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小區大門右側有一家佛店,佛店裡面除了賣一些神像,還有香爐,紙錢,元寶,香等物品。
佛店老闆姓李,叫李如海,李如海年輕的時候當過幾年和尚,後來還俗娶了媳婦,還生了兒子。李如海還俗後就開了這麼一家佛店,平時店裡不忙,他會組織小區裡的一群人打撲克,我就站在一旁看,一來二去就熟了。
李如海和他的妻子不僅善良,人品也好,兩個人資助了兩個貧困大學生,節假日還會買一些米油送給小區的孤寡老人。
我來到佛店門口,捲簾門是關著的,但我看到二樓有光在閃爍,李如海應該是在看電視。
「李大叔,李大叔,你睡了嗎?」我衝著二樓喊了一聲。
過了十幾秒鐘,李如海推開陽台窗戶,將頭探了出來「小趙,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想買一捆香。」
「大晚上買香做什麼?」
「急用。」
「我現在下去給你拿。」
過了不到兩分鐘,李如海將佛店的捲簾門升了上去。
我走進佛店挑了一捆二十公分粗的香,又跟李如海要了一個打火機,李如海只是象徵性地收了我兩塊錢。
「古人常說一句話「燒香引鬼」,尤其是在大晚上,你小子注意點,別被鬼纏住了。」李如海表情嚴肅地對我囑咐道。
「知道了李大叔。」我笑著對李如海回了一聲,就拿著香向小區西面的十字路口跑去。
我們江東市是一個四線城市,夜生活並不豐富,這個時間段路上幾乎看不到行人,也很少看到車輛。
我來到十字路口處,抽出三根香點燃插在地上,隨後我按照苟道長所教的口訣念了起來「前生緣今生來,今生債來世還,如果有緣來相見,閻王殿前把手牽,唐小雅,唐小雅,唐小雅......。」
我連著念了三遍,然後蹲在十字路口等待。
過了不到三分鐘,我的周圍颳起了一陣陰冷的寒風,插在地上的三炷香冒起黑煙,而且是火星四濺。
我向周圍望去,唐小雅沒有出現,但我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穿著白衣長袍的女鬼。這個女鬼眼睛瞪得溜圓,雙眼散閃著幽綠色的光,面色發紫,嘴巴裂開,長長的舌頭從嘴裡面延伸出來耷拉在胸口處,臉上表情猙獰,她身上散髮絲絲黑氣。
我與長舌女鬼四目相對,被長舌女鬼看得心慌意亂,我想到苟道長對我說的話,若是遇到別的鬼魂,轉過身就走。
我咽了一口吐沫,轉過身就向我們小區走去,此時我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後是陰風陣陣,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女鬼應該是跟在我的身後。
當我距離小區大門口不足五十米遠時,我的身子瞬間就不能動了,有一股力量將我束縛住,那感覺像是被人點了穴道,我想要喊救命,我只能張巴嘴,喊不出聲。
跟著我的長舌女鬼繞到我的身子前,露出一臉邪笑的表情盯著我看。當長舌女鬼伸出雙手向我的脖子抓過來時,有一個紅影在我的眼前閃過,我看到身穿紅色連衣裙的女鬼唐小雅出現在長舌女鬼身後。
唐小雅的模樣也很恐怖,雙眼呈漆紅色,面色蒼白的像紙一樣,嘴唇發紫,頭髮無風自動,身上不僅散發著黑氣,也散發著紅氣。
長舌女鬼感覺到身後有些不對勁,還沒等她轉過身向後望去,女鬼唐小雅伸出右手抓住長舌女鬼的頭髮,用力地向後甩去。
長舌女鬼一下子被甩出去五米多遠,長舌女鬼站穩身子看向唐小雅,呲著牙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咆哮。
「滾。」唐小雅衝著長舌女鬼吼了一聲。
長舌女鬼感覺到唐小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很強大,認為自己不是對手,他雙腳離地向遠處飄去,沒一會工夫就消失不見了。此時我的身子能動了,但我感覺渾身無力,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唐小雅走過來關心地詢問我一句,並伸出冰冷的右手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我沒事,就是受到了一點驚嚇。」我拍拍自己的胸口窩,對唐小雅回道。
「那些民警沒有為難你嗎?」
「本來要拘留我的,我打電話給苟道長尋求幫助,苟道長找到公安局的一個副局長把我給放出來了。」
「鐵柱哥,除了謝謝,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唐小雅在對我說這番話時,臉上依舊掛著慚愧的表情。
「咱們倆是朋友,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鐵柱哥,我聽到你的召喚就過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這次把你叫過來,是想告訴你,我讓朋友將完整的視頻發到網上了,網友們得知真相,又開始對那對母子和王二愣進行網暴。」我高興地對唐小雅說道。
唐小雅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一副惆悵的表情,並嘆了一口粗氣「唉」。
「洗刷了清白,你應該高興呀。」
「想到那對母子像我一樣被網暴,我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聽了唐小雅說的這番話,我心想她還真是善良。
「這件事錯不在你,是那對母子做得過分,他們被網暴也是罪有應得,這世界是講究因果報應的。」
回到租住的房子裡,我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雖然是一波三折,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但結局是好的,做好事的感覺很爽,心情也舒暢。
早上六點我就從床上爬起來了,我穿上衣服洗了一把臉坐著公交車就向天罡堂趕去。
我趕到天罡堂正好是早上六點五十八,苟道長看到我進來,笑著說了一句還準時的,我不好意思沖苟道長笑了一下,並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此時在天罡堂門口,停有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開車的男子四十多歲,長得有點胖,梳著三七分髮型,戴著一個黑框眼鏡,臉型較方。他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短袖襯衫,下身穿著一條黑色長褲,這身打扮像領導,也像老闆。
「苟道長,咱們一大早要去做什麼?」我對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苟道長詢問過去。
「開車的那個老闆姓張,叫張軍,家裡是開金礦的。最近這一年家裡出了不少事,礦洞塌陷,死了三個人,上個月老婆帶著兒子出去遊玩與一輛貨車相撞,現在兩個人還在醫院。這個月初,他父親毫無徵兆的去世了,老爺子平時身體健康。張老闆通過朋友介紹找到我,並將家裡的事跟我說了一遍。我認為他們家不是陽宅風水出了問題,就是陰宅風水出了問題。」苟道長指著張老闆對我講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