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王曉偉說起王二愣因涉嫌造謠已經被捕,唐小雅的母親找到律師對王二愣進行起訴了,王二愣不僅要面臨巨額賠償,還會被判刑。
「那對母子怎麼樣了?」我好奇地問王曉偉。
「你問我,就算是問對人了。現在網友一邊倒地網暴那對母子,女的被單位開除了,男孩所在的幼兒園擺滿了花圈骨灰盒,男孩被勸退了。網友還扒出男孩母親很多事,那女的姓宋,叫什麼名字我不記得了,網友稱呼她為宋女士。宋女士三年前離婚的,離婚的原因是兒子與前夫沒有血緣關係,宋女士婚後多次出軌,開房記錄都被扒出來了。宋女士因為唐小雅的事,在網上公開道歉了,但網友根本不買帳,依然在進行網暴。唐小雅的母親將宋女士一同起訴了。」
「真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我嘟囔了一句,也相信苟道長平時常跟我說的因果報應。
吃完火鍋回到住處,王曉偉帶著月月和晨曦在屋子進行直播,我返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地睡不著覺。
我閉上眼睛,就會想起死在玄陽觀大門口的那個年輕道教弟子,心裏面十分內疚,畢竟他是因我而死的。
王曉偉是凌晨兩點多下播的,隨後在王曉偉的房間傳來為愛鼓掌的聲音,以及兩個女孩痛並快樂地叫聲。
我一夜都沒合眼,早上七點我從床上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一番,就向天罡堂趕去。
我趕到天罡堂是早上七點半,苟道長坐在沙發上正在吃早餐。
「我給你也買了一份早餐,趕緊吃吧!」苟道長指著放在茶几上的豆漿油條對我說道。
我也不跟苟道長客氣,拿起豆漿油條吃了起來。
「你臉色不太好,昨天晚上沒睡好吧!」
「昨天白天睡得有點多,晚上睡不著覺,再就是想著玄陽觀發生的事,心裡很內疚。」
「我跟你說過,這世界萬物講究因果報應,這事是你師祖種的因,玄陽觀弟子跟著吃了惡果,都是報應,跟你沒有關係。」苟道長拍著我的肩膀對我安慰道,他不想這件事成為我的陰影。
我和苟道長剛吃完早餐,張娟就帶著一個中年女子走了進來。
「苟道長,我都來好幾次了,今天終於碰到你了。」張娟笑呵呵地對苟道長說了一句。
「回了一趟老家,昨天剛回來,有什麼事嗎?」
「這是我的同事,我跟她說你算卦很準,她也想找你算一下。」張娟指著她身邊的女子對苟道長說明報告來意。
張娟身邊的女子將近五十歲,留著沙宣短髮,身高一米七,身材標緻,戴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眼睛不大,鼻樑高挺,上嘴唇厚,下嘴唇薄,臉型較圓。這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很文靜,也很古板。
「你想算什麼?」苟道長問向中年女子。
「我這次來,想算一下自己的事業。」
「把你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寫在紙上給我。」苟道長將一支筆和一張紙放在中年女子的面前。
中年女子拿起筆和紙,就在上面寫出了自己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中年女子叫馮慧穎,今年五十歲。
苟道長得到對方的名字還有生辰八字,他伸出左手五根手指進行掐算,我站在一旁觀看。
苟道長掐算了大約十分鐘,就將自己的左手放了下來。
「你剛剛跟我說,想看一下你的事業,我算了一下,你的事業應該沒問題,從卦象上能看出你這個女人精明能幹,事業穩定。」
「我在我們單位工作將近三十年了,在工作上,我沒出過疏忽,領導交給我的工作,我都完成的很好。結果我得不到領導的重視,那些晚來我們單位的人,工作一般,反而能得到領導的提拔,我們科長四十多歲,他剛來我們單位的時候,還是我的助手,現在成了我的領導。」馮慧穎說到這裡,是眼圈含著眼淚,臉上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我倒是看出問題所在,但我要跟你說一聲,來我這裡算卦,我算到什麼,就會說什麼,好的會說,壞的也會說。你若是只想聽好話,那你就去街邊找那些算命先生,他們都會挑好聽的說。」苟道長先對馮慧穎打了一個預防針。
「苟道長,你算到什麼就說什麼吧,我不是那種只會聽好話的人。」
「你沒得到領導的重用與你這個人的性格有關係,我從卦象算出你這個人比較刻板,你不會相處人際關係,在你們事業單位上班,不僅要做好工作,還要與上下級處好關係。」苟道長表情嚴肅地對馮慧穎說道。
站在馮慧穎身後的張娟,偷偷地對苟道長豎起大拇指,看來苟道長算得都對。
「苟道長,那你看我工作上還有上升的空間嗎?」
「三個月內,你沒有得到提拔的話,就等著退休吧!」
「苟道長,你算卦還真是准,他們科長三個月之內會有調動,現在大家都看好馮慧穎會接替科長的職位。」站在一旁的張娟說了一句。
「她能不能當上科長,我是看不准。」苟道長搖搖頭,其實他心裏面不是看好這個馮慧穎。
「苟道長,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我最近總是做同樣的夢,夢見我去世的父親,他渾身濕漉漉地看著我,我問他身子怎麼濕了,我爸也不跟我說。」
「你從我這裡離開後,去你爸的墳地看一下,有兩種可能,第一是你父親的棺材塌了,第二是你父親的墳有可能被水泡了。」
馮慧穎從包里掏出二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剛要離開,苟道長喊住馮慧穎「我算出你的胃不是很好,你要有時間,最好去醫院做個檢查。」
「知道了!」馮慧穎應了一聲,表情凝重地向天罡堂外走去。
張娟沒有跟著馮慧穎離開,而是在苟道長面前吐槽馮慧穎。
「馮大姐在工作上是一絲不苟,但是人際關係處理得很差,下面的人不喜歡她,她還不會討好上級領導。現在事業單位的領導喜歡工作能力強的下屬,但更喜歡會處事的下屬。馮大姐五十歲的人了,一點都不懂得什麼是人情世故。」張娟說到這裡不由得嘆了一口粗氣。
「你應該提醒她一下,教教她什麼是人情世故。」
「我都說了很多次,可她根本不聽,那人很固執。我都說了,你請領導吃吃飯,拉近一下關係,她告訴我,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做阿諛奉承之事。」
苟道長聽了張娟的話,無奈地搖搖頭。
張娟吐槽完,跟苟道長道了一聲別,就離開天罡堂。
「干咱們這行,什麼樣奇怪的人都能遇到,去年有一個老姐姐來我這裡算卦,家裡帶崽的老母豬跑了,她想知道老母豬跑哪去了,我敷衍了一句,告訴她老母豬在東南方向,沒有收她錢。老姐姐回到家,就沿著東南方向尋找,結果還真把那頭老母豬找到了。老母豬下了十二個崽子,那個老姐姐為了報答我,還送給我一個豬崽子。」
「豬崽子呢?」
「被我送人了,我這裡又養不了豬。」苟道長說完這話,就拿起一本符籙大全放在我的面前。
「接下來,我要教你符籙之術。符籙是咱們道教中的一種法術,符籙是符和籙的合稱。符籙術起源於巫覡,始見於東漢。符籙的作用,召神劾鬼,降妖鎮魔,治病除災。之前你被陰氣侵體,我將符咒焚燒溶於水中讓你服下,就是在為你治病。符咒不僅可以治療虛病,還能治療實病。再就是將符咒佩戴在身上或者貼在門上,能夠驅鬼鎮邪。如果你能徹底掌握符咒的畫法和運用,就等於是跨入到修道界。」
苟道長對我講述一番後,他拿起毛筆沾著硃砂在一張黃符紙上畫了一道符咒。
苟道長畫完一張符咒對我說道「符咒的畫法有成百上千種,每一種的畫法還有口訣都不一樣,催動符咒也需要咒語和道法,先是將道法輸入其中,然後嘴裡面默念咒語。」
苟道長拿起畫好的符咒,念了一句咒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
苟道長念完一串咒語,就將手中的符咒甩出去,符咒從苟道長的手中飛出去「呼」地一下燃燒了起來,並變成一個臉盆大小的火球。
「臥槽,厲害!」我驚呼一聲。
苟道長將道法收回來,臉盆大小的火球化為紙灰飄飄揚揚地落在地上。
「我們道教弟子的道法之術除了能操縱五行金,木,水火,土,還能操縱雷電。」苟道長說完這話,又拿起毛筆沾著硃砂畫了一張符咒。
「這張符咒威力大一點,不能在屋子裡展示,要去沒人的地方展示。」苟道長畫完符咒後,就帶著我離開天罡堂。在天罡堂門口右側有一個二八大槓,苟道長指著二八大槓問我「會騎這玩意嗎?」
「當然會騎了。」我笑著對苟道長回道。
苟道長從兜里掏出一串車鑰匙將二八大槓的鎖打開,這二八大槓是20世紀六七十年代流行的自行車,曾經是我們華夏國最重要的交通工具之一,那時候家裡有輛二八大槓等於現在家裡面有輛寶馬。
我橫跨在二八大槓上問了苟道長一嘴「咱們去什麼地方。」
「去海邊!」苟道長說了一句,就跳到後面的車座上。
我騎著二八大槓就向江邊方向駛去,我騎行的速度不慢,當我經過一個十字路口看到前面是紅燈時,我捏了一下車閘,結果車閘根本不好用,我穿過車流衝到,其中有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差點撞到我,很多車輛都降下車窗在問候我的家人和祖宗。
我假裝聽不見,騎著自行車繼續向前行駛,我還沒騎多遠,一個交警騎著摩托車追上我,並讓我將車子停在路邊。
我和苟道長從車上跳下來,交警先是對我們敬了個禮,然後報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就對我進行教育,說我騎自行車不該闖紅燈,騎自行車遇到紅綠燈路口,應該下車推行。
「叔叔,這些規則我都懂,我也不是惡意闖紅燈的,是這自行車的車閘壞了。」我指著二八大槓態度很好地對民警解釋道。
民警聽了我的話,過來捏了一下車閘,確實發現車閘壞掉了,「就算騎自行車出門,那也得好好檢查一下自行車的情況,看你態度好,就不對你進行處罰了,找個地方把車子修一下。」
「謝謝叔叔!」我對民警道了一聲謝,就騎著自行車載著苟道長離開了。
「車閘不好用,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咱們倆差點被車撞了。」我對坐在後面的苟道長埋怨道。
「這車子我有半個月沒騎了,忘記車閘不好用了。」苟道長抱歉地對我回道。
這一次我不敢騎得太快,只要看到十字路口,我先減速,然後跳下車子等紅燈。
我載著苟道長的時候,苟道長心情愉悅地居然唱起了《讓我們盪起雙槳》,唱的是驢唇不對馬嘴。
有一個司機一邊開著車,一邊掏出手機對我和苟道長進行錄像,他沒有注意前面有一輛電動車,直接把追尾把人家電動車撞翻,幸虧人沒事。
我騎著二八大槓載著苟道長成為了江東市一道奇葩的風景線,路上行人也是拿出手機對我們兩個人進行拍攝,甚至還有人對我們倆進行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