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陷牢籠

  倆人一字一句都被站在旁邊的蘇臨西聽了個正著，他佯裝在紙上寫題，卻只在紙上畫下好幾個凌亂的圈。

  他想和她說說話。

  ——

  班主任一聲咳嗽，打破了教室此時的喧鬧，同學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

  「聽不見上課鈴嗎！這樣像什麼樣子！」

  同學們縮了縮脖子。

  黎呦低著頭盯著書，這節是地理課，不安中又帶著一絲絲期待。

  新的地理老師會是誰呢？

  班主任看了眼班裡，覺得差不多了，才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

  「噔……噔噔……噔」清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愈發愈近。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黎呦的心便更緊一分，這熟悉的高跟鞋聲音，她最熟悉了。

  不會…不會是她的。

  一定不會是她的。

  ……

  當來人走進教室時，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是新老師呢……」

  「是呀，是呀，原來還是她。」

  同學們小聲討論著。

  黎呦循聲望去，竟然……真的是……

  是她。——樓明靜

  樓明靜踩著一雙「恨天高」走上講台，犀利的眼神看向下面。

  當視線掃過某一片時，那一片的聲音立馬戛然而止。

  當然，所有人都害怕這個樓明靜，她是出了名兒的凶，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曾經所獲得的那些榮譽。

  黎呦從她進來的那一刻，她的目光牢牢地鎖在了樓明靜身上，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對視這一刻，她才明白，她以為的逃脫的一個囚牢，不過是一場空。

  黎呦不會忘記這個老師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說出的那些話，讓她無地自容。

  樓明靜也注意到了黎呦，她態度輕蔑地道：「大家都是熟人呢，那我便不多包裝自己了，只是有些同學，倒是與我冤家路窄呢！」

  「哈哈哈哈，老師，怎麼會用冤家路窄這個詞形容我們與您的關係呢？」蘇臨西看著樓明靜懶洋洋地道。

  黎呦看向蘇臨西，他的眼睛圓潤而又明亮，仿佛含著一層光，笑起來露出整齊的牙齒，正與樓明靜對話著呢。

  他……不害怕她嗎？

  樓明靜笑而不語，眼睛卻始終盯著黎呦。

  ——

  「我找個同學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話音剛落。

  黎呦便默默低下了頭。

  「黎呦。」

  被點到名的黎呦，下意識地縮了一下肩膀，她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忍不住緊咬下唇，手指無意識地摩梭著衣角。

  「是…是………」

  樓明靜瞟了一眼女孩兒，神情很是不屑，好似再多看一秒就會髒了她的眼睛。

  「沒用的東西。這個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出來，不如滾回家別來上我的課了！」

  黎呦抿了抿唇。

  又是一樣的場景，一樣的語言，一樣的羞辱，她不知道旁邊的同學會以怎樣的目光去看她，她目光轉移——

  正好與他對視。

  蘇臨西正偷偷打探著黎呦呢，這個問題他是自然會的，難不倒他。

  只是忽然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臉頰感覺一熱，像是燙傷一般，眼神躲閃不定，耳朵也倏地紅了，略有幾分慌張地轉過去。

  他還是不敢同她對視。那雙濕漉漉的眼睛，他喜歡的緊。

  在他眼中，女孩兒不自覺緊咬著的下唇，小手扣弄著衣角，一切都遊走在他的心上。

  他想，他真的對這個女生感到有些不一樣了。

  但這種朦朦朧朧而又說不上來的感覺，總令人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