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相信嗎?
這個世界上除了人與自然,還有很多不被人們認知生物。Google搜索
比如妖、魔、鬼、怪。
我六歲的時候,就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事情。
那天艷陽高照,我媽正把碗筷撿在院裡的桌子上。
「暖庭,去後院叫你爸別忙了,趕緊洗洗手吃飯了!」
「哦,我知道了!」正在門口和泥的我,抬頭間就見隔壁村的張大嬸正神色匆匆的朝我家跑來。
不怪我年紀小小就認識很多人,實在是有緣故的,我媽是這兒十里八鄉都出名的神婆,而且我媽收費隨意,事情給辦的圓滿了,給多少都看心意,來我家的人多了,自然而然我認識的人也就多了。
張大嬸站定在我面前,胡亂擦擦順著臉頰留下來的豆大汗珠,氣喘吁吁的問我:「雲家丫頭,你娘在不在?」
我往門裡一指:「在院裡呢。」
張大嬸馬不停蹄的就進了大門,可能因為太急,險些絆倒在我家門檻上。
看張大嬸的神色,我就知道又有那種事情發生了。
我從小就對鬼神一類的感興趣,奈何我媽一直警告我,對鬼神要敬而遠之,所以這些東西從不讓我看。
可是機會難得啊,她不讓我看,我就扒著門偷偷看。
我看見張大嬸一進門就給我媽跪下了,給我媽嚇了一跳:「張嫂子,你這是幹啥啊!出啥事了!」
「桂芝,你快去看看吧!我男人早上上地到中午一直沒回來,後來被村里人看見了,盤在樹上了!」
「什麼?盤?!」
「嗯吶!就像……就像蛇一樣!骨頭都裂開啦!嗚嗚,我的老天爺啊,他要是走了,這可叫我怎麼活啊!」
「行了行了別哭了,趕緊去看看!」我媽一邊說著,一邊摘了圍裙套袖抓著張大嬸就往門外走。
「暖庭,和你爸吃吧,不用等我回來了!」我媽出了門,急匆匆的頭也不回囑咐我。
張大嬸像是有了主心骨,跟在我媽後邊腳步也不那麼亂了。
我一想這哪行啊,要是我爸知道了,肯定不讓我跟去,我沒告訴我爸,就偷偷跟在我媽她們後邊,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幸好我們村和張大嬸的村只隔了二里路,張大嬸家的田地又在兩個村中間,不然我跟過去腳都要走斷了。
出了村口又過了半個小時,我就看到了一顆高大的老柳樹,老柳樹下已經遠遠的圍了一圈人,他們或談論或驚呼還有一直苦著臉吧嗒著煙的。
「都看什麼看?走遠點!這是能看的事嗎!小心別被傷著!」
「呀,桂芝,你可來了,快看看這咋回事啊,都不敢上地了!」
「是啊桂芝,快給好好看看,是不是撞邪了!」
我媽一去,那些人都給我媽讓開了路,可威風了。
我像個泥鰍一樣,在大人屁股後頭竄來竄去,伸著脖子往樹上看,不看還好,一看我早上的飯都快吐出來了!
那顆高大的老柳樹上,一個中年黝黑乾瘦的漢子,真像蛇一樣卷盤在矮枯杈上!
因為這個姿勢,他身上好多骨頭都從皮肉里扎出來了!血嘩啦啦的往下滴著,地面上都有一灘血了!
這就是張家大叔了!
他嘶嘶的吐著舌頭,見我媽走近他,還詭異的笑了起來!
我媽臉色瞬變,直接把頭上的木頭簪子拔下來,舉著手使勁扎在張家大叔的後脖頸處!
「吼——」張家大叔嘴裡發出了不屬於人類的痛呼,緊接著整個人變的軟軟的,砰的一聲掉在地上血泊里,身體還不住的抽搐!
「這、這咋回事啊!」張大嬸嚇的直哭。
我媽轉身朝周圍的人大聲招手:「來兩個人,幫忙送到醫院去,先救命!」
附近村子裡的人基本都受過我媽的恩惠,所以這時候也沒人推脫,幾個壯漢很快就把張家大叔抬上三輪車的斗子裡了。
「等等我!」張大嬸也要上車,被我媽一把拽住了,「桂芝,你拽我幹啥,我得去看看啊!」
「先去你家,那東西在你家,不把它抓到你男人救不回來!」
在這方面我媽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張大嬸只能看看車,又給幫忙的人們說了好話,求求他們多照顧,就和我媽快腳往她們村去了。
我皺著眉活動活動腳底板,打算再跟上去,肩膀忽然被一雙大手抓住。
我一扭頭,看見一張和藹白胖的臉,我尷尬的撓撓後腦勺:「二、二叔。」
「雲丫頭,你娘不是不讓你摻和這種事嗎,你偷偷來的?」
「嗯……二叔你別告訴我媽行不行?」其實我知道,二叔不會答應我的。
他是我出生那年到我們村來的,現在干看墳地的活兒。因為平時人和善熱情還幽默,所以人緣不錯,我爸還和他結拜了把子兄弟,讓我管他叫二叔。
我砸了砸舌頭,我二叔這人哪哪都好,就是為人太正直,就沒見他說過謊話,不出所料,他搖了搖頭。
「不行,怎麼能騙人呢?小丫頭家家的不學好。」
我心裡這個悔啊,咋就讓我二叔發現了呢?
二叔拍了拍他新買的摩托車:「咋樣,要不要去看看?」
我一愣,驚喜的立馬跳上車:「二叔,你同意我摻和這事啊?」
「我同意有啥用,得你娘同意才行啊。」
「那你幫我說說唄。」
「都是緣分,以後再說。」
摩托車蹭的一聲竄出去,給我嚇的一下抓緊了二叔腰間的衣服。
哎,忘了說了,我二叔還有一點不好,就是有時候說話雲裡霧裡的,讓人不懂啥意思。
很快我們就到了張大嬸家的門口,我媽和張大嬸也剛到。
見我跟著我二叔下來,我媽用眼角狠狠的剜了我一眼,然後大步流星的進院了。
我躲在我二叔身後,瞧著我媽火冒三丈的背影,跟鵪鶉一樣縮著脖子。
「咋了,到這了,反倒不敢進門了?」二叔回頭揉了揉我的腦袋,我趕緊躲開,我可不想像他一樣,腦袋頂上沒有幾根毛,風一吹就見頭皮。
「還生氣了。」
「我沒有,我敢!」我氣呼呼的進了院門。
一進去就看見我媽手裡掐著奇怪的手決,嘴裡還嘀嘀咕咕著什麼,估計有兩分鐘,她突然利索的睜開眼睛,大步向院子東邊的牛棚走去。
「找到了!原來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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