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儀說的深情,下面的人看的感動。
可台上的三人卻各有神色。
賀連天面無表情,賀曉慧嘴角皮笑肉不笑,只有李楠掛著真誠的假笑。
聽到司儀說的話,李楠靠近賀連天伸手想抱他。
結果,剛一靠近,賀連天就擋住了他。
李楠一愣,周圍的賓客也愣住了。
司儀見狀,迅速解釋:「哎呀,新郎娶這麼美的新娘有點難度呀。先是伴娘堵門,現在新娘父親又堵了一回,新郎還不快點說兩句好話哄哄老丈人,讓老丈人早點把閨女放心的交給你。」
周下有人起鬨。
「哈哈哈,就是!這麼漂亮的新娘哪能讓你輕易娶走!」
「先把老丈人哄好嘍。」
李楠臉色拉不下來。
賀連天搞什麼!這種時候還要擺他一道!
強顏歡笑,他好聲好氣低聲下氣道:「爸,曉慧是您的寶貝女兒也是我最愛的老婆!您放心,曉慧嫁給我之後絕對不會吃苦!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曉慧在我這兒永遠都排在第一位!請你放心將女兒交給我。」
他彎腰鞠躬。
賀連天卻冷哼了一聲。
不禁是李楠聽到了,而是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
大家一陣唏噓,還沒開始討論,便見賀連天拿起賀曉慧的手放到了李楠面前。
一個字都沒說!
李楠懵了。
到底搞哪樣?
下面的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賀董,難不成是想提前給准姑爺一個下馬威?
司儀流了一頭汗,快速道:「請新郎接過新娘,新娘挎著新郎,兩人共同走向幸福的通道!」
李楠牽著賀曉慧的手,管不了其他,快步往舞台前面走。
路過主桌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李楠總覺得那個跟賀明站在一起的丫頭似乎在看著他笑。
笑的很詭異,有一種讓人腳底生寒的感覺!
迅速拋掉腦中的想法!
他拉著賀曉慧站到了舞台中間。
司儀抹汗,又開始巴拉巴拉一大堆的新婚祝詞。
然後問了他們在生老病死是否願意嫁給對方。
最後又喊了雙方父母上台。
因為李楠家中沒有長輩,所以是寧父寧母上台做了李楠家裡的長輩。
看到一個台子上都站著賀家自己人,李楠有些慌了。
這感覺很不妙。
司儀:「喜公公喜婆婆們已上台,現在請我們的男方父親致辭!大家掌聲歡迎!」
台下的人樂的看戲。
大家都知道寧健仁跟楊素素是因為賀明撞死了寧好才搭上的賀家。
現在又作為男方的父母出席婚禮,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胡鬧。
但大家都是有點臉面的身份,有些話不好明面說,更不好得罪賀家說出來。
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看著寧建仁跟楊素素。
寧建仁走出來,接過話筒,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李楠,率先道:「曉慧是個好女孩,配的上曉慧的男人一定格外優秀。我希望曉慧以後得日子過的快樂,幸福!永遠不會被一些畜生給耽擱!」
說好了是男方父親致辭,結果,寧健仁半天只說了男方兩個字:畜生。
司儀額頭冒汗!
誰接的賀家的活兒!
以後打死他都不接有錢人的司儀!
張口就把婚禮砸了!
想歸想,職業素養提醒他繼續打圓場:「新郎父親的發言非常有寓意!我們的新娘以後跟新郎的日子一定會過的非常快樂幸福!好,謝謝喜公公,來,喜婆婆出列!」
楊素素仰著頭,站了出來。
那渾身的氣勢,寫著:不好惹。
有了剛才喜公公的發言,司儀心裡有底,目測這位喜婆婆肯定也不說好話!
緊張的吞著口水,他硬著頭皮問道:「喜婆婆對兒媳婦滿意嗎?」
聽到是問賀曉慧,楊素素笑了笑,語氣柔順:「當然滿意,曉慧是個好女孩,誰娶到了是誰的福氣。」
鬆了一口氣。
回答很好。
繼續引道:「那喜婆婆有什麼話想對新人說嗎?」
楊素素笑容又下去了:「沒什麼說的,有些人不配。」
司儀內心咆哮:「活兒不能幹了!不能幹了啊!」
暗自舔舐傷口:「喜婆婆真幽默,但聽得出來,喜婆婆對這個兒媳婦非常喜歡!」
趕緊糊弄:「好,喜婆婆可以回去了,請老丈人上前一步。」
賀連天往前一站,渾身上下透露著董事長的氣息,讓司儀還有點小害怕。
輕咳了兩聲:「老丈人對這個准姑爺滿意不?」
賀連天: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寂靜三十秒——
司儀:「干!不!下!去!了!」
「哎呀,我們的老丈人看來是找不到語言描述咱們這個准姑爺了,一定是因為準姑爺太棒了!那丈母娘呢?老話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順眼,咱們丈母娘肯定得說兩句好話!」
有意提醒賀夫人,千萬別學前面仨!
然而,賀夫人根本不當回事兒,不屑一笑:「哼。」
簡單一個字概括全部。
真是一下都沒裝!
司儀欲哭無淚:「人生滑鐵盧,職業生涯到頭了。」
坐在下面的賓客臉上閃過一陣一陣的顏色。
李楠站在中間,這會兒無疑不是公開處刑。
他覺得自己有點暈。
氣的。
賀家這酒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今天這種場合,非要把他的面子踩在腳底下踐踏嗎!
就不能等他婚禮結束,進入賀家後再表現的這麼明顯麼!
賀曉慧全程面無表情,甚至有些得意。
整整快一年半,她的憋屈終於在今天得到了釋放!
台下開始交頭接耳的議論,浪漫的音樂也掩飾不了所有人的疑惑和吃驚!
袁瑜曼和路茹雪幾個女孩更是驚的面面相覷!
這很明顯,有問題啊!
「茹雪,怎麼回事兒?」
拽著路茹雪的袖子,袁瑜曼問道。
路茹雪皺眉搖頭,她哪兒知道賀家跟李楠發生了什麼。
不過,什麼都好,只要不耽誤她拿捧花就行了。
賀明雙手握拳,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台上去!
雲來悠閒的吃著飯菜,周圍人的議論和台上的狀況跟她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她本來就是衝著席來的,別東西沒吃著還累她一天,得不償失啊。
想著,她筷子夾的菜多了一些。
台上。
賀連天幾人根本不在乎台下在說什麼,講什麼。
衝著司儀道:「愣著幹什麼,繼續啊。」
司儀拿著剛打出來的離職報告,一邊忍著哭腔一邊繼續:「雙方父母發言完畢,接下來,讓我們請花童上場,為一對新人送上我們的結婚戒指!」
音樂頓變,台下早就準備好的花童將戒指送到了新人面前。
司儀:「新郎,戒指已經送到,看著結婚戒指,我想你一定有很多的話想對美麗的新娘傾訴表達,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