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追進屋裡,陸學誠已經將他們平日裡放錢的匣子給抱了出來,刷的一下打開,裡面銅錢嘩啦啦的滾了一桌子。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你瘋了!你還真以為陸雲溪的錢是我拿的啊?」陸劉氏進屋見到這一幕,氣得臉都青了,叉著腰怒吼著,「我是她二娘,我怎麼可能拿小孩子的錢?」
「明明是她在胡說八道,小孩子的話,你們也信啊?」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陸王氏沉著臉走了進來說道,「溪溪就喜歡在銅錢邊上磨三道槓,看看這些錢里有沒有。」
說著,陸王氏從身上拿出了一枚銅錢,這是剛才陸雲溪要給陸劉氏沒給出去的,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給收了過來,正好讓陸學誠拿去比對。
陸劉氏一聽,冷汗都下來了,雙目慌亂的左瞧右看的,還在努力的分辯:「銅錢有磨損太正常了,說不定有幾枚相像的……」
「再相像也不能這麼多都像!」陸學誠臉色難看的拍出六枚銅錢在桌上,他還沒有找完,要是細心找的話,裡面肯定是還有。
「你貪心瘋了?溪溪小孩子的錢你都騙?」陸學誠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媳婦兒竟然是這麼個人。
「我、我……」
陸王氏冷笑一聲,打斷陸劉氏的話:「當年的兵役可是學善替學誠去的。學善要是不去的話,現在出門在外生死不明的人就是學誠!」
「你不但不感激學善,不好好的善待他的子女,你還詛咒學善,騙他女兒的錢。劉氏,你心太狠了!」陸王氏說完之後,轉身出了屋。
具體要怎麼辦,就看陸學誠怎麼做了。
陸王氏前腳才踏出房門,隨後就聽到屋內重重的一聲巴掌響,緊接著響起了陸劉氏的嚎啕大哭。
另外一邊,陸雲溪跟著自己的三個哥哥往他們經常去玩的地方走。
她年紀最小,三哥哥倒是很照顧她,全都跟著她的速度,沒有一個自己瘋跑的。
他們擔心自己跑快了,讓自己的妹妹摔到什麼的,再出了事。
「溪溪你在這裡坐著,我們去抓鳥,等抓到了,烤給你吃。」陸明磊拍了拍旁邊的大石頭,讓陸雲溪坐下,還特意的叮囑了一聲,「不要亂跑,我們一會兒就回來。」
「好。」陸雲溪彎著眼眸,乖巧的應著。
三個小傢伙確定自己妹妹沒問題,這才跑到了林子裡。
陸雲溪抱著雙膝,坐在石頭上,看了看林子之後,扭過頭去瞅著他們的村子。
也不知道二娘怎麼樣了。
連小孩子的錢都騙,這個二娘可是夠貪心的。
她從記憶中得知,這個二娘是標準的這個時代思想——重男輕女。
反正在她的記憶里,那個二娘是沒少在她面前說酸話,只是,原主太小,根本就聽不懂陸劉氏話里的意思。
倒是最近半年多,陸劉氏找了個理由,說什麼只有用錢才能孝敬小鬼,這樣的話,原主的爹就不會被抓走,才能早回來。
原主小孩子懂個什麼?
她就知道爹是在一年多以前被徵兵征走了。
小小年紀,想爹啊,當然是想早點見到爹,就這樣信了陸劉氏的鬼話。
這些年存下來的壓歲錢,生日收到的錢等等,全都給了陸劉氏。
原主可以被欺負,她可不干。
二伯是個憨厚的,二伯家的兩個哥哥也是心疼她的,但是,陸劉氏做的這些事情……她還就不慣著她。
早晨,她就是故意不讓陸劉氏吃雞蛋,然後順理成章的用錢來「賠罪」引出陸劉氏找她要錢的事情。
當著奶奶跟二伯的面,這下陸劉氏以後不敢再找她要錢了吧。
正美滋滋想著事情的陸雲溪感覺到自己衣服被輕輕的拉了兩下。
「雲溪。」林繡娘背著背簍拉了拉陸雲溪,邀請道,「咱們一起去挖野菜吧。」
「不要。」陸雲溪乾脆利落的拒絕掉。
以往原主挖野菜,全都挖給林繡娘了。
林繡娘還想使喚她這個免費勞動力,做夢去吧。
她就算是要挖,也自己挖,挖給奶奶二伯還有哥哥們吃,不給林繡娘這朵小白蓮。
林繡娘捏著背簍帶子的手緊了緊,陸雲溪到底是怎麼回事?
「溪溪,挖野菜多好玩啊,以前,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
陸雲溪要是不跟著一起挖的話,她要挖到什麼時候去?
陸雲溪歪著頭瞅著林繡娘,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眨巴了兩下,似乎是在猶豫。
林繡娘繼續誘惑著她:「溪溪,咱們一起去啊,還可以一起玩呢。」
陸雲溪笑了,抱膝的小手鬆開,兩條小短腿耷拉下來,在空中頑皮的晃著:「不要。」
脆生生的兩個字,讓林繡娘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偏偏陸雲溪就跟沒有看到似的,繼續說著:「我要在這裡等我哥哥們回來,他們去給我抓鳥呢。」
林繡娘臉色是青了白白了青的,最後,她恨恨的一咬牙,轉身自己進了林子裡。
深山她是不敢去的,但是,在外圍還是可以挖夠野菜的。
林繡娘拿著小鏟子,蹲在雜草從里,忍著雜草刺在身上的疼痛,努力的分辨著可以食用的野菜。
她越挖心裡越不舒服,隨著太陽升高,天氣是又熱又悶,汗水嘩嘩的往下淌。
「哎呀!」她一個沒注意,被野草鋸齒的鋒利邊緣給拉破了手,血珠立刻就冒了出來。
受傷的事情成了一個讓林繡娘哭泣的契機,她淚珠子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個不停。
憑什麼啊?
都是女娃,憑什麼陸雲溪就是陸家的寶,她就是林家的草?
林繡娘在不停哭泣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樹後,李天佑正在暗暗觀察著她。
是她嗎?
這麼像的眼睛……可是,手破了就哭成這樣,不太像她的性子。
李天佑猶豫不定的時候,突然的看到林繡娘用破舊的袖子抹乾淨眼淚之後,又拿起小鏟子奮力的挖起了野菜。
她倔強的抿著唇,好像剛才哭得那麼可憐的人不是她似的。
李天佑心裡一顫,大喜過望,性子也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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