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夜半見喪

2024-09-13 18:14:02 作者: 不翻身的鹹魚呀
  水中物,其實原本指的就是馬判。

  因為馬判是螞蟥成精,他本就生與水。

  凶也。

  確實也凶!

  但凡今晚她不在,以馬判的道行絕對能把崔家全部都吃光!

  見血光也的確是見了血光。

  難道,她斷的這一卦應該斷的是馬判?!

  那為什麼卦象會直指湖泊呢?

  收起銅鏡,雲來語氣平靜:「我去看看,你們等下。」

  說罷,也不等景州和崔催催說什麼,雲來走到了湖泊邊。

  清澈的湖底一望無際。

  別說是妖物的影子,就連個小魚小蝦都看不見。

  搭手,她出聲喊崔催催跟景州:「崔大少,景州先生,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幫我一起布個陣吧。」

  雖說現在那妖物不在這湖泊里,可保不齊下次會不會再次出現!

  之前崔催催也說過,湖泊通宣城大河,填不了。

  沒辦法,只能另闢他路,在湖泊周圍布個陣,也能放心一些。

  景州和崔催催也想到了這一點。

  填不了只能封。

  等到了明日,再把工程喊過來,將周圍十米內全部打上鐵架!

  至少可以確保沒有人能接近這裡,也好少一分危險。

  崔催催:「好!」

  雲來沒打算布多厲害的陣法,只是按照六合方位,將人換成了開過光的法器銅錢。

  在六合方位分別將銅錢埋下,又圍繞著湖泊周圍拉了一圈紅繩。

  在紅繩上面栓了幾張符,壓到了湖泊四周。

  這一來一回也搞到了後半夜。

  整個崔家上山安靜下來。

  圓月慢慢過去。

  用來遮圓月的黃紙也自動焚燒殆盡。

  結束後。

  雲來仰頭看夜空。

  星星點點,靜謐的安逸。

  她現在啥也不想做,只想好好洗個澡,然後窩到沙發里躺屍。

  她都不想聞自己!

  渾身腥臭味!

  全是馬判的噁心味道!

  景州和崔催催也累了。

  布完陣,一屁股坐地上誰也不想起來。

  要不是畢來跟邱桓他們醒了,他倆今晚估計都能躺這兒睡著了。

  也不嫌這裡硌得慌。

  雲來本就懶。

  今晚這一通下來,真乏了。

  不想再留在這裡,雲來跟景州又叮囑了兩句話,打著哈欠離開了崔家。

  崔催催見都這個點了雲來還要走,作勢留她:「前輩,這都幾點了,你現在回去也沒車。我們家的司機也都放出去了,要不等等,等到明白我送你回去。」

  雲來輕笑,掂手一甩,頭也不回,瀟灑離去:「不了,有人來接。」

  她可沒胡扯,確實有人來接她。

  沒錯,正是鷹勾。

  祁肆憶今天晚上跟崔董聊完,祁家二爺三爺來了之後,他就走了。

  至於是什麼事情,雲來不知道。

  橫豎跟她也沒關係。

  不過,祁肆憶這個人真不錯。

  直到她還在崔家沒走,大晚上讓鷹勾接她。

  也給她發了消息。

  只不過,那個時候她忙著干架,沒看到祁肆憶的消息。

  抻著身子,她邁出了崔家大門。

  老遠,路燈底下停了一輛車。

  車前蹲了一個人,正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

  他嘴裡的煙圈跟小魚吐泡泡一樣不帶停的。

  一夜了。

  他在這兒整整等了一夜都沒看到雲小姐的身影!

  反倒是崔家裡面,一會兒傳出一聲慘叫!一會兒傳出一聲慘叫!


  這慘叫聲折磨的他是腦子一陣一陣疼!

  想著躺下休息一會兒,可剛躺下!慘叫聲此起彼伏!

  沒辦法,摸了兩包煙,他蹲到車前抽菸。

  然而,煙都抽了兩包,雲小姐還沒出現!

  他真有一種感覺,覺得雲小姐已經離開崔家,但沒告訴他家老闆。

  也是。

  雲小姐那種性子的人,怎麼會搭理他家老闆那種舔狗。

  她一看就是事業型女強人。

  重重為老闆嘆氣。

  鷹勾站起身。

  這一站!

  他竟然破天荒看到了雲小姐!

  激動的雙眼發亮:「雲小姐!」

  雲來嗯了一聲,又恢復了以往那副輕不輕,淡不淡的模樣。

  抬手掃著衣服上的血跡,她走到車前,語氣滿是歉意:「鷹先生,真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鷹勾趕緊搖頭:「沒等多久。」

  注意到了雲來身上的血跡,他職業殺手的本能下意識問道:「雲小姐,你們在裡面殺人了?怎麼搞的全身是血?」

  給雲來打開了車門。

  雲來一頭鑽進了車裡。

  一如既往開始胡謅:「殺了一頭豬,還放跑了一個。」

  鷹勾開車,調笑道:「雲小姐,您別糊弄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剛才那一聲一聲的慘叫,很明顯不是豬叫。」

  雲來挑眉,繼續打趣他:「不是所有的豬都一個叫聲,像剛才那個,叫臭豬,又腥又臭,蠢鈍如豬。」

  鷹勾從後視鏡看她。

  不得不說,雲小姐都這樣了,還能開玩笑,他是真佩服!

  車子很快下了車,出了崔家的範圍。

  鷹勾好奇崔家發生了什麼,跟雲來又扯了兩句。

  雲來倒是不耐煩跟他簡單講了一下晚上宴會廳發生的事情。

  聽到後面,鷹勾都入迷了。

  中邪這種事情在他們殺手身上看不見。

  最多能看見殺人倆字。

  「那您剛才說的殺豬不會是殺妖吧?」

  雲來靠著座椅,窗戶外吹過一陣風,吹的她精神渙散。

  懶散的嗯了一聲,閉上雙眼不再搭理鷹勾。

  鷹勾自顧自的哇哇哇,

  想再問點什麼的時候,卻見雲來已經睡著了。

  車子加快。

  沒多長時間回到了雲來的小區。

  雲來不是自己醒的。

  而是被一陣嗩吶的聲音吵醒的。

  鷹勾將車子拐入車子,熟門熟路直行,一眼看見靠近中間的單元門口搭了一個靈棚。

  靈棚裡面還有人在吹嗩吶!

  時不時有人來回走動,看的他是心裡發毛。

  他們做殺手的,最害怕就是看到這種場景。

  心裡會發怵。

  雲來心裡很煩躁!

  尤其是這夜半嗩吶聲,對她這行人來說,是不吉利,有事兒發生的象徵。

  「凌晨三點多鐘搭靈棚吹嗩吶,看著就嚇人。」

  車子速度放慢,身後的嗩吶聲越來越小。

  雲來按著眼角,精神好了一些。

  「半夜見喪,不是好事。鷹先生,等下走的時候換個門走,明天太陽不錯,多曬曬太陽。」

  大半夜見喪,容易沾霉氣。

  霉氣纏身,自然會倒霉。

  多曬曬太陽可以驅除霉氣,也能增漲陽氣,多好。

  鷹勾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麼,被雲來這麼一點,有些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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