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到我面前的黑白無常卻是一頓,面上難掩震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們大概停頓了三秒,黑無常忽然一跺腳,朝著黑黢黢的天空發出一聲怒吼!
「到嘴的鴨子,就這麼給跑了!」
那黑無常腳下的地面,立馬捲起一個小小的旋風眼,白無常扇了兩下手,就把旋風拍散了。
他頗為惋惜地說:「罷了罷了,反正這片地界歸咱們管,還愁見不到這個小丫頭嗎?」
黑無常氣的絡腮鬍子跟鞋刷子似的亂扎扎著,他扭身粗暴地一拳轟進一個墳內,從裡面拎出一個瑟瑟發抖的小鬼:「喂!黃鐵牛在哪!」
小鬼抖得跟篩糠一樣,顫顫巍巍地指向其中一個墳:「在、在那兒。」
白無常嘿嘿一笑,極速朝被指的那個墳飄過去,手裡的鐵鏈往墳里一甩,緊接著一個很壯的鬼就被鎖出來了,下一刻他們就不見了。
狂亂的風也停了下來。
二叔我倆對視一眼,二叔臉色煞白,我也還沒緩過勁兒。
我抓了抓臉……
我這是看到啥了啊!!!
二叔一把摟住我,他嘴唇都乾裂了,張了好幾下嘴才發出聲音:「丫頭,你是不是能看見那些東西?」
我慌亂地點點頭,喉嚨好像被鎖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二叔哎呀哎呀地拍了好幾下自己白皙光滑的額頭:「怎麼還有這副作用呢?」
二叔在原地走來走去,看得我腦袋都暈了。
他又蹲下身來,捏住我的肩膀,很嚴肅地看著我,說:「雲丫頭,你記住,以後無論看見了什麼東西,你都要當作沒看見,千萬不要和他們對視。」
「為、為啥?」我終於能發出聲音了,可喉嚨還是酸疼得緊。
「你別管,就當沒看見,知道嗎!」
「知道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和二叔剛打算回小屋歇歇,擦擦被嚇出來的汗,身後的孤墳前,突然傳來一聲熟悉的鬼笑聲。
「睡醒了,修養過來了,我又該去找那個死丫頭互吹嘍。」
我苦惱地嘆了口聲,咋把吊死鬼給忘了?今天主要是來找她的呀!
「我就在這!」
吊死鬼好像沒聽見我叫她,依舊心情很好地往前面飄。
二叔嘖了聲說:「剛念了防鬼咒,我這個記性啊。」
「啥是防鬼咒啊?」
「你不知道。」
「你告訴我,我不就知道了嗎?」
「你可得了,還是先把你這個事了結吧。」二叔瞪了我一眼,他拿起早準備在一旁的草木灰,將吊死鬼墳留的出口堵住。
隨後,二叔抬腳將地面上的符咒擦去:「破!」
二叔我兩身上的瑩白光澤像是螢火蟲一樣飄到了半空中,那吊死鬼都沒用我叫,她仰著腦袋在空中嗅了嗅,大喜過望地回過頭。
「丫頭!我不去找你,你自己還找來了!」然而,吊死鬼看到我二叔的時候,微微往後躲了躲,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還找幫手?」
我算是看明白了。
這個吊死鬼怕我二叔,所以她才找上我,可著我一個小孩欺負!
不過她也太沒心沒肺了,都過去一晚上了,那根針還在她腰間扎著,她都沒發現。
我往前上了一步,雄赳赳氣昂昂地說:「我才不用我二叔呢!我一個人跟你吹就夠了!」
吊死鬼不確定的目光在二叔我兩身上游移。
二叔這一晚上也很累了,就坐在旁邊的小土包上,從兜里摸出一根煙,叭的一聲點燃。
「你們吹你們的,我歇歇。」
得到了我二叔的肯定,吊死鬼嘴角咧得越來越大,張牙舞爪地朝我撲過來!
我深吸一口氣,朝著她猛地吐出!
吊死鬼也不甘落後,朝我勇猛地吐出一口陰氣!
我倆正吹著呢,剛剛那些鑽進墳里的小鬼們,紛紛把腦袋探了出來,很有興趣的樣子。
要不是我見過黑白無常了,恐怕就嚇尿了,不過墳包上數不清的白影子,這場景還是挺瘮人的。
很快,一個喉嚨往外流膿的小鬼,試探性地往前邁了一步。
我心想,一個吊死鬼我都很費力了,別都過來啊!
二叔使勁把菸頭摔在地上,他一站起身,把那些小鬼都嚇了一跳。
二叔走到我身後,說:「你吹你的,別的不用管。」
「嗯!」
我一邊吹,一邊好奇的看,這個墳地的小鬼,好像都挺怕我二叔的,他們集體退後了好幾步,雖然還眼巴巴的看著我們這邊,但沒有敢躍躍欲試的了。
時間隨著我力氣的消失在流逝,吊死鬼身體也逐漸變得透明。
村裡的雞一個接一個地叫起來了。
吊死鬼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笑容:「小丫頭,你別得意,雖然我不能一下子把你吹死,但是你的陽氣會被我一點點吹散,而我只要修養一日就能補回來。」
「是你別得意吧?」我開心地露出了小白牙。
吊死鬼哼著小曲從我身邊越過,往她的墳飄過去了,等她到了墳前的時候,整個鬼如遭雷擊。
「……我的門呢!!!」
我哈哈大笑。
吊死鬼不信邪的往墳里撞,但她無論如何也跨不過草木灰,急得她撞得更猛烈了。
見她這樣,其餘的小鬼忙往自己的墳里進,見自己的墳能進去,都鬆了口氣,他們伸出腦袋同情地望向吊死鬼。
終於,太陽的第一縷陽光照下來了。
吊死鬼接觸到陽光,跟化了的冰棍一樣,身上開始往下滴滴答答地淌膿血,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她就消失了。
二叔強撐著眼皮,滑著了一根火柴,扔在膿血上。
那一灘膿血,居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噼里啪啦了半天,最後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我捂住耳朵,笑容一點點落了下來。
望著變成飛灰的膿血,我忽然有些憐憫吊死鬼:「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你跟個小大人兒似的。」
二叔揉了揉我的頭,因為一宿沒睡,而聲音嘶啞:「雲丫頭,你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想自己不變得可憐,就別讓自己可恨。」
我抬頭,望向二叔滿是笑意,卻布滿了紅血絲的彎彎眼睛,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二叔。」
不管怎麼樣,吊死鬼死了,我也少了一樁煩惱。
「二叔,我想我媽了。」
「那二叔騎摩托馱你去北村,正好把你娘接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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