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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再次相見

2024-08-29 20:24:55 作者: 登臨送目
  暮色蒼茫,最後一縷陽光被群山遮擋,消失在寬廣的曠野之上,月亮悄悄爬上雲端,銀色的月光傾灑直下,一陣兒驚呼聲自屋中傳來,驚恐而又無助,陳芸躺在床上睡的並不安穩,她在無人的曠野極力奔跑,不知身後有什麼在追趕,時空流轉,光景轉換,她又出現在荒廢的的窄巷,身體裡好像有液體流出,有什麼東西即將離她而去。她揪著被子眼角划過幾道淚痕。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走進院子停在門前,影子打在門面上,精緻的側臉,鼻樑高挺,輪廓優美,稍站片刻後將門推開走了進去,聽到開門聲躺在床上的少女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來人穩步走到床前,居高臨下的審視著床上的少女,忽而抬手將她眼角的淚輕輕拭去,隨後再輕聲離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陳芸被光亮叫醒,她揉了揉眼睛,

  坐起來盯著床尾的帷帳發呆,還沒等她清醒,門響了。

  「來了。」陳芸攏了攏頭髮去開門:「是你啊。」是昨天戴面具的那個男人。

  面具男直接反客為主的走了進來,也不說話,長著挺大的個子,杵在房間中央顯得有些傻。

  「你想說什麼?」

  「你好些了嗎?」

  兩人異口同聲。

  「那就好,也不枉爹娘將你託付給我。」離風雙手握上她的肩頭:「好了便可,咱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多年,日後定要保護好自己。」

  他的話像一包炸藥炸的陳芸四分五裂,:「哥?你是我哥?」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這些信息就像洶湧的海水讓她猝不及防,甚至有些窒息。

  昨日的一切好像是個夢,現在夢醒了,她的記憶真的丟失了。

  陳芸再一次搜索著腦海深處的記憶,猶如蒼茫大海上遠洋的船帆,進入了黑夜便伸手不見五指,什麼都看不見,她喘著粗氣,臉憋的通紅,手虛弱的撐著身邊的圓桌。

  離風心疼的環抱住她:「妹妹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就算是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你仍然是我的妹妹,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

  他說的情真意切,陳芸抱著懷疑氣息微弱的問:「你說你是我哥,那我叫什麼名字,可有證據。」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就算是有你能認出來嗎?十年前,我們兄妹二人在街上賣身葬父,是敬德王殿下將爹葬了帶我們回的王府,細心栽培你我成人,這些你都忘了不要緊,但這次你不慎跌下懸崖是殿下將你救起,這份恩情我們要銘記於心,結草攜環報於殿下。」

  他說的敬德王應該就是昨日的那個長相不凡的男人,這時,陳芸腦子裡突然湧入這樣一副畫面:空中陰雲密布,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拍打在躺在地上的她的臉上冰涼刺骨,一個男人撐著雨傘走進她的視線,忽的全身一輕她被人抱了起來,迷糊的窩在男人肩頭看見遠處一人焦急的帶著一大堆人焦急的走過來,她意識不清,但領頭人手裡的劍和眼前面具男手裡的一般無二。

  陳芸緩緩睜開雙眼,淚眼朦朧喚道:「哥。」

  「哎!」離風有些心虛的清脆應道,抬手擦了擦她臉頰的淚水:「不哭。」

  「哥,我是怎麼出事的?」

  離風哀嘆一聲,自責道:「這事都怪我,若不是我跟你吵架,你就不會跑出去,你不跑出去,便不會從山坡上失足滾落昏迷數月,都怪哥,是哥不好,若你出了事,我怎有臉去九泉之下見爹娘啊!」

  「不怪你,誰也不會想到我會出事,哥,你就別自責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你應該高興才是。」

  「對,我高興,既然你醒了,也該去給殿下請安。」說著,離風便拉著她往外走,正好撞上昨日的小男孩兒。

  「噯,是你啊!」這小男孩兒是陳芸醒來認識的第一個人,她對他好像有一種雛鳥情結,看到他異常驚喜:「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叫小竹,殿下讓奴才來照顧您的。」

  不知為何,奴才這詞讓陳芸心裡感到一絲不適,她不喜道:「既然你是來照顧我的,就別奴才奴才的,說『我』就可以了。」

  「這——」

  「就按我妹妹的意思辦。」離風道:「有些事你自己掂量著。」

  小竹眼底閃過一絲瞭然:「是。」

  「殿下應該等急了,我們快走吧。」離風帶著陳芸出了院子。

  陳芸住的院子偏僻,久無人居住,因此看到院外的世界陳芸就像是看到了新世界,跟著竄了很久,穿過七八個拱門,越過一片青湖從水榭穿過,轉了個七葷八素才抵達那個俊王爺所在的院子。

  陳芸穿著件素色布衣,走了這一會兒有些累,氣喘吁吁的。

  「還有多久能到啊!」她一手掐腰 一手捂著胸口劇烈的喘著粗氣。走在前面的離風人高馬大,步子也大全然不知她被落在了身後,停下來一看發現她臉色有些蒼白,隨即皺了皺眉道:「要不要我背你。」

  「矮?」陳芸順了口氣:「不用,不用,快到了吧!」

  離風指著前方:「直走左拐就是。」

  兩人繼續行進,途中遇到給那個王爺送吃食的丫鬟,陳芸便知快到了。

  走了幾十米,秋月軒三字正當的掛在門頭上。

  「殿下,人帶來了。」離風站在院中行禮朗聲道。

  「進來!」靜默許久,屋內傳來不緊不慢的聲音,清靈舒緩。

  陳芸跟著進去,這間屋子比她那間大很多倍,一進門有個小客廳,主位放了張榻,左右兩邊據是桌椅,往左拐,只見一人站在案前俯首動筆。長發用白玉冠高高豎起,身穿與昨日紅衣完全不同的白衣,整個人像位溫潤如玉的書生,可當他抬頭的那一刻,臉還是那張臉,只不過這件白衣削弱了他身上的幾分下攻擊性,讓人感到屬實近人,陳芸心道:這衣服他穿著也挺好看的。

  「殿下,屬下的妹妹——離月來了。」離風再一次行禮。

  他終於放下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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