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自問自答

  「噗，噗哈哈哈…」

  「嘩嘩嘩…」

  頭頂傳來了笑聲，好像聽到了極為可笑的事情一樣，伴隨著書頁翻動的聲音。

  安卻並沒有對此露出不滿或是疑惑，只是呆呆地望著上方，好像知曉，又好像無知。

  「你覺得很有意思嗎？這樣子裝模作樣的祈禱，好像那位神明真的還在一樣，明明你才是最清楚的一個。」帶著惡意的嘲諷聲，肆無忌憚地宣洩著不滿。

  安並沒有任何回應。

  上方憑空出現一本銀白色的書，化為一位銀白色長髮的有書香味的女子，乍一看是溫柔的。

  安眼神複雜，好久不見。

  女子有些不爽，「好久不見？」

  因為是知曉這個世界的書，所以安心裡說的也能聽見，但更讓女子生氣了。

  女子就是書，嘆了口氣，「你應該知道我們都不在了吧！現在的我們是你依照記憶反射的投影，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你的過家家，自說自話罷了。」

  安屏蔽了不想聽到的聲音。

  書無奈，安現在就好像清醒地睡著。

  可能什麼都記得，但自己選擇忘記，像過家家一樣沉浸在故事裡面。

  安避開了視線，但又好像什麼都說了，祂不會放棄，最起碼現在不會。

  書順勢回憶起和神明的對話。

  那時候的書就不喜歡安或者說暗，覺得祂陰沉消極，不清楚祂想什麼。

  但是神明卻說：祂只是在找尋自己。

  那時候的書完全不明白，暗為什麼要找自己，祂不就站在那裡嗎？

  現在成為暗的一部分，清楚一些暗的事情後，書知曉了暗的猶豫遲疑，暗好像永遠是結束，一直帶來終結。

  就好像過家家一樣。

  安清楚接下來故事的每一個轉折發展，但祂還是這樣子走過，想將這個故事分享給哥哥。

  安將有趣的旅行當做禮物送給最重要的哥哥。

  即使從始至終都清楚，哥哥可能毫不在意甚至厭惡。

  安和哥哥的關係複雜，難以理清。

  書清楚後依然覺得安不應該這麼做。

  安低下頭，眼神飄遠。

  把不需要的記憶丟棄，安只想維持哥哥的安這個身份，即使是結局註定，也一定要走完這個故事。

  書閉上了眼睛，重新化成書，「明白了，既然你已經做好了選擇，那就前往魔王城吧，只要去那裡就可以。」

  安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書頁翻動，好像在解釋什麼，「你的同行者也會因為各自的理由前往魔王城的。」

  安遲疑了下，再次點點頭。

  安在一瞬退出白色空間，眼前是白色的書頁。

  安扭頭看向哥哥，握緊了手中的書。

  安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只剩下一個念頭：想要治好哥哥的腿就需要前往魔王城。

  哥哥好像注意到安的視線，抬頭對安露出溫柔的笑臉，好像很開心一樣。

  安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但又覺得，這樣也好，這樣就好，想要一直在一起，所以…

  哥哥注意到安的發呆，有些不滿安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但對待安還是耐心的，獵手是不會讓眼前的獵物跑掉的。

  不過，哥哥想起剛才的瞬間，有些不爽。

  那真是本令人討厭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