昨天做夢又夢見女鬼的事,二是歸還他的那套睡衣,三是想說他給我的那護身符根本沒用,一大早我剛出門就遭遇了車禍,幸好我動作迅速躲閃及時,要不然我現在不是躺在醫院,就是躺在殯儀館中。
找苟道士算命的中年婦女姓錢,名叫錢美麗,年紀在四十七八歲左右,身高一米七,體重約一百八十斤,扎著馬尾辮,眉毛較粗,眼睛大而圓,蒜頭鼻子,嘴上的汗毛偏重,圓臉,皮膚黝黑,她給人的感覺很粗狂,像個爺們。
「妹子,你想算什麼?」苟道長問向錢美麗。
「我想算一下婚姻和財運。」錢美麗想了一會羞澀地回道。
「你的婚姻比較坎坷,從卦象上看,你喪過偶。」
「苟道長,你算得可真准,我丈夫十年前出車禍去世了。」錢美麗說到這裡,眼睛瞬間就濕潤了。
「有兩個男人在追求你,但這兩個男人都有家室,他們不可能因為你而離婚,我推算出你五十歲那年會動婚,再等等吧。」
「我身邊確實有兩個男人在追求我,一個有家室,另一個有沒有家室,我也不清楚。苟道長,你再看一下我的財運。」
「雖然你的婚姻運勢不太好,但你的財運不錯,一年至少也能賺個百八十萬,吃喝穿不愁。」
聽了苟道長對錢美麗的話,我盯著錢美麗仔細打量一眼。在我看來,有錢人都是穿金戴銀,一身名牌。可這個錢美麗穿著很普通,身上也沒有值錢的首飾。她看起來更像一個來自農村的普通婦女。
「今年養雞生意不如去年,但賺個百八十萬應該是不成問題。」錢美麗捂著嘴笑嘻嘻地說道。
「大妹子,我還算到一件不好的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苟道長,你算到什麼就直說吧。」
「通過你的八字,我算出你有一個兒子。你兒子今年可能會有牢獄之災,讓他注意一點。」
錢美麗聽了苟道長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自從我男人死後,我一直忙著賺錢,平時沒時間管我兒子。他要錢我就給錢,吃什麼我就買什麼。我想著兒子沒了父愛,那我就給他一些母愛。我兒子的性格有那麼一些任性,這也是我給慣的,苟道長有沒有辦法破我兒子的牢獄之災。」
「因果是自己修來的,種善因得善果,種惡因食惡果,我無法破除他的牢獄之災。」苟道長對錢美麗搖搖頭。
苟道長只要了錢美麗二百塊錢,錢美麗倒是大方直接給了苟道長一千塊錢,然後急匆匆地離開天罡堂,她開著停在門口處的那輛黑色奔馳SUV離開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望著錢美麗開著的那輛車子喃喃地說道。
看到苟道長沒用上十分鐘就賺了一千塊錢,要說不眼紅那都是假的,我跑外賣一天累死累活最多才賺三百塊錢。
「小伙子,你這次過來還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嗎?」苟道長收起那一千塊錢,瞪著兩眼睛客氣地向我問過來。
「今天過來,給你送衣服,還有兩件事要跟你說,我昨天晚上又夢見那女鬼了,那女鬼一直在求我,讓我幫她。再就是你給我畫的那張護身符根本沒用,我今天早上出門,差點被車給撞死,而且我還被公司給開除了。」我板著個臉子對苟道長說完這話,就從兜里掏出護身符摔在茶几上。
苟道長聽了我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嘴裡面嘟囔一句「放心吧,女鬼的事我肯定會幫你處理好」。
接下來苟道長將我摔在茶几上的護身符拿起來,苟道長給我護身符的時候,護身符是疊成三角形的,當他將護身符拆開時,護身符上的符文已經花了。
「昨天給你護身符的時候,我叮囑過你,不要讓這護身符沾水,一旦弄花符文,就不起作用了,這事你可怪不得我。」苟道長指著護身符對我說道。
聽了苟道長的話,我回想到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那護身符就在我身子下面壓著,應該是我身上的汗水浸濕了護身符,才導致護身符失效。
「剛剛你說自己被公司開除了,是怎麼一回事?」苟道長面露同情之色關心地向我詢問過來。
「我是做送外賣工作的,今天早上出門剛要準備接單,有一輛逆向行駛的轎車向我撞過來......。」
我將今天早上發生的遭遇,還有與我上司劉慧娟對罵的事對苟道長詳細地講述一遍,說著說著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就流了下來,此時我的心裏面感到很委屈。
「小伙子,有沒有興趣來我這裡工作。」苟道長饒有興趣地向我問道。
「干你們這行賺錢不?」
「我覺得,肯定比你們送外賣賺錢,你要是將我的本事學到手了,你這輩子吃喝穿都不用發愁了。」
苟道長見我低著頭猶豫不決,他又對著我說了一句「你要是跟著我做事,一個月工資三千,吃喝住都是我的。」
「好,那我跟著你干。」
我點頭對苟道長答應道,此時我心裏面想法就是暫時留在苟道長這裡拿著一個月三千塊錢的工資,要是日後有好的工作我再換。
「我們道教拜師收徒是有程序的,師父先引弟子入門,煉其心,觀其行,看其才,度其善。只要你通過這些考驗,便可選擇黃道吉日,通過上表,傳度,祭祖,冠巾,皈依,才算得上是一個真正的道教弟子。」
聽了苟道長講述的這番話,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這樣,你先把這樓上樓下的衛生打掃一遍。」苟道長對我吩咐一聲。
聽了苟道長的話,我心中有一絲不滿,這哪是讓我跟著他學本事,這是把我當傭人使用。
我在收拾樓上樓下衛生的時候,苟道長坐在一樓的沙發上,聽著小曲悠閒地喝著茶水,這有點讓我羨慕嫉妒恨。
中午十二點,苟道長見我將樓上樓下的衛生收拾乾淨,便帶著我去隔壁的麵館要了兩碗牛肉麵,兩份小菜,我們倆一同吃了起來。
在飯桌上苟道長和我聊起關於鬼神的傳說。
「鬼是人死後三魂七魄離體所凝聚的靈體,人正常死亡後,會被勾魂鬼差帶到地府報導,生前作惡會被打入到十八層地獄或者是畜生道轉世為畜,生前行善會繼續轉世為人。人非正常死亡,死後變成的鬼魂身上會有怨氣和煞氣的存在,地府鬼差不收身有怨氣和煞氣的鬼魂,他們只能在人世間遊蕩,又被稱為孤魂野鬼,冤鬼,冤魂。直到孤魂野鬼身上的怨氣和煞氣散盡,勾魂鬼差才會接引他們去地府報到。」
「苟道長,人世間遊蕩的孤魂野鬼多不多?」
「很多,但大部分孤魂野鬼不會出現在鬧市之中,他們通常會躲在偏僻的地方。即便孤魂野鬼出現在鬧市之中,也只有開了天眼的人才能看到,沒有看天眼的人是看不到的。鬼沒有傳說中的那麼可怕,俗話說得好「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直,他們就不會纏上你。」
「那我沒有招惹那女鬼,那女鬼為啥纏上我?」
「女鬼纏上你,也不算是意外,因為八字身弱的人容易招陰。說起那女鬼也真是可憐,換做我是你的話,我會盡力地去幫她,就算是為自己行善積德了。」
「苟道長,我現在跟著你做事,也算是你的人了是不是?」
「這話說的沒錯,你小子跟著我,有我一口肉吃,肯定會分你一碗湯。」
「昨天你收我那八千塊錢實在太多了,要不你再退我一點錢吧。」
「親是親,財是財,一碼歸一碼,況且我昨天都給你打了八折。」
見苟道長這麼說,我沒有再厚著臉皮要。
因為昨天晚上沒怎麼睡好,返回到天罡堂我想睡一覺,苟道長硬是拉著我不讓我睡,苟道長吐沫橫飛地對我講起他這些年降妖除魔的故事,以及一些做人的道理。
聊著聊著,苟道長又和我說起了那個纏著我的女鬼唐小雅。
「晚上八點,天色徹底入黑後,你先打車去錦山公園,若是那個女鬼還纏著你的話,她肯定會出現在你的周圍。我隨後就到,若是讓我看到那個女鬼還在纏著你,那我就幫你收了她,並將她鎮壓,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苟道長,可我,我,我有點害怕。」此時我緊張地說話都是吱吱嗚嗚的。
苟道長轉過身打開辦公桌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枚巴掌大的桃木令牌遞給我,這個令牌為圓頂平底。令牌正面著「雷」字,反面刻著一道看不懂的符文,令牌兩側刻著十個字「一聲雷令響,萬里鬼神驚」。
「這是由雷擊木雕刻而成的五雷號令,是我們道教弟子的法器之一,你將它帶在身上,可以妖魔不侵。」
「你不會是在糊弄我吧!」我有些質疑苟道長,沒有接他手中的令牌。
苟道長右手緊握五雷號令正面對著茶几上的一個白瓷茶杯,嘴裡面念了一句咒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苟道長念完咒語後,他手中的五雷號令先是閃出一道白光,隨後有一條細小刺眼的白光擊中茶几上的白瓷茶杯,「啪」的一聲,白瓷茶杯瞬間炸裂,碎片四處飛濺。
「臥槽,這太神奇了吧!」我驚呼一聲,心裏面是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